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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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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嫽首次在公衆面前嶄露頭角,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不僅讓幼女院的諸位姑娘們初步融入貴女圈子裡,而且使幼女院得到了許多貴夫人們的支持。

起因是東河郡主拿出黃金五十兩捐給幼女院,掀起一片嘩然。畢竟先帝在時很不喜歡這個由蘇皇後主持創建的幼女院,京中官僚與世家大族對此避之不及,生怕惹惱了先帝。

隻不過時過境遷,福瑄大長公主可是當今聖上胞妹,自然是千恩萬寵,尊貴無比。讨好了福瑄大長公主,那豈不是相當于幫助自己的丈夫讨好了陛下,并且沈尚書的夫人與薛國公家的大夫人也都捐了,她們無動于衷幹坐着也不合适。

于是在東河郡主、鄧宛影與魏毓英的帶頭下,在座的朝廷命婦都多多少少提出來孩子們可憐,自己也捐出點錢财,權當是做些善事積福了。

意外之喜總是叫人更加欣喜,周嫽滿面笑意,真誠謝過諸位賞臉前來的夫人後,又從庫房裡挑出名貴的菊花每家都賞了一株。

皇家的東西哪怕是一塊磚都叫人覺得無上光榮,更别提是公主親賞如此珍貴的物件,夫人們一想到自己帶着盆皇恩滿滿的花回到府中将要受到何種豔羨與稱贊,頓時得意起來,原先藏在心底那點因為撒出去銀子而産生的些微不滿都煙消雲散了。

待衆人依次離去,偌大的園子裡不複之前的熱鬧盛景,隻餘下周嫽與東河郡主相對而立。

東河郡主雙手攏在袖中,鄭重緻歉:“妾身無能,教子無方,竟為公主帶來這樣大的麻煩,真是罪該萬死。”公主拿她當作長輩禮遇,那是公主德行高尚,但郡主與長公主到底是不同的,她不能夠主動擺長輩架子。

周嫽看不見,于是奢雪趕忙上前将人扶起,她笑容溫婉大方:“表姑母嚴重了,您身子骨一向不大好,此番倒讓您費心了。”

東河郡主之所以曆經三代皇帝都能安居高位,靠的就是她審時度勢的眼力見,聞言再一次屈膝行禮:“公主善行令天下人感懷其心,妾身從前聽說幼女院時便敬佩不已,常常想着哪怕做不了什麼至少也得添把手,不曾想還未行動便被永玢那個孽障給毀了。永玢此種行徑背信棄義,不忠不孝,還望公主責罰。”

韓永玢是東河郡主與戶部副使韓雲洲老來得子,十分寵愛,否則也不會當年被帶着與周嫽等人一同用餐,還嚣張至極地出言嘲諷。東河郡主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了。

可周嫽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韓永玢。

周嫽留了東河郡主在公主府過一夜,第二日用過早飯,便帶着她一同前往幼女院。

四個女孩正巧要去上學,她們都識得昨天這位在宴會上讓公主都等待良久的人,于是齊齊停下腳步恭敬見禮。

周嫽在一旁簡單介紹過女孩們,并說:“是要去學堂念書,世道本就對女子不公,若還不費心培養,讓她們努力多學點東西,往後的路不知要多難走。”

她微微一笑,晨光熹微中在衆人眼裡與女菩薩無異,“聽聞生息觀的女道士們都會學習武藝,騎馬打拳統統不在話下,本宮想着得閑了帶着她們去生息觀拜訪,最好能請來道士也教教她們些功夫。”她話音一轉,又是帶上如她這個年齡的狡黠與天真:“正巧表姑母剛送來五十兩黃金,取出幾兩來用作此處,豈不是再好不過。”

福瑄大長公主食邑萬戶,哪裡缺得了五十兩黃金,這麼說不過是給東河郡主聽的。

女孩們齊聲聲道:“多謝公主殿下,多謝郡主。”

東河郡主盈盈一笑:“是妾身之幸。”

如果沒有韓永玢,周嫽想她會更喜歡這位表姑母。

沒有耽誤女孩們上學,周嫽一行人來到撫育女嬰的處所,正巧碰着苗大姐抱着映潔在院子裡玩耍。

“映潔乖,跟着娘念,娘——”溫柔的語氣掩蓋了聲音原本的粗啞,回應她的是映潔咯咯的笑聲,歲月靜好莫過于此。

周嫽停下腳步,玉生輕咳了一聲,站在苗大姐身後靜靜看着她們母女的侍女這才注意到公主的到來,連忙用胳膊肘輕撞了一下苗大姐,上前來行禮:“拜見公主。”

苗大姐擡眼看見站在前方兩位滿身華貴的女子,吓了一跳,好在她在幼女院的這些時日學了許多東西,不再像之前一樣呆愣惶恐。很快反應過來後抱着孩子與侍女一起彎腰。

周嫽是個很和善的人,叫兩人起來後與東河郡主介紹:“這是苗大姐與映潔,映潔......就是那韓虎的女兒。”她語音猶豫,似乎很不願意承認映潔與韓虎的關系。

東河郡主馬上露出愧疚的神色,看向苗大姐與她懷中女嬰:“讓你們受苦了。”她對周嫽說:“公主,妾身願意将這位苗大姐與映潔接到府上奉為貴客,必定視映潔如己出好生教養,還望公主成全。”

