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白鞏的成績出來後,幾個要好的同學商量着要去給他慶祝,先去看電影,然後去逛公園,最後再去吃西餐。
蘇庭月跟他住在一個屋檐下,自然也在其列,巧的是,總共六個人去,電影院裡坐了三排,偏偏她跟曾白鞏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
電影開始了,整個戲院黑下來,隻有大屏幕上閃動着白光,蘇庭月坐在座位上,背弓的緊緊的,總感覺有人在偷看自己,可是每次扭頭去看,隻能看見曾白鞏正襟危坐地坐在自己旁邊,明滅的光影變化下側臉一絲不苟,仿佛放的電影很是有趣,他看的很入迷。
這又讓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産生了錯覺。
電影放了兩個小時,結束時燈光大亮,電影院裡的人都搶着往外走,蘇庭月下樓時沒注意,被身後的人一擠,身子前撲差點沒摔下去,好在一隻大掌及時扶住了她的胳膊。
“小心。”
曾白鞏擠到過道的外面,将她跟周圍擁擠的人群隔開。過道很窄,但曾白鞏的身體卻很高大結實,硬是給她撐出了一方小天地。蘇庭月沒敢擡頭看曾白鞏,實際上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左手臂,裸露的肌膚被曾白鞏寬大的手掌牢牢握着,好像快要燒起來似的。
“人很多,我扶你出去。”
蘇庭月聽到曾白鞏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胡亂地點頭應了一聲,跟着他往外走。周圍都是散場的群觀衆,一邊往外走一邊讨論剛才的電影劇情,很是熱鬧喧嘩。但蘇庭月待在曾白鞏與牆壁圍起來的小天地裡,卻像是聽不見那些似的。
出了戲院,周圍的世界瞬間敞亮起來,蘇庭生和其他三個同學先一步出來,正在一家商店門口,看見他們立即揚手揮了揮。
“這兒!”
蘇庭月感到自己胳膊一松,一直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離開了,被握的密不透風的地方紅紅的,突然見了風,立即有一股清涼的感覺傳來。
曾白鞏點點頭以示回應,率先一步往蘇庭生那邊走去。
“你們怎麼回事啊,這麼久才出來!”
“裡面人多,擠得出不來。”
蘇庭月看見曾白鞏一邊走,一邊很是平淡地回答蘇庭生幾人的抱怨,也擡腳往那邊走。
“我的天,庭月,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今日出來的六個人當中,除了曾白鞏和蘇庭生的兩個要好的男校同學外,還有一個女生,正是蘇庭月的女校同學,她的至交好友陶瑩瑩。
陶瑩瑩本來今日是來找蘇庭月玩的,聽見她要出門看電影就一起跟着來了,沒想到同行的還有四個男生,臨時不好說走,隻好跟着一起進了戲院。
她跟其餘幾人都不熟,剛才跟别人坐在一起看電影就很尴尬,這時看見蘇庭月終于出來了,立即笑着迎上去。
“有嗎?”
蘇庭月心裡一跳,一邊摸着自己的臉一邊含糊道,“可能是剛才人太多了,擠的吧。”
她下意識去看曾白鞏,卻發現他已經走到了一邊,正在眺望遠處的公園湖景。
因為她喊熱,旁邊的幾個人也叫嚷了起來,最後一人買了一瓶汽水。
陶瑩瑩聽他們說還要去逛公園就不想去了,可是蘇庭生說逛過公園之後要去國民大飯店吃西餐,陶瑩瑩沒去過國民大飯店,就想跟過去見見世面。
于是,還是他們六個人一起去公園。
公園就在戲院附近,走幾步路就到了,所以他們沒有坐車,而是一邊散步,一邊喝着汽水聊天。
因為剛剛看過一場電影,所以談論的話題自然而然是電影的劇情。
電影說的是一個已婚女人在丈夫久病的情況下重逢初戀的故事。
蘇庭生說女主人公既然愛着初戀,就不該放他離開,又問旁邊的曾白鞏,覺得初戀應該選擇女主人公,還是女主人公丈夫的妹妹。
曾白鞏支支吾吾回答,“都差不多吧。”
“什麼叫差不多,兩個女人呢,性格長相都不一樣,怎麼能說差不多呢,白鞏,你剛剛到底有沒有看電影啊?”
蘇庭月跟陶瑩瑩走在一處,聽到這話時心頭一動,擡頭望了一眼他。
蘇庭生對曾白鞏的回答顯然不大滿意,擺擺頭,又去跟其他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