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掌權人,說一不二的藤堂鎮,話還沒說話呢,就被自己的夫人給打斷了。
“閉嘴吧你。”
“你什麼都不知道。”
藤堂夫人居然大庭廣衆之下,不給自家丈夫臉面。
藤堂鎮:???夫人,方才你可不是這樣的!
外人并不知曉。
藤堂夫人當年是與母家都斷親,執意嫁給藤堂鎮的。
外人隻知道,這些年夫妻和睦,是上流圈子裡鮮少還算恩愛的夫妻。
算算這二十多年,也就鬧出過一次私生子的事兒。
而後,藤堂先生将夫人哄回來後,再沒鬧出過花邊绯聞。
在圈子裡,也算是“浪子回頭”,模範丈夫的楷模了。
藤堂夫人當年生下藤堂靜,大出血,藤堂鎮心疼妻子,頂着家中老太太的壓力,愣是沒要二胎。
就是因為這樣,當年出了藤堂瑾的事兒,藤堂夫人才忍下這口惡氣。
夫妻情深,然而實際上,藤堂鎮并不真正了解妻子的娘家。
隻知道也是一富貴人家,再多的就不清楚了。
而妻子始終閉口不提,不肯透露半分。
妻子向來對自己小意溫柔。
如此這般疾言厲色,真真是頭一回。
藤堂鎮還處在被忤逆的震驚中,藤堂夫人已經不願繼續理會他。
再擡眸對女兒對視時,藤堂夫人像一隻洩氣的皮球,再無半點怒意。
藤堂夫人牽出一抹苦笑,事到如今,在女兒面前再無半點底氣。
她突然覺得累了。
心累。
她的婚姻。
她的女兒。
什麼都讓她身心俱疲。
“女兒大了,管不了了。”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藤堂夫人閉上雙眸。
她第一次懷疑,自己這些年的堅持,到底在堅持什麼?
離開母家的這些年,她還如從前般,無怨無悔麼?
藤堂夫人蹒跚着起身,一股悲涼油然而生。
賓客們一片嘩然。
藤堂夫人說什麼?
靜小姐想怎樣就怎樣?
天呐,她是瘋了嗎?
她,變相認可一個私生子成為藤堂企業的繼承人?
這……
“夫人?”藤堂鎮蹙眉。
想說些什麼。
不想。
藤堂夫人拂開他的手。
離去的背影倍顯無力與悲涼。
而今的她隻剩一個藤堂夫人的頭銜,從前的姓氏早已沒有資格重提。
就,這樣吧……
她雖什麼都沒說,藤堂鎮心頭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怪異。
他形容不出這種感覺。
像什麼從指縫中流逝。
再也抓不住,再也回不到從前。
藤堂家的鬧劇,就這樣落幕。
藤堂瑾有太多的疑問。
可,眼下不是時候。
還有另一個難題,等着靜。
靜回眸轉身,怔怔地望着就站在自己身後的花澤類。
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沉默,唯有那雙憂郁的眼睛,充斥着太多太多的不理解、難過、質問。
他從來都是這樣。
從來不說,不問。
花澤類艱難開口:“靜,你有沒有,想對我說的話。”
靜努了努嘴。
事情遠比類想象的還要複雜。
隻言片語,根本說不明白,也無從說起。
靜,看到了一臉關切,走向類的杉菜。
她說:“沒有。”
花澤類黑眸中的亮光徹底湮滅。
沒有。
好一個沒有。
他失望的轉身離去。
不再多問一個字。
F4其他三人無一不是投以譴責的眼神,靜始終抿唇。
她一人落寞的回到化妝間,卸妝,更衣。
始終一言不發。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一時間五味雜陳。
今天的決定,是多年前早已計劃好的,無論發生什麼,都在她意料之中。
為何心中,隐隐有些失落與難過呢?
化妝間的房門被輕輕推開,鏡中倒映出另一個人的臉。
清純的,無辜的,卻多一分堅韌。
英德學院的另類存在——杉菜。
杉菜:”靜學姐,我有話對你說。”
直白而論,她與杉菜沒什麼過深交情。
對方無邀請突然找上門,不用想,靜已猜到她是為什麼而來。
沒來由煩躁。
靜輕聲回:“杉菜,改天再說好麼?”
杉菜似沒聽到,自顧自的。
靜起身,脫下首飾,就要走。
誰知,杉菜竟大膽地拉住了她。
靜眉頭一蹙,不想,杉菜居然跪在她面前。
靜吃驚不已:“杉菜,你這是做什麼?”
杉菜紅着眼睛,不管不顧,苦苦哀求:“靜學姐,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類,他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他盼了許久才将你盼回國。”
“你這一走,再無歸期,他會瘋的。”
靜,靜靜地凝視着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