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比我們預想的要更糟糕，能容納靈魂的那幾個地方，我連下腳的空間都沒有。”老巫師瞟了一眼克拉克和布魯斯，“應該就是近期發生的事情，我還在教導特斯·亞當時，曾去過一趟天堂。那時最多也就是沒人管而已。”

“而現在，那些靈魂已經要變成壓縮餅幹了。”

康斯坦丁明顯也沒見過這場面，用力按了按自己的鼻梁：“我算是知道為什麼燈戒會從他那冒出來了，那些靈魂精萃被後面的靈魂擠壓進了情感光譜，又借着繁育權柄重新誕生。”

“那他的這些燈戒，其實是靈魂投胎轉世？？？！”哈爾還沒說話，綠燈俠先震驚了。之前他研究的那些綠燈能量，表現的确和他們宇宙的燈戒能量不同。即使這樣，綠燈俠也完全沒往綠燈能量構成是生物體上想。

他确實知道他們綠燈的能量來源是出自情感光譜，這些年綠燈俠在宇宙中也是碰見過其他色系的燈戒的。但他并不知道情感光譜會跟其他概念聯系在一起，最後誕生出哈爾這邊詭異的情況啊！

紮坦娜首先發現了另一疑點：“光是地球的死亡人數達不到那麼多吧？靈魂不也是會相互吞噬的嗎？怎麼也不至于連天堂和地獄都擠不下，往别的地方溢出啊？這些靈魂哪來的？”

“要不試試回溯？”沙贊指着擠在房間裡，跟沙丁魚一樣的靈魂們，“咱們找找它們從什麼地方來的不就好了？我不是說記憶回溯，它們本身應該是某種能量體吧？直接把它們放在能量供應鍊上，然後逆轉一下公式不就行了？”

啊.......确實，又沒人給這些靈魂講人權。這樣一想，這些靈魂不就是最好的能量儲備？老巫師本來憂心忡忡的，因為這擠壓在一起的靈魂沒有發洩口，總有一天會在某處爆開。哈爾這情況算是個預兆，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想要搞事。就他們現在神秘側大貓小貓三兩隻的模樣，能忙瘋。

沙贊給老巫師打開了新思路，如果全然把這些靈魂看作能源。那他曾經想過的、能包裹整個地球的防護屏障？隻要他能防住那個意識體，魔法再次發展就有希望了！到時候他可以再把那些靈魂精萃幾回，然後送給魔法界後輩，這樣實驗材料、實驗能源就都不缺了啊！

老巫師已經開始在腦子裡翻他的實驗本了，快快快，把他的試驗都搬上來！他還能再活五百年。突然，老巫師看到了眼睛裡同樣散發着奇異光芒的康斯坦丁，老巫師将沙贊撥到身後：“九一？”

“不可能，”康斯坦丁毫不退讓，“如果不是我們幫你查明真相，你根本摸不到門檻。至少五五分。”

“你個小兔崽子！獅子大開口是吧！我們宇宙的東西，你們用不用得了還另說呢！”老巫師和康斯坦丁差點揪着對方的頭發打起來，恰恰是因為他們太有見識了，才知道這些擠壓在一起的靈魂意味着什麼。康斯坦丁隻要得到一成，他就能永久擺脫追在他後面跑的那些惡魔。

如果得到兩成，康斯坦丁就能發揮自己的口才，得到随意出入天堂的權力。這些能量太純粹了，除去心裡的一點罪惡，他和老巫師就像從要飯的，突然變成了全球首富。沒人能面對金山還保持冷靜，越聰明的人越能想到這些财富能給他們帶來什麼。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啊？”綠燈俠悠悠地飄着，他并沒有一個完整的形體，剛剛也沒被哈爾打到，隻是叫的比較大聲而已。他有些看不懂為什麼老巫師會和康斯坦丁突然吵起來，那些靈魂有什麼特别的價值嗎？

“如果它們能變成燈戒誕生，那你猜是什麼變成了燈戒的驅動能量？”哈爾裹緊自己的小毯子，深深地歎着氣，“這還沒探明情況呢，就開始打算分割成果了。當我們世界的人是死人嗎？巴裡，去，給他們兩巴掌。”

巴裡茫然地張着嘴，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是又往後退了兩步：“别難為我了，大哥。”

“你都不驚訝自己燈戒的真實面貌的嗎？”綠燈俠并沒有從哈爾身上看出驚訝等情緒，他有些平靜過頭了。

哈爾僵硬地勾了勾嘴角：“比我想象的要好一點吧，至少還能算是個人。我總不能真給.......算了。請問，我都成為燈戒母巢了，還有什麼能讓我驚訝的呢？你來，你也一樣。”

綠燈俠更湊近了一些，哈爾的這種平靜似乎包含着更多東西：“你對另一個世界的閃電俠說的那些話，是你的真心話嗎？”

“這很重要嗎？”哈爾反問他，“這個世界的意外太多了，我們需要找一個理由支撐自己。那個閃電俠早就自己走出來了，他想求證一下而已。就算沒有我、沒有克拉克他們的幫助，那個世界也能成功。”

“世界從來不缺英雄。而我隻是希望，我們在這層皮囊之下，我們仍是我們自己。”

可能這就是為什麼，主世界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扮演者們的身份。扮演者們太像一個得到超能力的普通人了，與此同時，扮演者們的基本底線卻沒有随着他們身份的變化而變化。普通人太容易被突然得到的強大能力沖昏頭腦，在這一點上，主世界視角中的他們是如此相似。

“别吵了！情況還沒有調查清楚呢！”紮坦娜終于是勸煩了，他們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分贓的啊？在紮坦娜的參與下，兩人迅速恢複成原來冷靜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他們剛剛還像相互扯頭花的小女孩一樣打架。

“先三七。”

“成交。”

沙贊在這三人面前積累的知識根本不夠看，他隻提供了一個思路，後面完全插不上手。畢竟這個魔法對于老巫師的級别來說，還是非常基礎的。

“等會，我怎麼覺得不太對？”老巫師回溯到一半，發現他們正在往熟悉的地方前行。康斯坦丁跟老巫師配合的時間比紮坦娜要更多，聽到聲音的時候就立刻停止了回溯。他們手上的那個可憐靈魂被榨幹了，隻剩下最後一點點皮殼，流淌成了一個小小的亮光。

康斯坦丁意識到什麼，又抓了一個靈魂，把它按在了操作台上：“是我想的那樣？”

“.......我先看看。”老巫師和康斯坦丁都想一起去了，直到老巫師試探着再往前回溯，才最終确定，這些靈魂的來源就是衆神隕落之地——那個意識體所盤踞的地方。

老巫師和康斯坦丁瞬間就退了出來，老巫師拉着沙贊就準備啟動傳送，康斯坦丁轉頭将紮坦娜護在身後。實驗室裡的四人都非常快速地做了防護動作，隻不過是各自管各自最在乎的人。老巫師和康斯坦丁都被追出心理陰影來了，自然知道他們這樣探查，一會兒那個意識體就會順着信息流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