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離感……
是的,就是偏離感。
她是這三個意識、卻又不是。
這就是所有的,亞比雅從她身上感受到的東西。
似有似無。
好像即将消散之霧,也好像永遠無法觸及之蜃樓。
“現在的你在何處?真的有站在這裡嗎?”
碧色的雙眼變得透明起來,像是能看穿一切。
亞比雅時常都在羨慕着千裡眼這能望到過去與未來的能力,但在其他人的眼中,能夠一眼看穿真相的亞比雅也是被他們信服之人。
迦南的女祭司不在這裡。
自稱亞撒妻子的女子不在這。
名為亞舍拉的女神也不在這裡。
層層的視線圍繞着站在高台處的女祭司。
“我……”
這視線不帶壓迫、不帶審視。
但不知為何,迦南的女祭司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回答亞比雅的問題。
她該思考嗎?
不、她不該,因她隻是偶。
那她該回答嗎?
是的、的确,因她隻是偶。
兩者都為正理。
所以她本該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其答案。
可是……
一旦回答,她便會陷入永遠都無法逃離的‘思想’循環。
思考、思考、忘記、忘記。
回憶、回憶、忘記、忘記……
周而複始、如此反複。
得到的答案、下一秒就會忘記。
又或者是說,她根本就無法進行思考。
沒錯,她本應該不思考任何事情便給出答案的。
因她僅僅隻是‘偶’。
‘偶’本身便是不該進行思考的。
然而她的‘設定’似乎從見到亞撒王的時候便出現了異常。
違反命令殺害同行使臣……并且留下财寶,在其他祭司面前隐瞞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好似自己還是一個完美的‘偶’。
手中的利刃幾乎下一秒便會脫落。
“我……”
美麗的粉發祭司睜着如水霧般的雙眼,唇齒微張。
不過就在她想要說出其他内容的時候,如水面一般的地面出現波瀾。
漩渦出現,白色的粘液噴發而出,黑發的少年被粘液高高的舉起,然後又重重的摔下。
“咳咳、咳咳、阿……”阿斯莫太。
失重感與窒息感讓藤丸立香暈乎乎的趴在地上不斷咳嗽。
亞比雅蹲下,動作娴熟的扯出半寄宿在藤丸立香喉嚨處的‘靈’,丢到一邊。
這‘靈’一落地,就化成了有齒,毛絨絨的可愛生物,跳進了一個半開的木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