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别生物課上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倒是你們欺負同學又算什麼東西？”

“算不算東西”是個僞命題，林志晨不敢輕易搭腔，隻能攻擊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過街老鼠。”

林志晨明明在罵汪尋是狗，結果被她倒打一耙，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好在還有清醒的：“我們正常訓練，你們出來搗什麼亂？”

汪尋指向腿腳發軟勉強撐着李佳明站起來的趙樂天，嗤笑一聲：“就他這個樣子怎麼上場？”

“參賽名單是班主任同意的，你有本事找她說去，為難我們做什麼？”

“就是！我們正常訓練還有錯了？”

正式比賽不可能讓趙樂天出場，訓練是假，看他出醜是真。男生們心知肚明，但他們不會承認。

汪尋神情淡淡，“她知道你們是這樣為班争光的？”

“别扯有的沒的，你們讓不讓？”

“讓個屁啊，哪有這麼欺負人的？”錢小茹暴跳如雷。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在欺負人？”體育委員眼珠咕噜一轉，很狗地伸出兩指，“這樣吧，你倆和我們比一場，赢了就可以不用練了。”

被指到的趙樂天愁眉苦臉，望向李佳明的眼神卻充滿期冀。

一下成為焦點的李佳明十分不給面子，說完“我拒絕”後拖着趙樂天離開籃球場。

“慫貨！”

“瞧他娘了吧唧的樣，真倒胃口。”

任憑别人怎麼謾罵，他都沒有回頭，也就看不到身後直直砸向他的籃球。

汪尋邊退邊留心場内情況，自然而然牽住李佳明的手往旁邊拉，籃球擦過他的袖口停在兩人腳前。

汪尋氣得想罵人，奈何素質太高且欠缺口才，搜腸刮肚一番覺得不夠解氣，趁衆人沒回過神抱起籃球就往場外沖。

體委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去追。這球是學校公共财産，弄丢了他得負責，畢竟是他借來的。

可他們剛剛的行為太過惹眼，門口聚集了好些看八卦的同學，他不得不扒開人群往外擠。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混亂中感受到有人别有用心一直踩他。

等他離開籃球場，早尋不到汪尋的蹤影，新買的耐克還被踩出好幾個黑腳印。

汪尋來操場找三人彙合，老遠就聽到錢小茹得意地彙報自己戰績。

正逢下課，四人有說有笑回了教室。

屁股還沒坐熱，體委就怒氣沖沖跑來質問她。

“汪尋！球到底被你藏哪了？”

“你再不說我就告老師了！”

正和李佳明讨論數學題的汪尋聞言擡頭，皮笑肉不笑，“行啊，正好我也要去。”說罷施施然起身，向體委發出邀請：“不然一起？”

他到底是做賊心虛，又不甘心落下風，于是放下狠話：“你給我等着。”

錢小茹有些擔心：“他不會整出什麼幺蛾子吧？”

汪尋壓根不放在心上，安慰她：“沒事，他不敢。”

體委踩着上課鈴踏進教室，用自認為惡狠狠的眼神瞪汪尋。但她像個沒事人一樣，完全不受幹擾。

可憐的體委利用一下午的課間找籃球，徒勞無功後找老師認錯，這才知道球已被好心女生送回，松一口氣的同時對汪尋等人更添厭惡。

“所以籃球放哪了？”

吃完晚飯，主謀汪尋趴在桌子上休息，聽到李佳明的疑問翻身面向他，“操場女廁所的洗手台。”

“挺聰明的。”

“那當然。”汪尋忽視他話裡的揶揄，毫不客氣應下，同時不忘肯定他：“你不逞能答應比賽是對的，哪怕赢了他們也有後話，還是這樣比較解氣。”

“隻是因為沒勝算，我不想輸”

李佳明正要解釋，汪尋的臉驟然放大，略帶審視的目光掃過，他無端臉紅一瞬，默默把“給他們”三個字咽下去。

“看不出來你還在乎這個，不過比賽有勝負很正常，你總不能一輩子不讓别人赢吧。”

“知道了。”他用手肘隔開兩人距離，平心靜氣道催促她趕作業。

“急什麼？”汪尋擡頭看時針，還有十分鐘晚自習才開始，于是再次趴回去。

“我問你，如果你有一個不屬于你的金手指，是選擇私藏還是還給原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