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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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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别凍着了。”周翰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隻是聲音有點發虛,聽起來昨日确實傷得不輕。

周嫽拍開他的手,“沒你冰我,我也不會凍着。”

男人不知發什麼神經低低笑出聲來,笑聲略有些沙啞,自己一個人莫名其妙笑了許久,等他笑夠了,便站起身拽着玉生的胳膊要把他拉出去,同時吩咐奢雪:“伺候福瑄更衣。”

她不滿叫住,“别碰我的人。”

聽到這話,玉生飛速收手,卻不想男人攥的更緊,他根本動彈不得。

周翰往外走的腳步頓住,轉身一臉無辜看向床上的女孩,眨了眨眼睛抱怨:“男女授受不親,他昨晚親自說的,你換衣服呢他怎麼能留在這。”

“他就是個太監。”周嫽懶得跟他争辯,揮揮手讓兩人出去了。

“哦。”周翰笑嘻嘻點頭,“也是。”但還是拉着玉生出去了。

被男人針對不是一天兩天了,玉生很清楚越和他作對就越容易被他抓住“把柄”,越容易被無所謂的借口處死。他低下頭,安靜跟在男人身後走出去。

剛剛來到周嫽聽不見聲音的正廳,啪地一聲伴随着淩冽風聲落在他臉上的是周翰的巴掌,臉頰火辣辣的疼,他二話不說跪在地上。

周翰咬牙切齒:“你這賤奴,竟敢蠱惑主人,以下犯上!”他擡腳狠狠踩上玉生的頭顱,毫不留情地使勁碾磨,“嫽兒心大願意縱容你,寡人可不會。”

玉生頭痛欲裂,若不是頭下有一隻手墊着,恐怕早已經血流不止,他費力從嗓子裡擠出斷斷續續的話:“奴才......愚鈍,不知陛下何意......”

“不知——?”周翰猛地拔高聲音,擡腳将玉生直直踹飛砸上門扉,正巧此時伍仙端着洗臉水進來,吓得女孩失手丢掉水盆,慌忙逃竄幾步跪在外面的走廊上。

玉生這一下不僅被踩得生疼,背後大力的沖擊幾乎要了他半條命,然而他也隻能夠馬上恢複跪拜的姿勢,向面前這個男人求饒。

周翰陰沉着一張臉一步一步走過來,落在玉生的耳中便宛如奪命的喪鐘,壓低的嗓音恍惚間似乎卷起陰風怒号,冷的他骨頭都在打顫。

“從前在飛翔殿時寡人便看在嫽兒的面子上對你一忍再忍,你若能夠安分守己寡人也會看在這麼多年來你伺候嫽兒的苦勞善待于你,而你卻偏偏狐媚惑主,整日挑撥寡人與嫽兒的關系,還屢次對寡人不敬......呵,不會真把自己當成嫽兒身邊那幾個丫頭了吧?”他薅起玉生的頭發,吃人的狠毒目光死死盯着手下那張頗有姿色的臉蛋,“不過是個沒了根的臭閹人,也敢對寡人甩臉子?”

他羞辱一般拍了拍玉生的臉,冷哼一聲:“你大可以向嫽兒告狀,看她會不會為你讨回公道。”

玉生低着頭,纖長的睫毛顫了兩下,生硬認錯:“奴才不敢。”

公主确實不會為了他與周翰作對,甚至根本不會将他今日所受的傷害放在心上,可他也清楚,公主暫時不會扔掉他。

周翰一看到他這張冷淡的臉便氣的胸口直疼,臉色難看地将他丢出去,走出門外才看到跪在旁邊的一個侍女,好像是福瑄身邊的。剛要開口威脅她不準說出去,旋即目光一擡,便看見了順着走廊走過來的周嫽,心道不好。

“伍仙!”奢雪驚呼。

那瑟瑟發抖的女孩當即忘了一切尊卑,直起來腰扭身看見身後的周嫽,立馬哭了出來:“公主——”

“伍仙!”周嫽擺脫奢雪的手快步走過來,跪在地上的伍仙連忙伸手接着她的手臂,也順勢被她扶着站起來。她摸了摸女孩的有些濕的鬓發,心疼壞了,怒斥:“周翰!”

周翰直接拖過來勉強還能夠跪着沒有倒下的玉生,将他摔在周嫽面前,“我可什麼都沒對你那個侍女做,惹我生氣的是玉生,他目無尊卑,以下犯上......”

奢雪見到玉生的狼狽模樣吓了一跳,不動聲色點了兩下周嫽的手肘。

周嫽臉上沒什麼表情,問奢雪:“什麼情況?”

