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如今情況大好,可以正常歸隊,實際還是有些昏睡症狀。小神娜,”平子又回了頭,望見神禮心娜的臉龐,一時頓了半拍,轉而道,“……固然你和朽木隊長是故交,也要打個招呼,太陽都升得曬屁股了,快醒來。”
平子并不怎麼注重禮儀,但如今門外定有許多耳朵聽着,神娜又是他隊上的三席,這麼一說,既為白哉出現找了不會惹人多言的理由,又不會給人留下置喙神娜的口舌餘地。
神禮心娜這才從夢中驚醒般,又短促地吸了口氣:“……”
不知為什麼,還是沒說出話來。
“無妨。”朽木白哉則忽然開口接上了這空檔,繼而轉向平子真子:“可否讓我和她單獨說幾句。”
平子真子擡了下巴,沒回白哉,而是轉向神禮心娜。
他一字一頓,問:“神娜,可以嗎?”
坐在床上的人抓着被子,遲緩地同平子點了頭。
清家和平子一起離開了,朽木白哉走到床邊,拿過平子方才坐的椅子,稍稍拉遠了些後坐下。
“身體沒事了嗎?”朽木白哉問。
“嗯,”神禮心娜發出鼻音,振作精神,“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
“……”
“别露出這種表情,不然怎麼會來。”朽木白哉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得神禮心娜反倒笑了,她在一拍後說:“如果是大神家派人來殺我的事,這是到瀞靈廷後的第二回了。”
縱使先前猜到,朽木白哉也多少驚訝,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在來瀞靈廷之前有多少回?”
果然,他是想談論這件事的,這份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好奇則令她想到小時候的白哉,這是一份懷舊的心情嗎,她不知道。
神禮心娜忽然想哈哈大笑,拉起了唇角:“說了,沒必要這麼沉重,我還好好活着呢,白哉哥哥。”
“……”
“好吧,我也不知道。先前的都算不了什麼,可能最近那家的家主快撐不下去了,如今裡面分成幾派。你說不定比我更清楚……但不管是哪一派,隻要我不受控制,對他們都是危險因素。”
以往的時機都不夠完美,因她不斷變換地點,而貴族們對瀞靈廷外的地方,尤其是兩位數以上的區域,根本不了解。在現世時也是如此,雇傭來的人類沒法和死神作對,豁出性命的殺手從沒在滿月時分将她找到過。
這次不一樣。
“可以說這是它們最為接近成功的一回,但我還是好好的。”神禮心娜伸了個懶腰:“所以,不用擔心,我不會再給他們機會——”
“你要繼續這樣下去嗎?”朽木白哉說。
神禮心娜一時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前幾日我也以為還有時間,但事已至此,我想,你應當做些什麼。”
“……什麼?”
“昨日,我去了大神家。”朽木白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