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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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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在李堪這裡打聽一下情況心裡也能有個底,盡管沒辦法保證李堪說的句句屬實,起碼在和周翰博弈時不必處于一無所知的被動狀态。

剛剛靠近門口,小太監掀了簾子便有一股暖氣撲面而來,往裡走更是芳香馥郁,宛若五月春之光景。

奢雪與伍仙被王寬客客氣氣引到外間休憩,周嫽扶着玉生的手慢吞吞走入裡屋,立馬便有一道驚喜的聲音傳過來:“嫽兒!你來了,快過來讓哥哥瞧瞧,你都不知道我這幾日多麼想你!”

往日一走近周翰,男人便十分強勢地拉着她坐在一起,此刻卻隻聞其聲,等了許久也沒感知到人上前,猜測男人正躺在床上扮可憐,她不動聲色停下向前的腳步,玉生長手一撈拐來個椅子扶着她坐下。

床上面色慘白的男人發出一聲冷哼,當即掀了被褥竟直接下床要拉着周嫽一起坐在床上,周嫽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死死按上男人肩窩将他推開。

“唔!”周翰從小便知他這個妹妹力大無窮又是蛇蠍心腸,卻還是不設防被她狠錘一下傷口處,踉跄兩步坐倒在床上,隻覺肩窩鑽心地疼,“嫽兒......好生無情。”

“哥哥吓到我了。”周嫽敷衍扯了一個笑,“傷病好些了嗎?我這幾日可擔心壞了。”

周翰墨色長發鋪散在身後,濃眉長睫,膚白賽雪,唇瓣殷紅,神容楚楚,就那麼半躺在床上仰望周嫽,一字一句說:“本來快好了,嫽兒方才那一推好像又流血了,不過能夠見到嫽兒,流血也不疼的,也算是好些了吧。”

周嫽權當做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剛想要重新坐下,下一瞬便有先後兩雙手覆上自己的手臂,前者是玉生自後方輕輕托舉她的手肘,後者是周翰嚴絲合縫箍住她的手腕。

手肘下方的一雙手迫于皇威很快撤下,耳邊傳來周翰輕快的笑聲,感受到男人緊緊握住手腕的冰涼掌心逐漸下滑,直至捧住她的手,這是男人使壞前的慣常動作。

周嫽毫不猶豫反手攥住周翰的小臂,大着膽子稍微用力一推,便推着男人節節後退,一下子坐在床上。

“既然沒好透,哥哥還是回床上歇着吧。”周嫽提點:“漢坎那族突現我大耀,正是人心惶惶衆臣擔憂的緊要關頭,哥哥需得保重身子,勤于朝政,如此才可安撫人心,為國牟利呀。”

周翰順勢想要拉周嫽坐在自己身邊,可無論如何使勁面前的女孩都宛如松柏一般傲然挺立,一動不動。他擡眸直勾勾盯着女孩半邊側顔,嘴角牽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妹妹。”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觀察她每一瞬間的細微表情,“我能抱抱你嗎?”

“——陛下!”旁邊的玉生實在忍不住出聲打斷,頂着男人吃人的目光,他應着頭皮開口:“公主年紀大了,男女授受不親呐。”公主十一二歲的時候,陛下與她親近了許多,那個時候陛下便常常把還是個小孩子的公主摟在懷裡講故事,可、可現在公主都十七歲了,哪裡還能像小時候一樣。

周嫽右手緩緩捏緊成拳,拇指頂着彎曲的食指凸起來一塊,然後憑借直覺迅速砸進周翰傷口處,同時另一隻手死死拽住男人的胳膊不讓他後退,拳頭轉着圈一點點推進去,伴随着男人哇哇慘叫聲,食指骨節處也濕潤起來。

“出血了!真的出血了啊啊嫽兒,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啊啊啊疼死我了好疼啊!嫽兒啊啊啊——”

他越叫,周嫽埋藏在心底的恨便愈發往上湧,一張臉冷若冰霜,就在此刻,她忽地撤離拳頭,不等周翰掙紮着要把她推開,便又一拳頭狠狠砸上去,血腥氣奔湧而出,立馬感覺手上濕了一片。

“哥哥。”周嫽慢悠悠吐出兩個字,半張臉在紗帳的掩映下晦暗不明,讓人捉摸不透情緒,隻是這一聲哥哥卻是喊得情深意切,嗷嗷直叫的周翰下意識閉上了嘴巴。

而周嫽也終于在此刻松開了拳頭,染血的手一點點撫上男人滑膩的臉頰,為那一片蒼白留下灼目的豔色,她慢悠悠用周翰骨相勻稱的臉蹭掉手上的血,然後笑了——這還是她宮變後頭一回綻放如此燦爛的笑容。

就像、就像從前在飛翔殿一般......

