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嘴角上翹,微微地笑了,然後,便掀開帽檐,露出真容,隽秀白皙的臉上,眼角明媚,不是韓信,卻又是誰?
項羽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伸開雙臂,把韓信緊緊地摟在懷裡,道:“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韓信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卻有些得意地道:“項羽,我瞞過你了嗎?”
項羽:“......”
韓信笑道:“既然你被我瞞過了,估計劉邦那邊也會,哈哈哈哈!哎喲,你抱我抱得太緊了......”
項羽這才微微松了手,目光灼灼地注視着懷裡的韓信。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專注,如此的熾熱,韓信終于有些吃不消了,不敢再與他對視,偏過頭去。
項羽的心跳如鼓,暗想:“我該怎麼說?說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這樣說,是否太唐突了,他要是生氣了怎麼辦?”想到此處,他不由長長地歎了口氣。
韓信訝道:“項羽,你怎麼了?好好的歎什麼氣?”
項羽有些艱難地道:“聽聞,你在臨淄......選妃?”
韓信滿不在乎地道:“這個啊?一個幌子而已,讓劉邦覺得,我還在臨淄。對了,項王,我在此處大營的事,一定要保密才行。”
項羽這才稍稍放下心事,道:“這個自然。”他松開手,上上下下打量着韓信,皺眉道:“好像瘦了一點,一路行軍辛苦,得好好補補。”
韓信笑道:“我哪有這麼嬌弱。不過今日,估計是議不了事了,明日再議,可好?”
項羽白了他一眼,道:“議事哪有這麼急?”當時吩咐鐘離眛,為齊軍安排營地紮營,今日晚餐殺豬宰羊,務必豐盛,好好招待齊軍,同時大擺宴席,為“李左車”洗塵。
鐘離眛搔了搔頭,領命而去,暗暗咋舌,這大王,為了齊軍,連家底都掏出來了,隻怕得不到齊王的歡心,真是的......
酒宴過後,項羽送韓信歸帳,便順勢賴在了這裡。韓信也習慣了,當下兩人盥洗後,上榻就寝。
韓信側身向裡,隻覺得身體落入了溫暖堅實懷抱中,那人的熾熱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後,一呼一吸之間,拂動着耳後的絨毛,隻覺得微微的癢。他稍稍扭動了一下,又碰到了個堅硬碩大的東西,一時之間,臉上飛起兩片紅雲,心跳也不由加快。
隻聽項羽道:“韓信,我......”卻又止住了。
韓信道:“嗯?”
“沒什麼,睡吧。”項羽深深地歎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韓信聽得後面的人起來了,接着又聽聞一陣水聲,不禁掩嘴偷笑。迷迷糊糊中,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兩人一起來到中軍大帳,帳内,鐘離眛、項聲、季布等将領,早已在座等候。
項羽居中坐定,道:“這次,便是議如何攻下關中之事。諸位,有何看法?”
鐘離眛道:“桃林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以末将之見,不如從蒲坂突破。”
蒲坂,又稱智邑,是春秋時期晉國上卿智氏的封地。蒲坂是秦晉要道,如果能從此處渡過黃河,再折而向南,便可越過桃林塞之險,直趨關中平原。
項聲道:“劉邦未必沒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