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了無睡意,盯着時鐘,滴答、滴答、滴答。
按照上輩子的發展,此時的花澤類應該在海邊散心,而她半夜爬起來與他巧遇。
海水粼粼,星光璀璨。
一個失意。
一個暗自心生愛慕。
那是她和類的第一個“情不自禁”。
也因為那晚的“情不自禁”,成功激怒道明寺,導緻後來二人險些反目,引發一系列沖突。
杉菜遲疑了。
她,到底還要不要走出這一步?
道明寺……
眼眸流轉,視線落到沙發那邊,杉菜踟蹰。
為什麼這一世,他還是對她那麼好?要是他對她壞一點,哪怕一點點,此刻也就不必如此糾結。
最終,理智戰勝了片刻的心軟。
杉菜剁手剁椒關上房門。
朝着海邊飛奔。
果然,一抹熟悉的聲音映入眼簾。
花澤類!
花澤類在飛機上睡多了,入夜後反而睡不着了。
算算時差,這邊半夜,巴黎那邊正好快天亮了。
與靜分開的十天,思念如洪水,快要抑制不住了。
“靜,我真的好想你。”花澤類忍不住撥通海外電話。
而今有名有實,果真有底氣了。
電話那頭的藤堂靜呓語嬌嗔,語調朦朦胧胧,還沒睡醒呢!
在聽見類的聲音的刹那,心口瞬間軟綿綿的,哪還有半分起床氣。
她的類啊,超可愛。
“靜,你什麼時候回來。”
瞧瞧,她的類多善解人意,多貼心。
隻因為她提過來巴黎是為了辦正事,他就真的一字不問,
忍耐到了極限,才忍不住主動聯系她的吧。
隔着手機。
類何嘗不想了解現在的她呢。
他倆之間的心有靈犀,大抵是打小就培養出來的默契吧。
藤堂靜杏眼淺笑,流露出一分正色:“類,我外婆本家姓張。”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不禁嗔怪:“冠之張姓,我的名字是不是變得突然普通又平凡?”
花澤類沉音悶哼:“才沒有。”
靜娓娓道來。
這是靜第一次提及那個神秘的外家。
花澤類,聽得入神。
與F4的四大家族不同,張家是一個古老的家族。
祖上,擅長盜墓,直到民國過後才漸漸從世俗中隐退。
而後,張家本家以及分支曾經曆過分崩離析。
直到近五十年,才重新凝聚在一起。
身負張家血脈的後嗣,從政、經商,有的甚至已經是對國家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可以說,各個領域的出色任人物都有張家人的代表。
當然,外婆所在的雖是旁支,然而旁支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本家服務的。
為本家鋪路,提供源源不絕的“新鮮血液”。
外婆膝下隻有一個女兒,母親當年為了一己私情離開張家,家族傳承直接斷層,外婆多年心血付之東流。
這也是為什麼,外婆至今不願見媽咪的原因。
幸好,她還算有用。
靜多年苦學,精通各個大國的律法。
而今利用專業,傾盡全力,隻求找回種花國流失在外的所有文物。
“順便”行職務之便,奔走各國黑白兩道,找尋——蛇眉銅魚。
這次突然遠赴巴黎,就是得到消息,蛇眉銅魚出現在巴黎拍賣會的拍品名單上。
至于,家族為何一直苦尋蛇眉銅魚的下落。
靜也是近來才隐隐作痛察出端倪。
不止張家。
還有另有幾股勢力。
外婆教導,本家的事不可問不可說,她隻負責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好。
什麼時候才能回國。
快了。
拍賣會結束就可以回去了。
靜:“類你那日突然問我,是否相信這個世界存在所謂重生,所謂’外來物中‘。”
“這些年,我翻閱張家手劄,讀了不少奇事。”
“墓中,有大粽子、青眼狐狸,千年血屍,青銅古樹,禁婆,海猴子……是不是匪夷所思?”
這才唯物主義看來,根本難以想象。
但,卻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隻是以一種極為隐晦,不可被世人察覺的方式存在着。
所以,她雖不知類遇到了什麼人,什麼事。
靜想說的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重要的是不會危及自身。
亦不必心生畏懼。
“類,等我回來。”
靜的聲音總有種特别的魔力,總是讓他格外安心。
花澤類黑眸淺阖,在不舍中挂斷電話。
心口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愉悅。
臉上流露出餍足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