陰鸷、狠毒,還有無窮的惡意,幾乎淹沒人的恐懼令周翰渾身發麻,難以控制地顫抖起來,“嫽、嫽兒啊......”他牽起一抹笑,明明身體在害怕,黑色的眼珠卻迸發出興奮的光芒,“......嫽兒,我的小妹妹呀,哥哥剛才看着嫽兒,就想起了你十一歲那年中秋,周龐将你從椒房宮趕了出去,你無處可去,便隻能被我抱着回了王府,那個時候我也是如今日一般渾身抖個不停——”

隻是彼時是初初掌控毒蛇的興奮,此時卻是被毒蛇擊中要害的畏懼,但無論是哪一種——

無論是哪一種,都叫人發自内心地歡愉啊!

傷口流淌的血液似乎都跟着心髒一起鼓動、顫栗,血迹所覆蓋着的臉頰被另一抹绯紅所取代,他緩緩伸出手,握住面前女孩的一縷發絲,“嫽兒,告訴我,你是生氣了嗎?你為什麼生氣呢?因為我打破了規則對嗎?可是呢......我隻是稍微觸碰了一下那條橫亘在你我之間的禁忌之線,你卻直接扯斷了這條線,甚至想要扯斷我的脖子。”他忽地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眼神流淌出蠢蠢欲動的暗芒,“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弑君呢?”

周嫽一直保持俯身按住周翰的動作,搖了搖頭:“算錯了。那天你讓我跪在重華宮院子裡一上午,膝蓋都要爛掉了,今天算的是那筆賬。”

周翰幾乎是同一時間嗤笑出來:“我以為你能想清楚的。嫽兒,罰你是因為你和韓永玢那小子給我惹出來那麼大的麻煩。”似乎一直在隐忍疼痛,他不适地将頭撇向一邊,不再直面女孩,而是盯着她那隻攥緊他胳膊的手,說:“我真是瘋了,竟然跟你一筆一筆算賬。”他們兩人從飛翔殿鬥到椒房宮,又從椒房宮鬥到重華宮,恨在糾纏,愛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翰。”

周嫽忽然正色,直呼他的名字,這一刻她褪去了所有僞裝,亦或者這又是她新的僞裝,他看不明白,隻能聽見女孩帶着别樣認真的話語——

“我不清楚你到底想了些什麼,也沒有探尋的打算。你是哥哥,我是妹妹,我們就這麼相安無事地好好生活下去不好嗎?父親死了,周龐也死了,現在是我們的天下,為什麼我們要一直争鬥不止呢?”周嫽一點點摸索着抱住了周翰,她輕聲細語開口:“從前對你做的那些事隻是為了報複你,因為——一開始是你先要殺死我的呀。周翰,你是皇帝,我隻能仰仗你而活......就讓我一直當你的好妹妹,好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嫽不再想方設法謀害周翰,從前有些瘋狂的笑容逐漸被帶着刻意讨好意味的笑語所取代,她就像别人家最尋常的妹妹一樣,溫溫柔柔地與他講話,時而嗔怒,時而惶惶不安尋求他的庇護。

像現在這樣褪去了刻意的柔軟,如此正常、冷靜的話語,周翰已經許久沒有聽到了。

被自己死死捂住的那顆心髒所包裹着的不可告人心思與各種蠢蠢欲動都被女孩這番話給按了回去。

妹妹......

“我在呢,哥哥。”周嫽笑着回應。

周翰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情不自禁将心中所想念了出來,“你是不是在騙我?”

“當然不是。”周嫽打斷他,摟住他脖子的手轉而捧住他的臉,與他額頭相抵,“我是真心實意想要與哥哥好好相處的,哥哥就那麼不信任我嗎?”

女孩的突然貼近令周翰臉紅心跳,耳尖通紅,他咽了口唾沫,幹巴巴說:“不是不信你......是我快失血而亡了。”

他的肩窩還在呲溜呲溜淌血呢!