奢雪頂着周翰陰恻恻的目光硬着頭皮回應:“奴婢看玉生公公傷得有些重,不如趕緊找太醫瞧瞧吧。”

她伸手,“玉生。”

馬上便有那隻熟悉的修長手掌輕輕托住她的手腕,察覺到小臂下那隻手輕微的顫抖,她抿了抿唇,吩咐:“伍仙,先帶玉生下去看看。”

“是。”伍仙還有些懼意,聽了這話忙不疊扶着一瘸一拐的玉生離開了。

“嫽兒,我真沒有為難你的侍女,剛剛出來看見她,你就來了。”周翰接着離開的玉生扶上她那隻手,奢雪見狀之後松開,後退一步。

她不喜歡周翰像蛇一樣冰涼滑膩、又有些濕漉漉的手掌,掙脫開來隔着衣袖握住他的手腕,“嗯。我餓了,我們趕緊去用膳吧。”

許是見周嫽臉色不好,用早膳時周翰沒再鬧着要喂她吃飯,安安靜靜的兩人難得度過異常祥合的短暫時光。

“哥哥。”吃了早飯喝茶的功夫,周嫽叫住将要離去的周翰,難得主動朝他招了招手。

周翰頗為受寵若驚,面上不顯,大跨步走來的動作卻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殷切,“嫽兒這是有事?”

男人一身玄色衣衫,更加襯得他皮膚白的有些吓人,然而怎樣沉悶的顔色都無法遮掩他的绮麗容顔,長眉長睫,眼波流轉間真有幾分如玉俊公子的氣質——當然,前提是忽略他看向周嫽時直白而富有侵略性的目光。

他走過去,周嫽便扯住他的衣袖讓他坐在自己身邊,這回男人眉梢眼角的驚喜之色如何也藏不住,漆黑濃郁的眸子也染上了喜色。

“哥哥呀。”周嫽伸出一隻手慢吞吞摸着周翰的臉,露出柔和親切的笑容,“大家都說哥哥長得很美。”

事出反常必有妖,周翰渾然不在意心中那一點怪異感,樂得眉開眼笑:“都是實話。”他執起女孩另一隻手覆在自己臉上,讓她好好摸摸。

周嫽也十分捧場:“感覺和玉生一樣漂亮。”

心裡那點雀躍一下子被撲滅,喜滋滋的周翰收了笑,故作嚴肅沉下臉,剛想要說自己肯定比玉生好看一萬倍,話到了嘴邊眼前忽而浮現玉生的臉,有幾分挫敗,但還是強撐着面子說:“我比他好看。”

“是嗎。”周嫽笑容有些悲涼,“真想見一見哥哥長大後的模樣。”

顧忌着女孩的手還在自己臉上,僵硬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他的眼神卻刹那間變得沉郁冰冷,帶着濃厚探究意味的視線一寸寸掃過周嫽的臉,這樣在外人看來有些好笑,不過好在對面的女孩并不能看到。

他像是念書一般很慢地說:“以後會看到的。”

這種虛無缥缈的保證是敷衍人的手段,往日周嫽從不在意,周翰緊緊盯着她的臉,暗中揣度此時她又是否會生氣。

“嗯。” 周嫽表現得異常乖順,她收回了手,神情依賴,“我相信哥哥。”

周翰一愣,似是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她是裝的。她是裝的。她是裝的。

幼時被周嫽故意推倒摔過好幾次的腦袋這樣告訴自己,心底卻忍不住為這樣懂事乖巧的她柔軟下來,甚至多了幾分愧疚,“嫽兒,我——”

“哥哥。”周嫽打斷他,“關于漢坎那人,我有話想和哥哥說。”

“我知道哥哥不信任我,但是無論往事如何,至少目前我是大耀的公主,享受了大耀百姓的......愛戴與支持,沒有大耀的庇護,也就沒有現在的我。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大耀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周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哥哥皇位來的不正,朝臣與百姓本就對哥哥有諸多不滿,若是哥哥就此解決漢坎那族奸細一事,再重創漢坎那族,一定能讓大家刮目相看。”

周翰皺眉,“嫽兒究竟想要說什麼?”他壓下眉眼,滿不在乎道:“我好不容易站到了權力之巅享受無數金銀财富,為何還要自讨苦吃去在乎一群愚民的看法。哼,反正姓周的男人都被我殺了個精光,他們再不喜歡我也隻能忍着。”

她一噎,知道周翰有昏君的潛質沒想到他已經成了個昏君,本來是想要借機提治眼睛的事,此刻倒真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心境,她恨周翰,可她不恨大耀,“不是這個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于君也是如此,姓周的是沒多少了,可改朝換代又不是不可能的事,你若自己不對自己的皇位上心,遲早被有心之人奪取,等到那時多少的榮華富貴皆是過眼雲煙,随風而去了。哥哥,我是為你好。”

周翰目光沉沉看着女孩,心裡動搖了幾分,突然笑了,“我是沒想到,嫽兒待我竟也是有幾分真心的,能得嫽兒如此關懷,哪怕明日便有刁民舉兵造反,我也覺得無憾了。”

“哥哥!”周嫽簡直受不了男人這幅德行,“你死了我怎麼辦!”難道讓她當乞丐嗎!

