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親眼目睹澹台燼血洗盛王宮。”

“這下你總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吧？”

鳳九不置不否，為黎蘇蘇奉茶。

黎蘇蘇繼續道：“現在已充分證明，他成為魔神的命運不可更改，早已注定。”

“你既是青丘女君，就該為子民的未來打算，對不對？”

“為了三界衆生，為了世界福祉。”

鳳九輕輕擡手，打斷黎蘇蘇。

“蘇蘇，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就是。”

“不必鋪墊那些大道理。”

“你，又想勸我，别嫁給澹台燼？”

老生常談的話題。

沒什麼也是。

誰知，黎蘇蘇矢口否認：“不，我需要你嫁給他！”

鳳九眸光閃爍。

大跌眼鏡。

不可置信地看向黎蘇蘇。

她一向不喜歡澹台燼，怎麼忽然就同意？

黎蘇蘇一字一頓，唯恐鳳九聽不進去：“我需要你嫁給他！需要他完完全全的愛上你！需要你們的婚禮，辦得越隆重越盛大越好！”

這回，輪到鳳九看不懂了。

但潛意識裡，黎蘇蘇的态度忽然轉變，她心生幾分不安。

不祥的預感。

“為什麼？”良久，鳳九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需要。

這三個字不免叫人另作他想。

她為什麼需要？

憑什麼需要？

而她，又為什麼一定得配合她？

黎蘇蘇坐到鳳九身邊，緊握她的手，好似天塌下來一般，有關系存亡的事交托給鳳九。

黎蘇蘇是愧疚的。

她知道，這樣做，對小九太殘忍。

然而，她們根本就沒得選擇。

“小九，我是神女，你身為青丘九尾狐，何嘗不是生而為玄仙？”

“有些事，為了天下蒼生，我們不得不做。”

“當然，有些選擇，的确會讓我們痛苦。”

“或許，那就是神女的宿命吧。”

鳳九的手緊了緊，屏住呼吸，沉住氣。

“五百年後，魔神将威脅三界存亡。”

“你别急着否認。”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你親眼看看，五百年後的三界吧！”

黎蘇蘇虛空畫符。

将屬于黎蘇蘇的五百年後的記憶灌輸給鳳九。

記憶中的魔神，是多麼恐怖，猙獰。

五百年後的仙門全軍覆沒，死傷不止千百。

生靈塗炭。

根本不容鳳九拒絕！

鳳九看到了，在黎蘇蘇的記憶裡，看到了五百年後的澹台燼。

孤傲的。

冷漠的。

無情的。

将萬物視為刍狗。

一個完全陌生的澹台燼。

那就是魔神麼？

眸中再無半分溫度，比幽冥深淵還要冰冷。

置身黑暗。

化身黑暗。

鳳九一身冷汗，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她倒吸一口涼氣從咒術從脫離。

黎蘇蘇記憶的最後一幕，是她被送回五百年前的最後一刻，與魔神對峙的最後一刻。

好奇怪。

鳳九竟然覺得，在最後一刻，魔神澹台燼好像從黎蘇蘇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

怎麼會？

隔着五百年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