周嫽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動了兩下,繼續說:“那哥哥先答應我,從今往後,咱們便如尋常兄妹一般好好相處。”

如此近的距離,女孩看不見,周翰卻是能夠清楚觀察到眼前人眉梢眼角每一絲細微的情緒,兩人呼吸糾纏在一起,便真的如世上最親密之人一般,隻要他稍微擡一下頭......

不對!

周翰為了保持半躺姿勢而支撐在身體兩側的手臂驟然失了所有力氣,慣性使他一瞬間仰躺在床上,下意識側過臉想要躲避,而女孩早已經在他要摔倒的前一刻便站直了身子。

玉生趕忙過去扶住周嫽一隻手,瞪眼一看床上吓了一跳,面容扭曲躺在床上的男人半邊衣裳都被血染透了,甚至床上都沾了不少的血,他連忙檢查身邊的人,确認衣服幹幹淨淨後很快送了一口氣,輕柔執起女孩的手拿出帕子為她擦幹淨手上殘留的血液,“公主,陛下這......血确實有點多了,要不找個太醫來看看?”

周嫽嫌棄地端起一盞茶澆在手上,仔仔細細擦了兩遍後才點點頭,“讓王寬進來。”

王寬還沒進屋便聞到一股子腥味,待進來後看見滿床的血差點沒吓暈過去,被玉生提醒還沒死後才連滾帶爬叫來全部太醫診治,而周嫽在此間隙已然帶着玉生等人離開去了椒房宮。

“先皇後仙逝後,陛下命人将椒房宮裡裡外外清理個遍。”奢雪惆怅看着空蕩蕩的宮殿,安慰:“不過好在當初小世子帶走了許多先皇後的東西。”

周嫽坐在從前常常與蘇扶楹一起玩鬧的炕上,撐着下巴發了會呆。

以前先帝為了讨好蘇扶楹,總是各種珍奇異獸玲珑翡翠往椒房宮送,這裡常常一片熱鬧場景。哪怕蘇扶楹不在身邊,她自己一個人坐着也能聽聽宮女說笑,鳥語蟲鳴,現如今隻剩下一片落寞了。

剛被叫出去的伍仙在此時進來,“公主,王公公說陛下讓您今晚住下來。”

“嗯。”周嫽放下手站起身,“去跟王公公說一聲,我今晚住在椒房宮。”蘇扶楹死後,她總是抗拒這裡,害怕觸景傷情,也怕心底惡鬼作祟,擾亂一切計劃。

大約是漢坎那人的重現讓她想起了許多從前的事情,分明隻是想要在偌大的皇宮走一走,卻不想身體比頭腦先一步行動,走進了這裡。

倒沒有想象中的可怕。

“幼女院是為了蘇扶楹建立的,經營至今也是為了了卻蘇扶楹的夙願。然而行事至今,我回想起她的次數似乎越來越少了。”周嫽拂開玉生的手,自己一人摸索着周身的桌椅牆壁慢慢行走。

“公主......”奢雪不遠不近跟在後頭,目光複雜地看着女人的背影,感慨萬千:“公主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我會越來越好的。”周嫽一點一點撫摸着熟悉的家具,“或許我也會慢慢忘掉......不,是釋懷有關于她的一切,因為她的離去讓我走出了椒房宮,見到了許多像她一樣充滿希望、永不屈服的靈魂——這樣的想法讓我羞愧,然而,卻也正是這樣的想法讓我獲得了再次踏入椒房宮的勇氣。”

被蘇扶楹推着前行的她,遇到了新的讓她想要往前走,往上爬的人,然後她便懷揣着守護她們的心願邁開堅定的步伐,并逐漸将最初的光芒坦然安放在心底,告訴自己:我沒有忘記她,因為她已經成為我的一部分了。

“在這裡住一晚吧,明天再和周翰談漢坎那的事。”周嫽在桌案旁停下,轉頭朝玉生與奢雪笑了一下,“不用擔心,我也會為了我的眼睛想辦法的。”

玉生捂住嘴,咽下嗚咽。

奢雪眼中含淚,走上前去扶着周嫽坐下,問出自己一直擔憂的問題:“公主覺得這事兒難嗎?”