周翰被周嫽吼得怔住,血紅的唇瓣翕動,未語淚先流,哭着把女孩抱入懷中,“嫽兒,你對我竟然如此情深義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從前誤會嫽兒了,我以為嫽兒找我是想說眼睛的事情呢,我真是——真是有罪!早知嫽兒如此離不開我,我就該推了那些叫人頭疼的政務,每日守護在嫽兒身邊。”

這個人......究竟犯了什麼病!既然知道她想治好眼睛為什麼還要裝傻!根本是在裝模作樣吧!

周嫽想要推開他,然而男人突然變得力大無比,将她死死箍在懷中,她怒極張口喊來奢雪,兩人合力将周翰掰倒在地上。她氣的猛踹了地上的賤人一腳,聽見他哎哎呦呦的吆喝聲來回踱步片刻,才稍微冷靜下來,又讓奢雪扶他起來。

周翰捂着又開始流血的胸口,目如毒蛇盯死周嫽,直接翻臉:“既然有事求我就态度好點,少給我扯這些無用的大道理。”

這種如同淬了毒的話語令周嫽震怒,“漢坎那屢次侵擾大耀邊境,他們的奸細更是直接混入我朝祈福祭典,稍有不慎便舉國危在旦夕,甚至現在漢坎那殘黨是否全部抓住都尚不可知,你身為大耀的皇帝,卻跟我講這些是沒用的大道理?周翰,我原以為你隻是惡毒心腸,卻不想人也是蠢笨如豬!”

“我惡毒心腸?”周翰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臉色氣的青白,忍無可忍嗤笑:“你小小年紀便滿口謊言,無數次令我差點命喪黃泉!是,我承認,我從前不懂事覺得是你害死了母妃,我是怨過你氣過你,也對你動過殺心,可我從來沒有付諸實踐!而你!是确确實實差一點要了我的命!”

簡直朽木不可雕也!周嫽摸起桌上的茶盞直直砸在周翰頭上,瓷器與頭骨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她滿臉失望,“我同你講國家危亡,你卻在這跟我提這些爛得沒邊的陳年舊事?周翰,你這種廢物有什麼資格流淌文康懿皇後的血脈!你對得起你的周姓嗎!”

額角鈍痛,周翰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逐漸感受到眼前也被一片溫熱的血紅覆蓋,他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盯着周嫽瞧,殊不知此時此刻自己才最像一個瘋子。

身體痛了,腦子卻逐漸清明起來,他艱難踉跄着撐住桌子,仰頭看向憤然而立的女孩,“你究竟想說些什麼?”

周嫽冷聲:“徹查漢坎那奸細。”

周翰晃了晃腦袋,覺得暈乎乎的,卻還是強撐起精神一字一句問女孩:“那你的眼睛呢?”

周嫽譏諷一笑,“你若願意幫我調查解藥之事更好。”

眼前女孩的身影逐漸模糊起來,他冰涼的手腳開始劇烈抖動,留下一句“我願意”後便徹底昏迷。

重要的是讓周翰看到自己的态度,至于信不信就不歸周嫽管了。确認男人死不了後,她便帶着奢雪幾人離開了皇宮。

好巧不巧,剛出宮門,便對上了要進宮探望皇帝的東河郡主一家子。

韓永玢在周嫽這裡栽了不小的跟頭,隔着老遠她都能聽到男人咋呼氣惱的低語,而後大約是東河郡主出來訓斥了他好幾句,憤憤不平的男人安靜下來。

她讓奢雪出去告知一聲陛下傷病突發不宜見人,沒有與他們多寒暄便離去了。

“母親,那咱們還去嗎?”韓永玢小心翼翼探頭向馬車裡面問。

東河郡主氣不打一出來,掀開車簾擡手砍了蠢兒子一手斧,“去啊!我要去長公主府賠禮道歉了!”

玉生從前在飛翔殿便總是一身的傷,奢雪等人都已經習慣,伍仙卻還是頭一回見他那麼狼狽的模樣,平常叽叽喳喳說個不停的女孩縮在車内一角,十分安靜。

奢雪安慰地摸了摸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擔心,複又對玉生說:“你這回傷得實在太重了,先歇個兩三日吧。”

玉生眼睫顫了顫,垂着的頭搖了搖,“不礙事,就是破了點皮,上點藥自己就好了。你們這幾天要忙着查公主眼睛的事,難免忙碌些,不用擔心,我會侍奉好公主的。”

奢雪看他紫了一大片的臉,直到此時近距離瞧了方覺觸目驚心,仍舊不贊同:“這叫别人看去了多難看。”

這句話似乎傷到了玉生的心,哪怕知道無人在意自己的臉,卻還是有些羞赧地擡手捂住了,“我回去帶個面紗。”

奢雪還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見到公主臉上一片淡然,便沒有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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