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裡屋還開着,隻是本店被毀,暫且在原地附近建了一間小室,又于東區開了面頰較大的分店作為過度,神禮心娜多在西區的混亂地方徘徊,說番隊的聚餐在東區,她才會來一眼,發現這家店的存在。
哪怕是一區,不少地方都搭着修建的架子,也有地面陷下,斷出黑色裂縫。推開店門,外間約莫是能坐下五六桌的大小,但隻有一位顧客在簾後,露出一抹花色衣角,看不到臉。
“歡迎光臨。”久裡屋的老闆擡了頭,是位年輕女性,着素色和服,黑發盤在腦後,待客笑容溫柔。
其實神禮心娜隻來過久裡屋一次,那時她比櫃台還矮,當時的老闆是個笑盈盈的胖老頭,和母親聊得投機,又因是常客的樣子,送了神禮心娜一份巧克力。
很久以後,神禮心娜才意識到母親是偷偷跑出門的,她不喜歡坐在家中吃着别人買來的食物,于是借着到其他貴族家的名義,中途停了轎子。
神禮心娜在一個手掌大的巧克力蛋糕和寫着“德利最中”的糯米丸子前猶豫了片刻,買下了兩個。平子強制預支給了她一筆工資,但日常隊員根本沒有花錢的地方,她更是沒有太多欲望。
聚餐前有一個小時的空閑,有隊員要找她交手,神禮心娜跑的飛快。
她坐到桌邊,等待甜品。這時,店内又進了其他客人,從穿着一眼就能看出是貴族家的侍從。
老闆拿出甜品放到食盤上,侍從站在櫃前和她說了幾句,因神禮心娜先來,便先說了聲“稍等”。
柔荑将餐盤放到神禮心娜面前:“巧克力蛋糕和德利最中,請用。”
“謝謝。”
笑意盈盈,老闆回去櫃台,方才的客人卻不見了。
神禮心娜拿起勺子,先吃了巧克力蛋糕,一口進去,期待有些落空。味道并不如記憶中那般驚豔,或許是在現世吃過太多,再香醇的可可也實屬平常。
淡茶沖去甜味,神禮心娜叉起白色丸子,放進嘴裡。
以為是軟軟的糯米口感,意外帶着脆,飽滿的内餡沖擊口腔。她又吃了一個,這回為了更好品嘗,閉上眼睛享受着。
“哈……”她喝了口茶,滿足地吐了口氣。
窗外是搖曳的樹影,隔着紙糊的窗戶,漫漫起舞。
她轉過了頭,看向櫃台,老闆娘款款上前:“客人像是從前來過。”
“很久以前。”神禮心娜回道:“當時的店主還是一位老爺爺。”
“啊呀,我爺爺前幾年退休了。”年輕女性笑着說:“以後也要常來呀。”
神禮心娜點頭下榻,剛穿上鞋,隔了些距離的垂簾也被撩開,她看了過去,披着花色和服的竟然是一位留有長發、有幾分胡子拉碴的男性,但在粉色短氅内,他還穿有白色大氅與死霸裝。
“哦呀,”男性也朝神禮心娜看來,聲音有着年長者因歲月留下的磁性同遊刃有餘,他從和服下伸出手,摸了摸下巴,說,“還有這樣早下班的番隊啊。”
“你好。”對方主動打了招呼,話中雖帶着一絲窺探,神禮心娜也回道:“今天有聚餐。”
“啊,那就是五番隊的了。之前沒見過你,是新人?”
“……”
“我可不是什麼可疑的人物,”見她猶豫,男性笑道,“我是京樂春水,一番隊。”
“我是五番隊的神禮心娜,叫我神娜就好。”她回,看了眼時間:“那麼這邊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京樂先生。”
“去吧。”男性慈祥地說,朝她揮了揮手。
神禮心娜往店外走去,經過老闆身旁,不知怎麼,她的笑容微妙。
看着她離開,老闆開口:“就算當了總隊長,您還是這麼愛開玩笑。”
“難得的悠閑,就讓我逗逗年輕人吧,以後她知道我是總隊長了,肯定會大吃一驚‘這個大叔我以前見過’吧,”京樂春水将手收到死霸裝袖子裡,“不過,還真是長大了啊。”
“說誰?爺爺的時候您就是常客了,和這小姑娘也見過嗎?”
“倒也不算小姑娘了,她可是和你一樣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