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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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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塵埃落定,幼女院衆人都很高興,張姑姑設宴陪女孩子們盡情玩耍享樂一番,席間王芳蘭繪聲繪色地向衆人講述着周嫽是如何與那韓永玢和老迂腐們鬥智鬥勇的故事,引得大家不斷拍手叫好。

楊巧淩與苗惠榮——便是原先的楊巧姐與苗大姐,這是橫雨為她們選的名字。兩個人有了新名字,也有了新的可依靠的人,隻恨自己怎麼沒能早點遇上公主,早日過上舒心的日子。

自打幼女院被官府承認,成為記錄在冊的官方機構,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忙活了起來,于是楊巧淩與苗惠榮便留在了幼女院幹活,正好也能照顧年幼的映潔。而映潔也有了自己的姓氏,叫苗映潔。

這邊歡聲笑語喜氣洋洋的氛圍沒有人願意破壞,無人知曉隔了一條街的皇宮内院,便是皇帝休憩的重華宮前,正跪着她們口口稱贊的公主殿下。

周嫽不知自己究竟跪了多長時間,她卯時便被宮裡人請來這裡,被那個陰毒的男人按着雙肩跪在地上。後來他去上朝了,便再也沒有聽見過他的動靜。

玉生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裡,她看不見天,于是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但是從饑腸辘辘的肚子和由涼轉熱又轉涼的溫度大約能推測出來她也許在這跪了一整天。

膝蓋已經沒有知覺了,但周嫽還記得大約一兩個時辰前那股刺痛的感覺,痛徹心扉,像是有一個線拉扯着膝蓋上的骨肉往胸口去,又狠狠撞擊心髒,疼的她淚流滿面。

汗水早已經浸濕衣裳,濕漉漉的發絲被深秋的冷風吹幹,一時竟讓周嫽無法辨别是自己雙膝的疼痛穿破了那一層厚厚的麻痹,還是凍得骨頭在發疼。

有些困了,周嫽都為自己還能直挺挺跪在這裡感到神奇,她迷迷糊糊想,一定是從前蘇扶楹常常讓她鍛煉動來動去,也強健了自己的體魄。

“嫽兒。”

“嫽”字拉長,連“兒”字尾音都要轉個彎,周翰總是用他好像含着冰的陰冷嗓音這麼喊周嫽。

周嫽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手下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強撐着打起精神,挺直腰闆。

一頓一頓的腳步聲慢悠悠從遠處傳來,聲音逐漸加大,像是踩在周嫽的神經上,她的太陽穴忽然突突跳起來。以為男人還要一小段路走過來,她費力撐起身體,然而下一秒——

冰涼滑膩的手掌驟然覆上後脖頸,周嫽再也受不住般,登時吓得往前倒去,卻被男人另外一條胳膊扶住。被躲開的手掌再一次蓋在周嫽的脖頸上,這回手掌蛇一般緩緩向上移動,鑽進長發中,停在周嫽的頭皮上。

擋在身體前方不讓周嫽倒下去的那隻手臂移開,轉而從後方環住她的雙肩,于是她被迫靠在男人身上。

這般屈辱的姿态氣得周嫽嘴唇都在顫抖,她想要逃離,卻被男人緊緊箍住身體,動彈不得。

“嫽兒知道錯了嗎?”男人居高臨下的詢問也好似毒蛇一般,被冷風帶着灌進周嫽耳朵裡。

她從來不和周翰硬碰硬,抖着聲音認錯:“知、知道了,嫽兒知道錯了。”

“哦?”周翰捏着周嫽後腦勺的手微微用力向上提,周嫽雙膝被迫脫離地面,渾身都靠在他身上。她痛苦地叫出聲,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成拳,指甲幾乎嵌進血肉裡才強忍住還手的沖動。

男人彎腰湊近周嫽耳邊,冰涼的吐息噴灑在臉頰上,她一時不知道到底是秋風冷些,還是他的吐息更冷。

“那嫽兒說說,自己錯在哪了?”

