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禮心娜飛速退去,身後果不其然已有埋伏,一掌朝神禮心娜飛來。
她的弱點,這些死士肯定都知道,但她也為克服拳的弱做了諸多。
“破道之五十八,阗岚。”神禮心娜側過身體,剛站穩已用瞬步換了位置,去到了高處。
烈風吹得破碎磚瓦枝葉嘩啦啦想,月上的雲好似也被吹動。
所有死士一齊跟上。
一共八人,不是她先發制人,他們會在這明月夜對她動手嗎?
“附近都是貴族區,”神禮心娜失笑,“想讓人盡皆知,我願奉陪。”
貴族将體面放在最前,這句話擁有絕對的殺傷力。
“家主已病重,時日無多,”為首的死士說,“隻請您去見他一面。”
“幾年前我就這樣聽說,有重要的事大可讓你們代為傳達”她道:“想重新囚禁我、控制我,下次還是找強者來吧。”
“您的父親是——”
“擔心我。”神禮心娜聽過太多次:“不說了,你們不走我就要用九一破道了哦。咳咳,千手之涯,無法觸及阒暗的尊手,無法映照的蒼天射手——”
黑影無言,然後消失了。
若破道之九十一出現,不用到明天,今晚,整個瀞靈廷都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伊麗莎白依舊在盤旋,但從下方看不見它,從飛行的高度來看,死士們确實已經離開。
神禮心娜回到平地,垂下的手握成了拳,一拳砸向旁邊挂有“待拆”的牆。
一道裂痕出現、延展,轟然坍塌。
“哈哈。”她低垂着頭,笑了出來,也不知為什麼笑。
她其實是想哭的,但她哭過太多次,已無法為這份心情留下眼淚。
她被世世相傳的刀選中,是幸也是不幸,幸運的是作為長女卻被當成私生的她得到了關注,人人都将她注視,無論是敬畏、恐懼還是輕蔑,她得到了修習的可能——一個空空如也的順從腦袋更容易被利用。
這也是她的不幸。
人們在意她的傷,隻因為了将她繼續使用。她是被刀操縱的,她是刀的容器,而作為刀套,必定是刀傷最重的那一個。
幾乎沒有人知道大神家的刀真正的模樣,還活在世上的,會有十人嗎?還是五人?其中自然也包括朽木家,他好像當它們是能随意使用的玩物,受到她的驅使。
他人會産生錯誤的認知,都是因大神家想要别人如此認為。
不然要和别人說,大神家的人對此無能為力,隻能乖乖地獻上祭品?
時代變了。
千年前的混亂早已不在,死亡不是自然而是殘酷。
踩着瀞靈廷地面的格子,神禮心娜心情低落,呆呆地蹦蹦跳跳,走過轉角,又有一道身影出現。
此刻,她最不想見的人排名前三——朽木白哉——正迎面走來。
離她不過,咫尺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