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孟思中,無論看什麼都是安逸的,舒暢的,即使有人指着鼻子罵他,他大概都不會生氣,還會覺得罵得好,罵得安逸。與他有有一樣想法的,就是現在和他心心相印的何必芳了,她本來是去找哥哥,沒有想到,哥哥不在,她差點被一群倭寇給糟蹋了,雖然受到驚吓,魂都差點吓飛了,但是好在有驚無險,被他們幾個給救出來,不但是救出來,現在竟然還有一個容貌十分、身材俊朗的帥哥,自己撞入懷裡來了。這真是天上掉下一個美男子,緣分到了,擋都擋不住。一路上,何必芳心裡美滋滋,時不時地和孟思中眉目傳情。
陳三二一路上東張西望巴不得哪裡有一個野店或者酒家。可是,越是想,就越是急不得。但見得一路上野草荒蕪,叢林灌木,時時聽得鳥雀亂叫,蟲豸嘶吟。何德發起初發怒,此時看了妹妹和這個妹夫孟思中情投意合,看見孟思中眉目俊朗,人才十分,且對妹妹非常喜歡,與妹妹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由得也替他們高興,高興得就如自己找到婆娘了一樣。也恨不得馬上找到一處酒家,喝它一大杯酒,盡情地高興高興。楊文斌看了孟思中和何必芳男女契合,互相喜歡,也是替他們高興。高興之餘,忽然想起了曼妮,心裡就生出幾分沮喪,自己和她多日不見,她到底是怎麼了嘛?夫妻之間,有什麼事不可以好好商量嗎?玩什麼失蹤?真是想不通她的,她的身上或者心裡,好像藏着什麼秘密一樣。到底是什麼秘密呢?
幾個一路上東走西望,走了一段路,看看前面一個岔路口,岔路口邊,居然挑着一面發黃的旗幟,上面一個誇大的“酒”字,幾個人頓時樂滋滋的,就如同一個酒鬼,兩三年沒有聞到酒糟味兒一樣。幾個人就如新婚夜的新郎慌鬼一樣地走去。孟思中和何必芳落在了後面,兩個手牽手,在後面慢吞吞地走,似乎生怕踩死了一隻螞蟻一樣。陳三二最先進了店裡。一看這個店裡,屋裡雖然簡陋,由于開着門窗,看得見屋裡幾張舊桌子,幾根舊闆凳,牆面塗着白色的舊的泥巴,地面凹坑也是舊的,總之看起來什麼都是舊的。但是他們幾個好酒之人怎麼會計較這些呢?有酒有飯就好。陳三二大聲嚷嚷:“好酒好酒,端來端來。”聽見有人大聲嚷嚷,一個人從屋裡,掀開一塊舊巴巴的門簾,再從那門簾之後鑽出來,看見來了幾個人要吃酒吃飯,他頓時滿臉笑意,樂呵呵地說:“幾位爺請坐,喝酒好,吃飯好。”看見了有人上門來花錢,他店家當然開心,叫爺叫祖宗是再正常不過了。
店家拿着抹布就要擦拭闆凳,幾個哪裡顧及這些,一屁股坐在了闆凳上。店家就隻好擦拭桌子。桌子上擦不擦其實都是油膩膩的。陳三二說:“擦什麼?隻管把好酒好菜端來。”店家答應着,先端來一壺茶,陳三二幾個确實也口渴了,店家給幾個倒了幾碗茶。陳三二忙不疊地端過那冒着熱氣的茶碗,慌忙喝了一口,燙得他龇牙咧嘴的。楊文斌說:“慌什麼?熱茶要慢慢喝。”雖然如此說,其實他自己也口渴得厲害。看看茶碗冒着騰騰熱氣,知道這是才從火爐上取下的熱水泡的茶葉。何德發也看看這熱茶,此時他也一樣口渴得心慌,偏偏店家端出的是滾燙的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