周嫽鐵了心不說幼女院一個字,堅持清晨的答案:“......嫽兒不該鬧事。”

良久的沉默。

院子裡沒有一棵樹,周嫽卻仿佛聽到了秋風吹動樹葉簌簌作響的聲音。久久沒能得到周翰回應的周嫽開始走神——隻有這樣能夠稍微安慰她的惡心與疼痛。她開始搜尋這簌簌的聲音是從哪裡傳來,可惜還未等她找着,周翰便開口了。

他先是歎了一口氣,像從前無數次一樣裝作對“任性”的周嫽無可奈何的模樣,然後幽幽說:“哥哥得懲罰嫽兒。”

他一把抱起周嫽把雙腿失去知覺的女子放在床上,恭候已久的太醫立刻上前為她診治。

腿上敷了傷藥,周嫽原本被麻痹的神經一下子被喚醒,徹骨的疼痛裹襲全身。如果此刻周嫽睜開眼睛,周翰一定能從自己眼中“不聽話但柔弱可欺”的妹妹眼中,看到對自己滔天的恨意。

周翰一點點掰開周嫽攥緊被褥的手,捧住她刻了四個指甲紅印的手掌,小心吹着氣,“疼怎麼不說呢?”

裝模作樣!

周嫽不知道是不是周翰用了什麼藥,她現在困得很。她抽回手,盡量驅散腦海中的睡意,問:“玉生呢?”她放柔了聲音,低聲下氣請求:“哥哥,嫽兒很累,讓玉生過來服侍我吧。”

周翰卻再次握緊她的手,這下連手心也傳來鑽心的疼痛,男人語氣誇張地說:“嫽兒累了?哥哥也能服侍嫽兒的!不比那個那個死太監差半分!”

周嫽厭惡至極,不想再搭理周翰,拉起被子蒙頭就睡。

這一覺睡了許久,周嫽是被餓醒的。她腦袋沉沉地坐起身,問扶她起來的宮女:“現在什麼時候了?”

宮女小心回答:“辰時了。”聲音很耳熟,周嫽想了一會才記起來這是周翰身邊的大宮女,喚作鐵離。

她竟然一覺睡到了第二日大上午。

見周嫽掙紮着要起來,鐵離又說:“公主夜裡發熱,這會還未退下去,陛下吩咐了讓公主好生在床上養病。”

周嫽不耐煩:“本宮要更衣!”

由鐵離伺候着洗漱完畢,周嫽直言自己沒有玉生吃不了飯。

女人似乎也沒想到這一茬,回憶起從前在宮宴遠遠見到福瑄公主,皆有玉生在身邊服飾。她很是為難,“奴婢為公主布菜吧。”

周嫽不依不饒,非說自己沒有玉生手把手喂就吃不下飯,又故作傷神,自我厭棄,一副很受打擊的模樣。

鐵離無法,隻好派人将此事告與陛下。

不過須臾,周翰便匆匆趕來,他一進屋便将坐在床上的周嫽摟在懷裡,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唉聲歎氣:“怎得還是那麼燙。”

周嫽想自己大抵是真的病了,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想來是昨日被冷風吹的。受了這樣的苦她卻不能夠發作,隻能忍氣吞聲道:“哥哥,還請放了玉生。他自幼服侍我長大,我實在不能沒有他啊。”她攥住周翰的衣領,低聲請求:“前段時候是嫽兒錯了,嫽兒不該惹是生非,讓哥哥為難了是嫽兒的不是。可玉生是我的奴才,要打要罰也該由我教訓才是,哥哥就放了他吧。”

她感受到周翰的滑溜溜的手撫上自己熱氣騰騰的臉,觸感更加冰涼了。她不适地想要躲開,卻被周翰追着捏緊下巴。

“嫽兒當真心疼奴才,什麼時候你待哥哥能有那奴才一半好就夠了。”

