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前一年的所有時間,我都覺得自己很幸運,不知道受誰眷顧。即便有些煩惱,也很快消失,我以為生活大抵如此,平淡無奇,不至于艱難度日。
可是,後來才發現很多事情集中出現,讓人焦頭爛額,不僅如此,大部分無疾而終。
越來越多的遺憾充斥在心底,越來越多的感歎在腦中回響,然後開始盲目地全盤接受。被打敗後隻會無奈歎息,這是否是大部分普通成人的世界?
樊木子的消失叫我徹底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幾個月過去,仍然沒有半點消息。期間我又去過幾次文淵小區并請求木子父母告知我他的去向,可是他們之間似乎出現永遠都不可能愈合的裂口,隔閡那麼大,那麼多。
木子母親的咬牙切齒常常讓我懷疑那個女人是不是換了心腸。
我想努力彌補和挽救什麼,可是沒有人給我這樣的機會,沒有人在乎裂口是不是更加難愈,更甚的是木子的父母似乎真的希望木子從此離開人世,再也不要出現。
我不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隻是每次在被拒絕後都替木子難過傷心,也為自己傷懷。我以為是自己不夠堅韌,我爸卻告訴我無非人情冷漠。
日子不溫不火,不緊不慢,索然無味,周而複始。
工作兩年,神經變得麻木,周一拖着疲乏的身體踏進辦公室,最近總是失眠,所以每天早上都昏昏沉沉,心髒像已逾古稀的老者,行動蹒跚,力所不能及。同事張然的大嗓門打通我雙耳間的其他組織,直沖沖的壓過來,我受到驚吓,白她一眼。
“宋青,人事安排下來了,你猜我們這些人何去何從?”她滿臉興奮,又八卦。
對于張然來說,她沒有任何壓力,所有的生活負擔都被富豪爹掃除,來單位上班不過是想體驗一把人間疾苦。
據她說她過夠了每天購物,每天玩樂的日子,是時候實現自我價值了。所以所謂的人事安排對她不過是另外一個好笑的遊戲。
可我緊張起來,雖胸無大志,也不想過于與世無争。
“你怎麼知道?發通知了?”我表現出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