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張工作證怼到鏡頭前，把屏幕擠得滿滿當當，剛好有風吹過，窗外樹葉沙沙作響，連帶着陽光碎屑也一起晃動，光影斑駁地投在畫面上，池茗指尖一動，拍下了張實況照片，确定屏蔽了所有老師後發到了朋友圈。

所有人都往椅子上一癱，掏出了手機，準備就這樣玩到下課，突然，耳邊傳來詭異的門把手被轉動的聲音。

主任的臉探了進來，陰森森地呲牙一笑。

“我就知道是你們連上了我辦公室的WiFi。”

“……”

這一天五個人都痛失自己的寶貝手機，眼睜睜地看着它們被鎖進了手機保管箱，主任手勾着鑰匙一圈圈甩動，寬慰道：“放心吧，放高考長假的時候就還給你們。”

沒有手機的陪伴，周降度過了相當枯燥無味的三天。

幸好隻有三天，再長一點他就要買個新的手機了。

放假的那天下午很熱鬧，高一的教室被劃分為高考考場的一部分，要清場，班主任下了死命令，要求所有人桌洞裡不許留下一點東西，坑坑窪窪的桌子拉到走廊裡，有貼紙的也不能留，這種統統都不符合高考用桌的标準。

兩點就開始清場，結果硬是整理到接近五點才把一切都搞定，周降背了兩個書包，手裡還拿着一大摞書，這才把東西全部塞進去帶走。

“走嗎？”

1班的人溜得倒快，爛攤子全丢給班長收拾，顧餘剛打掃完衛生，額頭出了層薄汗，去洗了臉才過來找他，還有顆水珠懸在下巴上，要掉不掉的。

“走。”

周降擡起腿，用膝蓋頂着書，硬是騰出一隻手來抽紙巾，擦掉了顧餘臉上的水漬。

胳膊酸……

他剛這樣想着，手裡的書就被顧餘接了過去，書包也被他背在身上。

“嗯？”

身上的負擔驟然減輕，周降感覺呼吸一下子舒暢了，他長舒了一口氣，站着的身姿都比剛才挺拔些，說話間連尾音都帶着輕松愉悅。

“你為什麼帶的東西這麼少？”

顧餘瞥他一眼，“誰讓你不提前把沒用的書帶回去。”

被他這麼一點，周降想起來了，顧餘之前就提醒過他，用不着的書發下來就直接帶回家，考試之前要清空考場，提前兩天把書本分批帶走，最後會輕松很多。

啊……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早就把這些抛到九霄雲外了。

周降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扯着他的衣襟往前走，念叨着：“今天天氣不錯啊，我們去找主任要手機吧，哈哈哈哈……”

主任去開會了，留下了開保管箱的鑰匙，他們很順利地拿回了自己的手機。

将這大包小包的東西費勁巴拉地帶回家，兩個人一進門就癱倒在沙發上，周降累得呼吸都沒力氣了，隻有微弱的氣流進出，他道：“終于放假了……我明天要睡到自然醒！”

“現在看來好像并不可以。”

顧餘垂眸看着手機收到的消息，猛地坐起，道：“主任說志願者明天按照正常時間到校。”

“？”

周降像案闆上的魚一樣，“蹭”地彈起來，看着屏幕上的刺眼的綠色條框，感覺自己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

“……”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兩眼一閉，雙雙倒在沙發上。

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