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樾看着根丕不解的眼神,一時反應了回來。
果真是被江濯之給氣糊塗了。
根丕望着眼前這張大臉,“你這凡人,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尊主信任你的?”
它從未見過眼前這小丫頭片子,在它的記憶之中,千百年來尊主也是從未離開過魔界。
就連自己跟沙刹,那可都是忠心耿耿地追随了尊主多年,才能獲得他的信任的。
而且尊主如今這性子跟過去簡直就是判若兩人,這些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喬樾頓了頓,小小一隻蟲子,口氣倒是大得很。
“我怎麼知道,這問題你怎麼不去問你的尊主?”喬樾反問道。
根丕白了她一眼,這是它不想去問嗎?是它不敢。
當然喬樾也知道,就算是根丕去問江濯之,他也不會回答的。
喬樾又道:“反正你隻需要記住,咱們三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江……你們尊主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根丕像是看傻子一般瞥了她一眼,“這還不需要你提醒。”
再說,誰跟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它扭了扭身子,環顧四下,“這兒就是你住的地方?”
看着還真是空曠。
“不是,”喬樾道,“這是睖妝師姐的住處。”
睖妝?!
根丕忽然想起了她的那柄碧隐劍,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你怎麼把我帶到她這裡來了?!”
喬樾托着腮,茫然問道:“怎麼了嗎?”
“你知不知道她那把碧隐劍,我隻要一靠近——”它的話語戛然而止。
不能讓她拿住自己的把柄,自己還得掩藏好身份更進一步獲取到睖妝和衛湛雲的信任。
“一靠近就怎麼了?”喬樾放下手,坐直了身體仔細地看着它。
原著中根丕的關系跟衛湛雲的最好,喬樾看書時還覺得理所應當,因為衛湛雲的性格看着更好相處一點,原來竟還有一層她不曾知曉的原因。
“沒怎麼。”根丕連忙岔開話題,“這是她的住處,那怎麼就你一個人呢在這裡,她人呢?”
“還沒回來,”喬樾簡單回答了它後,繼續追問,“你說你一靠近睖妝的碧隐劍就怎麼樣?”
見她今日得不出答案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于是找了個理由搪塞她:“我覺得她的碧隐劍很威風,一靠近就忍不住想将它偷回來占為己有。”
喬樾:“……”
怎麼?
偷東西搶東西的這種行為是嵌入反派團的基因裡面了嗎?
她才不信。
“咱們都是一夥兒的,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
“你有完沒完?找死是不是?”
喬樾自動忽略了它的這句輕飄飄的威脅,繼續道:“你不願意跟我說實話,就是不信任我,就等于不信任你的尊主,這就說明你已經背叛了魔界。甚至你還想越過尊主的命令置我于死地,實在是太狂妄了!”
根丕:?
“我這就去将你的所作所為通通告訴你們尊主。”
喬樾立即起身,一邊擡腳朝外走,一邊在心底倒數。
三,二,一——
“等等!”
喬樾嘴角一彎,就知道這招對它有用。
她轉過身,坐了回去,“說吧。”
根丕默了半晌,道:“睖妝的那把碧隐劍能夠自動清剿妖氣,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如今我隻能化形成這個樣子,但我真正的力量也會被壓制住,無法抵禦碧隐劍的威力,一旦靠近她的劍,除非我現出人形,不然就得時時忍受錐心之痛。”
若是現出人形,力量被釋放,妖氣也掩藏不住,就又會像今日這般被人發現。
現下不過才尋到一個神獸之力,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身份就暴露了,那自己之前為了取得他們的信任所做的一切不都前功盡棄了?
“原來如此。”喬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就是穿進棄坑文的弊端了,作者在前期埋下的許多伏筆都還來不及揭露。
既然如此,那埋下的這些令人出乎意料的伏筆,是否還會推動劇情走向她所以為的結局呢?
而且自己和江濯之也穿進了書中,他們二人,顯然就是為了改寫劇情而存在的。
“這下你知道了吧,還不趕快把我送回尊主的身邊?”根丕理直氣壯開口。
喬樾低下頭盯着它,“不去。”
“你說什麼?”
“我不去。”
“你剛剛不是要去嗎?”
“我現在又不想去了。”
根丕一時無語,它還從未見過有人明知自己的身份,還有膽子能這樣對待它的凡人!
若不是因為尊主,若不是看在尊主的面子上,它定會将這人的腦袋捏成粉末泡水喝。
“你不去?”根丕重複問着。
“不去。”喬樾斬釘截鐵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