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哥顯然覺着怯生生,面露幾分腼腆,并幾分羞澀的九娘很是惹人憐愛,這廂一顆心便在九娘軟糯的聲音中軟乎了一片,也不再顯得像開始那般局促與慌亂,剛想着誇九娘一句的時候,卻不曾料到,五娘接下來的一句,立時惹的他手腳都不知如何擺了。
“魯大山家的,還愣着作甚,趕緊的幫順表哥把花簪頭上,正好簪着祖母種的花去給祖母請安,祖母瞧了,可不知要怎生歡喜呢!”
任順哥怎般推拒,卻無奈魯大山家的在五娘的一襲話後,手腳太過麻利,而順哥卻始終顧忌着金陵不同于錦州,又顧忌着太過推卻會傷了九娘贈禮的心意,到底放不開手腳抗拒。
“不。。。不。。這。。。這。。。”
魯大山家的已然對五娘的促狹有了天翻地覆的認知,這會子哪裡還敢掩着嘴偷笑,更不顧順哥滿身的抗拒與窘迫,拿過花,便手腳利落的簪到了順哥墨發上,之後,生怕五娘又心生其他促狹的點子來捉弄這位萬家大表少爺而牽累了她一個奴兒,便忙不疊的道了句
“大表少爺,沈老夫人怕是在堂屋裡等了有會子了,這便随奴過去吧!”
此時此刻的順哥已然渾身上下囧的手是手,腳是腳,幾乎是順拐着跟着魯大山家的朝着堂屋裡去。
這廂見順哥簪着花走了,玉哥第一個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張的大大的嘴巴,随後更是失聲驚叫着,一路小跑的追着順哥去了堂屋。
等順哥那廂走遠了,沈家的姐姐妹妹這才捂着肚子噴笑出聲。
“哎喲喲!不成,不成了,我的肚子都笑痛了。”
“五娘這。。。這。。呵呵呵呵。。。”
“咯咯咯。。。五姐姐忒促狹了,竟連順表哥也敢捉弄,待會兒被祖母拆穿了,可有她的好瞧。。哈哈。。。哎喲。。可笑死喽。。。”
在沈家幾個姐妹的笑聲中,香姐才恍然明白過來似的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而嬌姐則一邊捂着肚子笑一邊跺着腳
“五表姐也太壞了,我兄長平日裡可威嚴了,這将将來了金陵城便頭上簪了花,威嚴可要少了一大截呢!”
五娘則依舊笑眼眯眯的抱着九娘,而後便朝着樂不可支的衆姐妹招呼道
“咱們去堂屋裡瞧瞧熱鬧去。”
五娘說着話的功夫,已然放下了九娘,進而牽着九娘的手,朝着堂屋的方向疾步而去,而笑作一團的衆位姑娘們,則一邊忍着笑,一邊急沖沖的跟了上去,瞧着,便都是個愛熱鬧的性子。
這會子,唯有被五娘牽着的九娘,想笑又不敢太過放肆張揚,又擔心着順表哥知道被五娘捉弄後,會不會生五娘的氣,倘是惹得順表哥不快,五娘會不會被苛責。
五姐姐,仍然如平日裡一樣,愛笑愛鬧,實在是讓人歡喜又頭痛的很呢!
對于九娘的各種小心思,五娘一概不曉得,這廂剛剛牽着她的小手進了堂屋,便已然聽着沈老夫人,盧氏,錢氏乃至丫鬟婆子,在魯大山家的惟妙惟肖的說了順哥簪花的前因後果後,早已笑作了一團。
順哥更是站在沈老夫人的身前,囧的手足無措,這廂見五娘進了來,整個人的手腳更是無處安放,隻是滿身窘迫,被他滿身嚴肅的氣息遮掩的嚴實,一時間,竟誰也瞧不出,他的迥态來。
瞧着五娘進屋,沈老夫人第一個指着她呵呵直笑道
“你個促狹鬼,今日便作弄到你萬家大表哥的頭上去了,偏生順哥是個實在性子,竟半點沒瞧出來,呵呵呵。。”
順哥在沈老夫人提及自己時,渾身上下自是再一次羞囧難當,偏生五娘逗趣個沒完。
“順表哥生的這般英偉不凡,再簪了花,當是可得個簪花公子的雅号,也算是初到金陵城便打響了自己的名号,豈不妙哉。”
五娘此番逗趣一出,立時就引得堂屋裡裡外外又一陣的捧腹笑聲。
“呵呵呵呵呵。。。你個促狹鬼。。慣來鬼靈精,這會子便又給你萬家大表哥起了個簪花公子的雅号,日後可得好生向你萬家大表哥賠禮才是。”
五娘立時就順着沈老夫人的話笑盈盈的朝着順哥福了一禮
“順表哥莫怪,是五娘唐突了。”
順哥雖滿身窘迫,可還是在五娘的福禮中作揖回禮。
“五表妹言重了。”
在順哥與五娘的互動中,沈老夫人左瞧一眼順哥,右瞧一眼五娘,自覺般配的很,這廂便也就笑呵呵的逗趣起來
“呵呵呵!順哥,來來來,到四姑祖母身邊來,到了四姑祖母身邊呀!你五表妹那個猴兒,可就不敢再鬧你了。”
順哥立時就鬧了個大紅臉,實在是太囧了。
而堂屋裡的衆人,則在沈老夫人的逗趣中,再一次噴笑出聲。
此時此刻,堂屋裡自是一片歡聲笑語,氣氛顯得融洽無比,哪裡還有半點,多年未見的生疏與尴尬。
不過,隐在這一片歡樂氣氛中的,還有揣測到沈老夫人想将五娘與順哥湊做一對的錢氏,此刻則是一邊拿帕子掩嘴笑意盈盈,一邊打量着沈老夫人對面樂不可支卻又笑不達眼底的盧氏,心裡頭不由得冷笑頓生。
盧氏本就不願五娘配給順哥,這會子更是不滿五娘鬧騰的脾性,五娘與順哥兩個孩子倒是蠻相配的,不過,這沈家與萬家的聯姻,隻怕且難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