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認錯人了。”
這話語沒什麼差别。
有一種非常令人厭煩、想要無視的感覺。
哪怕說出這話的人的身上,具有令他非常熟悉的氣質。
可————
想不起來了。
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下意識的不願深思。
不願追溯。
“摧毀你!”
魔力激蕩,散發出劇烈尖嘯的沖擊。
狂風與沙塵襲面。
具有着濃厚的抗拒。
灰頭土臉的金發王者失去笑容,面無表情,将舉起的雙手放下,毫不客氣的開始點評。
“點破事實之後就開始自欺欺人了,真是膽小鬼一樣的行事風格。我現在就要給你點顔色瞧瞧。讓你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藤丸立香蚌埠住了。
不論是說話的語氣、又或者是真實意義上的生氣感覺。
眼前的亞比雅,都和藤丸立香印象中的快樂之王亞比雅差别很大。
這家夥根本不是亞比雅吧?!
砰砰!
徒手抓柱、力拔柱子。
再舉起丢上天去,重重砸下。
做到這種事情的同時,卻完全沒有使用任何魔術。
甚至連自我強化都沒有做。
一次次的錘擊與撞擊,都在使空間不斷震動。
如同螞蟻憑一己之力,撼動大象。
異常的震撼人心。
藤丸立香看的冷汗直流,甚至從心底覺得眼前這柱形生物的可憐。
終于,當亞比雅(?)手裡抓着恢複人形的青年的頭部不斷往地裡砸的時候,藤丸立香忍不住了。
“已經可以了吧,他似乎本來也沒有壞心。”
“你說的也對。”
亞比雅(?)放開青年,将撸起來的袖口放下,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揚起輕松而快樂的笑容。
“就算是生了病的人類進行治療,也會在切除病竈後修養一段時間再去找醫生進行複診。這情況套在如今這般,似乎也沒有什麼差别。”
亞比雅(?)點點頭,似乎對這現在的一切都極為滿意。
“嗯,很好,很好。”
“那麼現在我宣布,初代魔神封印式————■■■■■治愈手術圓滿成功。”
嘴上是這麼說着,但亞比雅(?)看都沒看一旁臉埋在土裡鼻青臉腫的青年,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合格的醫生。
“怎麼,不給我來點掌聲嗎?”金發的王者眯起一邊的眼睛,做了一個俏皮的動作。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彩帶與亮片從噴桶噴出,派對氣氛一躍而出。
“槽點太多,我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藤丸立香做出欲言又止的表情,而後看向了身體在地面、頭卻在泥土裡的青年。
青年一動不動,從這個角度看着就像是死了一樣。
再加上這派對氣氛。
不知為何,藤丸立香竟罕見的感覺到了幾分愧疚。
“你不看看他的狀态嗎?”
“沒必要吧。”
亞比雅(?)笑眯眯的伸出手指。
“畢竟他的生命力可以說是堪比蟑螂一樣頑強呢。”
“我……可真的是謝謝你的誇獎了啊……當然,單就生命力這方面的,别的(像蟑螂)還是敬謝不敏。”
才被毆打了一頓的青年從地上慢慢的爬起,眼神比之前清澈了不少。
雖不怎麼願意去看毆打了自己的人,卻也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種像是曾經做了錯事,現在稍微有些不願面對愧對之人的感覺。
他眼神遊離了一會兒,修複了臉上的傷口之後才抓了抓腦袋,歎了口氣才陰郁的說道。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你。”
“說實話,我倒是有所預料,因為你也知道我們家的上司是個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控制形狂人。而現在,一切都仍在他的掌握。”
根本沒有掩飾自己身份的亞比雅(?)平靜下來,光是看着根本不像是之前那個‘戰鬥風格異常狂野’的‘狂戰士’。
對于他的身份有了幾分懷疑的藤丸立香眨了眨眼。他雖然已經差不多猜到了亞比雅(?)的身份,卻又因為他這對自己上司的不敬話語而産生了幾分遲疑。
真的會有人在使用與上司同一個馬甲的同時還如此诋毀(?)自己的上司嗎?
亞比雅(?):“如何?現在完全清醒過來了嗎?”
青年:“任誰在經受了如此毆打都不可能再睡的着吧?”
哪怕從外形已經看不出什麼傷痕了,青年卻仍能感覺到身上在隐隐作痛。
搞得原本對見到‘熟人’的複雜痛苦糾結的心情都全部被真實的疼痛所取代,整個人都麻了。
青年:“所以……外邊是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你會過來?還有這個和‘她’基本上一緻的人類女孩又是怎麼回事?是你從哪個世界特意拉過來的嗎?”
青年的語氣存着幾分麻木。
聽起來有幾分趕客的味道。
當然,這是痛出來的。
嘴角超級痛。
“你似乎完全不知曉外邊的狀況呢。”亞比雅(?)摸了摸下巴。
他的上司把他派過來的時候可是啥都沒說,隻是讓他見見老熟人,然後順便解決一下封印式的異常。
結果他一到這邊,卻發現了如此體量的淩亂事态。
但又不可能不去處理。
簡直可以說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被強制加班了。
“能告訴我你到底睡了多久嗎?”
“我……”青年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就被藤丸立香打斷了話語。
“等一下,你們一直在自說自話,都不來做個自我介紹嗎?”
藤丸立香瞪出一雙死魚眼面對着面前這兩個人。
“啊哈哈。”對于藤丸立香的話語,亞比雅(?)沒有半點糾結與奇怪,而是大大方方的說道。
“我是拉斐爾,嗯,既是天使,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畫家。請代我向達芬奇先生問好,雖然在繪畫中的某些方面我們稍微有些分歧,但我個人還是非常敬佩他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