周嫽但笑不語,反而轉頭面向苗大姐。

衣食無憂,萬人之上,這樣的好日子沒人能拒絕,苗大姐也不例外。她不可避免地心動了,然而自小到大經受的忽視與貶低使她無時無刻不在自卑。

苗大姐在這一刻想了許多,天上掉下來的巨大餡餅砸的她頭暈眼花,滿腦子都是剛剛擡眼間兩位兩位女子身上好像要閃瞎眼的貴氣。她垂下頭看着女兒豐盈白嫩的臉頰,黑葡萄一般的眼珠子盯着她轉呀轉,興許是感受到母親的為難,她癟了癟嘴巴,安靜下來。

這段時間安靜待在這裡,就是想要讨公主歡心,從而能讓那個女孩放了她男人。若是就這麼跟公主身邊那個年長些的婦人離去,她男人怎麼辦?她又該怎麼辦?她又沒有兒子傍身,所擁有的不過是個沒有用處的女孩。

于是苗大姐安靜下來,一聲不吭。她腦子笨,嘴也笨,卻知道多說多錯的道理。不知道該怎樣抉擇,所以幹脆閉上嘴巴乖順地聽從上位者的安排。

周嫽輕笑:“看來不願意。”

東河郡主深深看了一眼瑟縮在遠處的女人,搖搖頭:“可惜了。”

“沒什麼好可惜的。”周嫽帶着涼意的聲音落在院中,清晰可聞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是我做的不夠好,沒有辦法得到她全心全意的信任。在此之前——”

苗大姐太安靜了,周嫽無法尋覓到她的聲音,隻能面向無人處,“既然無法抉擇就保持現狀在這裡住下吧,一直住到你願意相信我。等到那時在選擇自己要走的路也不遲。”

她既是對苗大姐說,也是對東河郡主說:“如此做是因為你我皆為女性,世道艱難自當互幫互助,我既然有餘力,合該傾盡全力幫助深陷困境之人。可是對于你的丈夫,我沒有義務去可憐。”同樣的,她會敬重東河郡主,但是不會對韓永玢産生任何所謂的親戚情分。

“這兩日做好準備,再好好想想自己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屆時我帶你見韓虎。”

聽到丈夫的名字,苗大姐終于鼓起勇氣發問:“......去牢裡嗎?”

周嫽微微一笑,吐出兩個字:“衙門。”她閉着眼睛,對着空氣與東河郡主說:“也煩請表姑母知會韓表哥一聲,九月十九京衙署見。”

東河郡主擡起頭,這裡設計巧妙,院子西面綠樹向天延展,枝繁葉茂,幽靜雅緻;另一邊淺金的陽光傾瀉而下,暖流化為瀑布堆積在地面。門扉後躲着三四個懵懂天真的女童好奇地看向她們,未經利欲熏染的眸子如同林間的小鹿,純潔無辜。

很久以前,她的永玢也是這樣能夠讓人生出無限憐惜的好孩子,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争強好勝,自私自利,狂妄無能。是她疏于教導了嗎?還是她對他太過縱容了?

東河郡主靜靜望着那個名叫映潔的女嬰,裹在襁褓中的孩子如同白紙一般不染任何俗念,就像剛出生的永玢一樣。想到這裡,她突然就明白了為何公主沒有同意她帶走映潔。倘若這個孩子養在自己身邊,她日後會不會也成為像永玢那樣的人?

每一個剛剛來到世界的嬰兒都是一張白紙,不一樣的是,屬于男孩的那張紙上會有許多人去書寫,為這個孩子安排好各種各樣的人生之路。哪怕叛逆的男孩不願意聽從長輩的安排,大可以搶過紙筆,盡情揮灑筆墨畫出獨屬于他的來路。

可是映潔呢?女孩們呢?她們不僅沒有叛逆的資格,甚至連能夠選擇的道路都隻有一條——結婚生子,困于後宅。

是她們不想嗎?

是她們不能也不敢。

東河郡主不忍地轉過眼,不敢面對扒着門框偷偷看過來的女孩子們。一縷陽光斜斜打在映潔的身上,她的母親仍舊置身陰影當中。

公主為何沒有答應她帶走映潔,又為何強硬地将苗大姐留在此處,答案不言而喻。

既然這些女子們沒有選擇權,也不敢做出“常理”以外的選擇,那就由相對自由一些的公主為她們創造一個能夠最大程度憑借心意選擇前路的環境,然後放手讓她們自己抉擇。

明明自己都是個羽翼未豐的孩子,卻總費盡心思想要撐開稚嫩的雙翼,為别的女子遮風擋雨。

她沒有再提帶走映潔的話,平心而論,她做不到公主那樣好,“妾身記下了。”

終于聽到東河郡主的聲音,周嫽轉過頭來面向她,笑容柔和:“希望韓表哥不會叫嫽兒白等一場。”

女子分明雙目緊閉,東河郡主卻好似覺得自己被她直直盯着一般,渾身汗毛倒豎,頭皮瞬間發麻。她有些勉強地笑了笑,福身應下:“是。”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倘若永玢在這幾日間逃往外地,這位年輕的公主定會施與更嚴重的懲罰,倒不如直接将不争氣的兒子送過去憑她收拾,反正也不能要了永玢的命,再者也算是給他個教訓了。

這天晚上,洗過澡的小明赫獨自坐在床腳看書,其實上面的字他大多不認識,隻是姑母吩咐了過段時間要送他去一位很厲害的老師那裡學習,老師身份尊貴,德高望重,不可能教他識字這麼簡單的東西,所以他需得在這幾日先認些,以免到時候讀不出來書。

橫雨姐姐在此時進來,瞧見窩在角落裡的小團子吓了一跳:“怎麼在這兒看書?快點出來,對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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