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贊成道:“也是。畢竟,張子房還在為劉邦籌謀。”
韓信一直托着腮,笑盈盈地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讨論,也不插話。項羽正想問他的意見,忽然心念一動,從懷裡取出一物,道:“韓信,這個給你。”
韓信看了過去,隻見他掌中卧着一物,靜靜閃着幽光,卻是青銅鑄造的楚軍虎符。
韓信摸了摸下巴,訝道:“項王,這個給我?”
項羽道:“嗯。接着吧。”
項羽見韓信還有些猶豫,幹脆拉過他的手,把虎符塞入他的掌中。韓信也不推卻,笑盈盈地把玩着虎符,而在座諸将卻都變了臉色。項羽此舉,分明是将楚軍的指揮權交給了韓信。如此一來,韓信其實就成了二十萬齊楚聯軍的統帥。虎符之下,就連項羽本人,也不得不聽他的調遣。
鐘離眛撇了撇嘴,暗想:“為了讨齊王喜歡,大王可真是不惜餘力啊......這下,連虎符都送出去了......談情說愛真是要不得......”
韓信拱手笑道:“多謝項王。這一仗,我覺得該這麼打......”
漢營中軍大帳。
劉邦居中而坐,掃視了一眼坐在下首兩側的文武,道:“如今李左車率十萬齊軍,與項羽會與桃林塞之北,諸位,計将安出?”
夏侯嬰苦笑道:“如果按項王的打法,隻怕他強攻桃林塞,也不奇怪。但如今加上李左車,隻怕會有變數。唉,那李左車的用兵,也是不可小觑。”說完,便看了曹參一眼,正好曹參也望了過來,兩人不由相對苦笑。
樊哙一拍大腿,道:“嗨!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倆也不用灰心。項羽為人,剛愎自用,隻怕區區一個李左車,還左右不了他的想法吧。”
劉邦皺眉道:“韓信真的沒來?項羽也同意?”
周勃道:“據說,韓信在臨淄選齊王妃。聽說已經選了十名美女,目前都住進了齊王宮,訓練禮儀。待韓信看過之後,再定位份。”
樊哙“切”了一聲,不無嫉妒地道:“齊王豔福不淺啊。說起來,這些年他一直打仗,沒顧上這事兒,如今有了空閑,自然陷到女人堆裡,出不來了。哈哈,哈哈!”他笑了兩聲,發現隻有自己在笑,劉邦還橫了他一眼,急忙斂住了笑聲。
夏侯嬰道:“韓信已經幫了項羽很多,據說兩人現在關系很好,他雖然不親至,但派李左車率了十萬齊軍來助戰,對項羽也說得過去了。李左車也是當世名将,不可輕敵。”
劉邦暗暗點頭,想道:“呂雉此次的計劃,想借虞姬之手,殺掉韓信。此計雖然失敗,但韓信隻怕對項羽的心思也有所察覺,那麼,他不親自與項羽會師,也就說得通了。韓信在這個節骨眼上選妃,隻怕就是向項羽表明他的态度。媽的,誰能想到,英武無雙的項羽,居然是個龍陽,難怪,他和虞姬這麼久,也無子嗣,也沒有聽說他喜歡别的女子......”
曹參道:“李左車雖是名将,但對項羽的影響力有限。此次齊楚聯軍,必然是項羽指揮。”
劉邦緩緩點頭,轉向張良,道:“子房意下如何?”
張良一直在看着帳側懸挂的輿圖。聽到劉邦詢問,站了起來,走到輿圖前,指着桃林塞之北的一處地點,屈起修長的手指,重重地敲了敲,道:“即使此次依舊是項羽指揮,此處依然不可不防。”
衆人的目光不禁随着他的手指看去,那裡正是距離桃林塞之北,約一百餘裡的蒲坂。
劉邦點頭道:“嗯。子房言之有理,蒲坂不可不防。”
且說張良回到自己帳中,思前想後,無數心事湧上心頭,忽然喉頭一癢,咳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止住咳嗽,隻聽老仆來報,“先生,帳外有一道人求見,自稱赤松子。”
張良站了起來,大喜道:“赤松子道長來了!”說着,便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