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尋近距離觀看完，對李佳明苦笑，“長進了。”

“這時候還不忘揶揄我，還是題做少了。”李佳明比她高出半個頭，說話不甚方便，坐下後感覺好多了。他從桌肚裡掏出一疊驗算紙，“夢裡的真傳我重新回憶了一遍，不嫌棄可以看看。”

之前兩人對化學這個科目都是兩眼一抹黑，有一天李佳明理綜成績突飛猛進，還被汪尋調侃是在夢裡得到的真傳。

門外的樓宇宙将兩人的交流盡收眼底，他覺得和傳聞不符，還想走前門碰碰運氣。

一個娃娃臉的女生原本和他并肩走，卻在他踏進門的刹那喊住他，“同學，你哪個班的？上課鈴快響了還不回自己教室！”

來人正是陸文文。樓宇宙一聽語氣不對，立刻逃跑。

晚飯前數學老師拖了兩分鐘，汪尋小跑進食堂的時候前面已經排起了長隊。他們隻好認命，在隊尾慢慢向前挪。

好不容易打完飯找到座位，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再度出現，毫不客氣坐在李佳明對面。

汪尋重複着咀嚼的機械動作，懶得分一個眼神給身旁自顧自坐下的樓宇宙。

樓宇宙也不尴尬，特别自來熟，開始和李佳明稱兄道弟：“李哥，不好意思啊，紅姐以為你沒對象才讓我來問你的。”

他偷瞄汪尋的一眼自以為很缜密，卻被對座的人看個正着。本來不樂意搭理他的李佳明冷漠開口，不動聲色把樓宇宙的目光拉回來：“我沒興趣知道理由，不要再來找我。”

“啊？哦哦哦！”樓宇宙一拍腦袋瓜，後知後覺自己沒解釋清楚，拍胸脯保證“放心放心！我不是來找茬的，我是來道歉的。保證沒有下一次！”

“紅姐是誰？”李薇抓住了重點。

終于有人提起這個名字，樓宇宙生出一絲莫名的自豪，“吳洪紅，今年中考第一，關鍵是長得好看，都說她是新任校花！”

搞不明白他為什麼與有榮焉，在場三人都詭異地沉默了。反倒是樓宇宙越說越帶勁，“開學超多人追紅姐，但她誰也看不上。”

“那得恭喜李佳明，能被校花看上也算是你的福氣。”李薇說得無比真誠，雖然用詞比較陰陽怪氣。

“什麼呀？”樓宇宙沒給他們聊起來的機會，“紅姐一開始看上的是楊凱樂，但人家有女朋友了。這不沒想到李哥也……”

“得，成平替了。”汪尋終于加入群聊，第一句就在調侃李佳明，非得引對方不滿皺眉。

李薇再次抓住重點，挑要緊的問：“你怎麼知道楊凱樂有女朋友了？”

據她所知，楊凱樂一直單身。最重要的是，錢小茹喜歡他。

“他自己說的啊！還是我去問的時候才說的，好像之前他都說自己單身，我當時還奇怪嘞。”

“那他有告訴你她女朋友是誰嗎？”

“好像叫王浔，沒聽說過這個人，是我們學校的嗎？”

“不可能！”汪尋聽到久違的名字一激靈，嗆到口水控制不住咳起來。

李薇馬上給她拍背順氣。李佳明順手打開礦泉水瓶蓋遞過去。汪尋“咕噜咕噜”兩大口下去并沒有緩解，反而咳地更厲害。

“小口多次喝。”李佳明無奈，奪走她手裡的礦泉水，把水倒進瓶蓋給她。

平時汪尋表現地像個靠譜的成年人，實際上基礎常識也不見得多牢靠。

多餘在這的樓宇宙不會看眼色，焦急等待汪尋能說話後給自己答案。“為什麼不可能？”

汪尋拍着胸脯，沒再去接李佳明給的瓶蓋。空氣中的手停頓一會便放下了。

“因為所以，科學道理。”

汪尋好不容易能說句完整的話，結果就抖了個機靈。樓宇宙等這麼久當然不幹，軟磨硬泡求答案。

沒想到汪尋軟硬不吃，反倒是李薇留下一句：“你見過王浔本人就懂了。”

王浔自從選擇藝考這條路就經常出校集訓寫生，高一新生沒見過她也很正常。但凡見過一面，必定懷疑楊凱樂說謊。

何況汪尋最是知道内情，一個有勇氣走獨木橋的天選之子怎麼可能在高中談感情！

她的憤懑無法疏解，憋着一口氣在午休時段偷溜回宿舍，用她的老人機給王浔發消息告狀。冷靜一會又覺得不妥，委婉詢問兩人關系。

晚上回宿舍收到否定答案後終于放下心來，馬上去找錢小茹吐槽，讓她遠離說謊男。

誰知對方淡定表示天天看已經對臉免疫，何況楊凱樂還是她保送路上的有力競争者，防着還差不多。

嗬！汪尋順勢和錢小茹暢想未來，中午持續到現在的不适感逐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