“難。”周嫽沒有猶豫地回答,“周翰肯定不希望我眼睛好起來。”那個一心想要掌控她的男人,隻會盼望她弱一點、再弱一點,直至離開他便絲毫無法喘息。

感受到立刻凝重下來的氛圍,她安慰兩人:“但也不是毫無希望,先不論那麼多年過去了漢坎那人還有沒有能夠治好我的解藥,周翰才是這個國家的王,沒有他的允許我們絕不可能接觸到那幾個漢坎那人。周翰厭憎我不聽話的樣子,所以想要通過弄瞎我的雙眼讓我不得不依靠他,隻要我拿出他别的想要的東西,那麼此事就有希望。”

“還有。”周嫽對奢雪說:“明日出了宮,你便找人把當年我替父償債,為救周翰失明的事情傳播出去,把我說的越慘越好,記住,父皇射瞎漢坎那将軍眼睛的功績也要一起說。”

奢雪會意,點頭:“是,我明白了。”

這晚周嫽睡在椒房宮裡原本屬于蘇扶楹的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玉生聽見動靜過來看過一回,她難得發了脾氣将男人趕走了,過了一會又把他叫了過來。

“公主?”玉生輕手輕腳走來坐在床沿,輕輕握住女孩冰涼的手,“是想到先皇後了嗎?”

一片黑暗中,周嫽搖了搖頭,反握住玉生的手,将他往自己這邊拉了一點,“這裡的床被都換過了嗎?我怎麼覺得還是有蘇扶楹的氣息。”

周嫽不需要點燈,玉生平日裡伺候在她身邊也不會單獨為了自己去照明,是以養成了極好的夜視能力,層層疊疊的紗帳阻隔了本就微弱到近乎于無的月光,他依舊毫不費力捕捉到了眼前人臉上的焦灼。

“都換過了,大約是公主思念先皇後,才會覺着有她的氣息。”玉生身子前傾,不動聲色離她近了一些,“奴才陪公主講會話吧,咱們想想别的,就不會感受到那些了。”

周嫽自顧自說着話,“......其實我剛才還想到了顧憲勉和周龐,你說,顧憲勉還會不會回來?我真讨厭顧憲勉,他要是想要奪走明赫怎麼辦?别說奪走了,我根本不想讓與這個人有關的一切出現在明赫耳邊,他就該離蘇扶楹還有她孩子遠遠的。”

玉生一時間不知道該慶幸周嫽注意力都放在了前者上,還是為她竟想到了後者而擔憂,他所能夠為公主做的隻有給她他擁有的一切,“公主......”他低低喚了一聲,私下裡,他從不會掐着嗓子說話,“小世子是先帝的孩子,與顧憲勉沒有任何關系。任他顧憲勉有多大能耐也不過是個臣子,還是罪臣,你不該為他憂慮,他不配。”

他不想在公主面前提起她讨厭的人,隻是說:“小世子隻會是您的,永遠。”

周嫽反問:“那你也是吧。”

玉生勾唇,“奴才以為公主早已經明白這是既定的事實。”

于是周嫽伸出手,玉生主動傾身用自己的臉頰貼近她的手掌,很快另一側臉頰也被手掌覆蓋,她捧着他的臉,然後摟住他的脖子,緊緊抱住他。

他不能抱她,雙手在此種情境下唯一的作用就是指甲嵌入掌心,死死握緊成拳,拼命讓自己的身體保持鎮定。

周嫽就這麼保持着與他臉頰貼臉頰的姿勢抱了一會,而後低頭蹭了蹭男人滑膩芬香的頸窩,低低地問:“你身上抹了什麼香?”

玉生抖着嗓子說:“奴才不抹香粉。”

“哦,我知道了。”她有點想笑,“你是不是天天洗澡弄一桶的花瓣加一點點水。”

玉生臉一紅,皮膚都滾燙起來,“......公主,公主又取笑奴才。”

這裡畢竟是椒房宮,周嫽隻是和玉生抱了一會就去睡覺了,玉生偷摸摸翻出安神香給點上,是以這夜雖入睡難了些,後半夜睡得倒也不錯。

周翰昨個還下不了床,被周嫽放了一通血後今日反而生龍活虎起來,一大早便帶着幾盒子的飯菜來到椒房宮,不顧玉生的阻攔将冰冷的手貼在還在酣睡的周嫽脖子上,直接将她冰醒了。

“你是不是有病?”周嫽哪怕閉着眼睛也精準給了周翰一巴掌,她剛剛坐起身,周翰便一手捂着被扇腫的臉一手連忙給她提起被褥,将她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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