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說好的一樣,李佳明自那天起果然沒再過問汪尋的學習。反倒是汪尋突然自律起來,讓錢小茹刮目相看,忍不住吐槽這是到了叛逆期。
她思維越跳脫,汪尋心裡越苦。
這幾日在她的威逼利誘下,奧特兒終于吐出點實情。原來系統選中王浔重生,因為名字和證件号相差無幾,陰差陽錯下将汪尋卷進來。
聽完奧特兒的解釋,汪尋哭笑不得,有種果然如此的釋然,她就知道這種好事輪不到自己。被重生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黴。
“現在可以把我轉交給王浔了吧?”
奧特兒适時提出需求,汪尋充耳不聞,開始為以後打算,“犯下這麼嚴重的錯誤,你最好想想怎麼補償我?”
“……”
“一千萬加跳過高考,既往不咎。”
奧特兒自誕生以來,伴随過百八十個宿主,頭一次遇到附錯身的情況。它百思不得其解,何況汪尋也不是此次目标對象,它興緻缺缺索性不搭理她。
“一千萬沒有一百萬總有吧?”
“……”
“我平白無故地被你帶回來,很慘的好不好?不用跳過高中行了吧,一百萬這是底線了。”
“……”
“再不說話就别指望我把你交出去。”
“冷知識:由于你不是系統選中的重生者,所以我沒有權限修改你的基礎設定。換句話說,就算你不把我轉交給王浔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那你把我送回去。”
汪尋讨價還價幾個來回,均被一句“沒有權限”給頂回來後火氣上來了:“你工号多少?你們什麼單位的?我要投訴!”
奧特兒正欲脫口而出“沒有權限”,聽清楚問題後宕機了幾秒。以前的宿主要靠它逆天改命,哪個不是小心翼翼捧着它好話說盡,哪怕有點小摩擦但總歸是一條心。一朝烏龍,地位直線下降。
它委屈得不行,幹巴巴道:“勸你還是早點把我還給宿主。”
“你當我傻?”汪尋怒極反笑,“你們是皆大歡喜,我憑什麼就得再受一次苦?”奧特兒沒說明重生系統運行法則,肯定還有事情瞞着,她更不能輕易把它拱手送人。
“那我隻好每天提醒你”不等奧特兒說要,汪尋毫不客氣地打斷:“那就耗着吧,反正我一下年輕十幾歲有的是時間可以浪費。”
奧特兒這會要是能顯形,高低給汪尋磕兩個。
沒有營養的談話持續了好幾天,從一開始的怒上心頭到現在的平靜如水,汪尋逐漸認命,接受自己要重新高考的現實。畢竟不是爽文,她一點都不為人生能重來感到慶幸。
周六早自習後,有兩節連起來的語文課。陸文文一進教室就給每人發了張作文紙,要求大家想一個最喜歡的詩人,然後寫八百字論述原因。
對于大學動辄要寫兩三千字小論文的汪尋來說,八百字簡直小菜一碟。五分鐘構思,十五分鐘結束。左右沒事,她還明目張膽地翻出課後習題順手做起來。
中途下課鈴響,作文紙剛被回收完,錢小茹一臉沮喪地回過頭嘟囔選擇太多實在為難人,寫名家怕人雲亦雲千篇一律,寫冷門一時半會又想不起生平。
趙樂天身為語文課代表很樂意參與讨論,他淡然點出題目給的“我”字,哪怕詩人都一樣,每個人結合實際情況切入點不同,除非真的腦袋空空,大概率不會雷同。
比如寫李白,是欣賞他的才華橫溢,随意揮灑就是一首大氣磅礴的詩作,又兼長五絕和七絕,随意挑幾句詞再加上“李白鬥酒詩百篇”之類的輔證,然後再小小拉踩一下快而不精的乾隆,最後說下李白在曆史長河上獨一無二的詩仙地位,八百字簡簡單單。
錢小茹驚訝于胖子居然最喜歡李白而不是白居易。
趙樂天在七班的愛稱是“大胖小子”,簡稱胖子。但他堅信自己是潛力股,以後總能抽條。但就目前管不住嘴邁不開腿的情況而言很難讓人信服,也就汪尋信以為然,并且約定“苟富貴勿相忘”,對此錢小茹很不能理解。
“你這是刻闆印象,名字是父母起的又不是我決定的。再說剛才隻是舉例,我最喜歡的還是李賀。”
真寫李白的錢小茹大受打擊,不甘心坐實“腦袋空空”的說法又不知如何反駁,隻好去問另外兩人寫的誰。
說到詩人總歸繞不開李杜,汪尋一個學文的總有幾分理想主義,最是放不下“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顔”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