燕姮與他對視了一眼,兩人一同牽着手朝樓口跑去,但明顯這個腳步聲更快,進樓的一瞬間,一個黑影從樓上掉下來,“哐嘡”的脆響,一個男人的驚呼,燕姮猛地回頭去看。
是王順。
從半空掉下來的花盆就在他腳邊,隻要他再近一公分就能讓他腦袋開瓢。
楚随被燕姮護在身後的一瞬,看到不遠處一個白發老人的影子一晃而過,突然意識到什麼,動了一步,卻被燕姮按住了。
兩次的花盆墜落,原來都是老人家的警示。
燒完紙,夜已經深了,窄街裡是黑的,沒幾戶人家人家亮着,就旁邊吳麗家倒是有隐隐的燈光。
看着王順,燕姮鎮靜下來。畢竟是人就行,她說:“王叔這是幹什麼,追在後面吓我們姐弟倆一跳。”
王順那賭得熬出紅血絲的眼睛,在夜裡像是毒蛇,幹啞的嗓子聽得人渾身不适,說:“王叔輸得厲害,這不是看着你們小孩高興,緩緩黴運嘛。”
和這個小娘皮之前吵了一架吃了虧,他一直就等着機會了,兩個沒人要的小雜種,那老不死的歸了天,現在沒了靠山還不夾着尾巴做人,他X的還敢惹到他頭上。
輸了幾天,他更是惡念沖頭,看着瘦巴巴的陳芳陳随,一個沒二兩肉的小娘皮,一個殺了都喊不出聲的小啞巴。何況那老不死的就寶貝這兩個小雜種,說不定家裡就還留着什麼錢。
他搓了搓手指,用點子手段逼他們掙點錢來用用。
他伸手就去抓燕姮的胳膊,可燕姮比他更快,撩了爪子就朝他脖子上一抓,摸到自己指甲尖的碎皮。燕姮冷笑,這一爪子怕是不輕。
王順卻是被這一爪子徹底激怒了,也不顧燕姮的厮打,沖上去反手制住燕姮的手,捂住了燕姮的嘴。
情勢緊張,楚随看燕姮被束住雙手,沖上來跳起身抱着王順的臉就是一頓亂抓,窄街裡都是王順的慘叫,暫時松開燕姮,反手到背後把楚随扯下來,朝着楚随的胸口就是一腳。
王順猥瑣精瘦,卻力氣極大,一腳踹在胸口,楚随摔出去,胸前劇痛,兩眼都發黑,支起手來想再去幫忙,扯到肋骨,疼得頭皮一炸,又摔在地上。
楚随被一腳踹翻在地,燕姮心中一緊,分心擔心他,反而被王順抓到了錯處。
那邊燕姮其實并不慌,不過是個王順,雖然被設定圈住了手腳,她暗裡下的手腳卻是隐晦又狠辣,所以看起來是王順占了上風,樓裡的呼痛和慘叫卻是王順的發出來的。
燕姮隻擔心一個事。
那麼大的動靜,樓裡沒有一個人出門,整條街都沒有動靜。
邊境好像不對勁。
就這一個分神,燕姮叫王順住了頭發,厮打間另一隻手從上衣下擺伸了進去,油膩的幹枯的指頭在她腰上惡意地摸了一把。
他X的,艹。
燕姮直接罵了髒,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她束手束腳,樓裡無人出門的詭異,讓她想起楚随說看到報紙的标題,裡那句“深夜求救無人應。”
還有之前唐鵬說吳麗和王順家:吵慣了的,沒人管了。
燕姮打算再試試,剛要張嘴,就被王順死死捂住,口鼻都污遭的煙味汗液為封死,氣都喘不上。王順乘機抓着燕姮的頭發,死死捂着她的口鼻把她往樓上拖,惡狠狠地說:“去把你婆留下來的錢給我找出來,不然,現在就掐死你。”
燕姮被拖上二樓,看着旁邊的牆和扶手。腿得了自由,隻要借力上牆,一腳倒踢翻身就能脫困。
扭打間燕姮被拖上二樓,眼前的畫面讓她一滞。
二樓的門都消失了,隻剩下紅色的對聯正潺潺地流着血下來,不過兩步,到了轉角,三樓也是一樣的。
整棟樓的門都消失了,慘白的牆壁上隻剩下深紅的對聯,對聯上的血慢慢蔓延着,彙聚起來,整棟樓被血色連成一片。
血肉腐爛的腥臭迅速蔓延起來,每道空門門口幽幽地亮着一盞燈,反而将平常黑漆漆的樓道照亮了。
鬼氣森森的藍光,讓王順的猙獰更加明顯,他目眦欲裂,臉上癫狂的邪笑裂到了耳朵角,拖着她的手勁越來越大。王順在一點點脫離人像,被塑造的更加可怕和強大。
難怪那麼大動靜這條街和樓裡都沒人出來看,不隻是劇情的問題,是這層邊境要崩壞了!
夢主受到了沖擊。
可他X的夢主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