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敢放根丕和江濯之單獨相處,不出半天,江濯之就得露餡。
她可冒不了這個險。
“你不去,我自己去!”
根丕氣憤地跳下桌,待自己到了尊主身邊,它一定會将這凡人的所作所為一一回禀給尊主!
還沒向前挪動兩下,喬樾站起身來,地面落下一個巨大的黑色人影,根丕扭頭,望着龐大的喬樾。
“你去呗,反正去他那邊還有段路,期間可别被公羊銘或者其他弟子發現了,要不然你必死無疑。”
“留在這裡我還能給你打掩護,睖妝也知道你的存在,她也不會為難你,你平日隻需要離她遠一點就行了。當然,若是你非要找不痛快,那就盡管去吧。”
喬樾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
根丕愣了半秒,而後幽幽道:“你威脅我?”
“我沒威脅你,我隻是将你會面臨的後果擺在了你的面前。”喬樾真誠又無奈地看着它,“你自己想想吧。”
根丕将信将疑地瞥她一眼,思索片刻後,重新跳回了桌上,“算了,我懶得走。”
喬樾微微一笑,“那你如今就得跟在我身邊,好好聽我的話了。”
“什麼叫跟在你的身邊?什麼叫好好聽你的話?”根丕反問道,“難道不應該是你時刻注意幫我藏好身份嗎?”
“哎呀,都是一個意思。”喬樾笑嘻嘻開口道。
根丕翻了一個白眼,懶得跟她計較這些細枝末節。
須臾後,它便沖着喬樾頤指氣使道:“快給我在這裡找一個靈氣最充沛的方位,有助于我盡快養好身上因為和魔獸打鬥時意外受的傷。”
喬樾:“自己去找。”
她這樣的凡夫俗子哪裡知道哪兒的靈氣充沛?自己又不是看風水的。
況且他憑啥命令自己啊?
算起來它還應該聽自己的命令才是。
“你這女人——”根丕怒氣沖沖。
“我這女人怎麼了?”喬樾語氣一沉,眯了眯眼,“你要是覺得我煩,可以去找睖妝保護你。”
根丕被她氣得難以再次開口。
早知道就不跟她解釋了。
這下還真被她拿住了把柄。
實在是可惡啊!
喬樾捧着臉,靜靜看着根丕小指甲蓋兒般大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魔尊的右護法,重要的反派角色,如今在她面前卻是這幅樣子,還真是莫名的有喜感。
·
時間一晃,睖妝和樊語堂約定比試的這一天也如期而至。
最初這事兒還沒多少人知道。睖妝為人低調,又獨來獨往慣了,沒同他人說起這事。
樊語堂心中沒底,因此也沒有大張旗鼓地宣揚這件事。
喬樾和江濯之這兩個外地人就更不可能同宗門弟子們透露這件事了。
偏偏被第五個人,也就是衛湛雲這個大嘴巴給抖落了出去。
那日有弟子見他專心緻志地在木闆子上刻什麼字,湊上去一看,才發現是睖妝大師姐和樊師兄的名字。
小師弟問他:“衛師兄,你在這木闆子上刻大師姐和樊師兄的名字幹什麼?”
衛湛雲将刻好睖妝名字的那塊闆子端起來左看右看,最後很是滿意地欣賞着。
“當然是為了給大師姐和樊師兄加油打氣呗。”
衛湛雲将這塊闆子小心放下,又繼續刻起了樊語堂的那塊闆子,“這是我在民間學來的,他們就舉着這個闆子給台上比武的人加油。”
“比武?正派聯合比試之日不是在明年嗎?”小師弟摳了摳腦袋。
“不是正派聯合比試,就是大師姐和樊師兄在滄澤劍場比試。”
小師弟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事兒我們怎麼沒聽說過?”
小師弟資曆淺,還沒到下山曆練的年齡,對民間的事兒感到稀奇,于是閑暇之時,也學着衛湛雲為大師姐和樊師兄刻起了木闆子。
一傳十,十傳百,沒過幾天宗門上下不僅都知道了睖妝和樊語堂會在滄澤劍場比試,還人人舉着兩塊闆子來到劍場圍觀。
有些比較用心的小師妹還在木闆上刻了花紋,或是上了顔色。
喬樾和江濯之到的時候,劍場外已經站滿了人。
她看着大家手中的木闆,一瞬間覺得像是突破了次元壁。
這玩意兒不就是21世紀的簡易版燈牌嗎?
喬樾踮着腳,手放在眉上,極目去尋睖妝和樊語堂的身影。
可惜她的個子比起站在她前面的人還是有些矮,加上他們還舉着木闆。除了後腦勺就是木闆子,她什麼也看不見。
也不知睖妝和樊語堂上場了嗎。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江濯之,他個子不矮,偏偏身子就能找着角度看到場上的動靜。
喬樾想了想,然後用胳膊肘輕撞了一下他。
江濯之側頭看着她。
“那個,他們擋住我了,我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