“哥哥這說的什麼話。”周嫽勉強笑了笑:“您是九五至尊,怎麼還跟個奴才比上了。”她努力使自己顯得深情又真誠:“您是嫽兒的哥哥,是嫽兒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任何人都無法與哥哥比較的。”

“是嗎。”周翰終于放開了周嫽,卻是開始擺弄她鬓邊發絲,無所謂的語氣像是在告訴周嫽今日的天色,“可我們也不是親兄妹呀。”

霎時間——

渾身血液逆流,汗毛倒豎,周嫽的手腳瞬間變得冰涼,難以控制地抖動起來。她臉上的笑容險些挂不住,像是不明白男人什麼意思般歪了歪頭,“哥哥在說什麼啊?”說罷,她猛地反應過來,下意識大聲喊出:“鐵離!”

“放心。”周翰語音調笑,似乎覺得周嫽緊張兮兮的模樣十分可笑,“她早就出去了。”

周嫽和周翰不是親兄妹,這是隻有他們與玉生知曉的秘密。

她不知道周翰此時突然提起這個想要做什麼,這讓她驚慌失措,惴惴不安。原因無他,周翰是真皇子,她是假公主。一旦這個十六年前的皇室秘聞被戳破,周嫽必定受萬人唾棄,甚至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周嫽極力掩藏的狐狸尾巴,也是周翰能夠輕而易舉拿捏自己的有力武器。

她終于安靜下來,不再吵着鬧着要玉生,就着周翰手開始乖乖喝藥吃飯。

男人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身邊溫馴乖巧的女子,看她靜靜咽下自己喂到嘴邊的飯菜,眼底浮現滿足的笑意。

周嫽這幾天一直待在周翰身邊養病,期間多次打聽玉生的動靜,都被男人一點也不巧妙地轉移話題,他甚至不屑于騙騙周嫽。沒有辦法,她隻能寄希望于鐵離,至少要得知玉生是生是死。

耐不住周嫽軟硬兼施的騷擾,鐵離最終還是在周嫽再三保證絕不告訴周翰後,隐秘透露出來玉生還活着的消息。

這哪夠啊!

周嫽天天陪在周翰身邊,難免有些心浮氣躁。她看不見,還要在殿内來回踱步,引得鐵離一顆心提起放下又提起來。

“公主腿上的傷尚未好透,還是先歇歇,養病為先呐。”鐵離走過來想要扶着周嫽,生怕她哪裡磕着碰着了,卻被周嫽甩開。

“本宮擔心玉生,養不下去病。”周嫽什麼都看不見,沒有玉生當她的眼睛,她第一次無比清晰認識到自己是個瞎子的事實。不僅是瞎子,還是個沒用的廢物!什麼都做不了,脾氣也不敢發,隻能任人磋磨!

鐵離急切看着來回快速踱步的女子,退而求其次:“公主要是心裡不舒坦,奴婢陪您去外面走走吧。去外頭慢慢走走,就當是散心了,也不會傷着腿。”

周嫽深呼吸一口氣,明白自己這麼幹着急也沒有用,倒不如去外面,冷風吹一吹腦子也清醒些。她由鐵離小心攙扶着走到院子裡慢悠悠走着,愁悶的幾日養病生活确實叫人打不起精神來,不過是在外面走一走,她便覺得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這幾日萦繞在周身的藥味被涼風吹散些許,今日約莫是晴天,暖陽灑在周嫽臉上,并不叫人覺得寒冷。

她們走了一會兒,周嫽便又聽見了那日簌簌的聲響,她問鐵離:“重華宮又栽了樹嗎?”之前周翰血洗皇宮時這間宮殿的樹木都染了血,男人不喜歡,就都給拔了。

鐵離一愣,不知道周嫽怎麼問出這樣的問題,如實回答:“未曾。陛下總說看了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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