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所有人都能聽到,說林瑆沒問題,恐怕也沒人會相信。
林瑆不想被三長老帶走,他可不想被這個癫公折磨死。
“那……那幅畫是我尋了好久才買到的,我仰慕仙尊已久,不敢有任何不敬,畫像收在盒中每日叩拜,絕不做他想。”
他努力表現出真誠,說出口的話铿锵有力:“且不說我,每個進入歸元宗的人,對仙尊的敬仰都不會少,作為歸元宗的弟子,我以仙尊為榜樣,雖然天賦不足,也希望有一天能突破,成為仙尊那樣厲害的人,造福天下蒼生。”
“狡辯之詞!”三長老黑着臉:“且不說師兄從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真容,你一個雜役弟子,哪裡能買到師兄的畫像?!”
畫紙由玄蟬皮制成,防火防水,千年不腐不爛。
“天河。”宗主擺擺手:“我看這小弟子說的不像假話,歸元宗的弟子大多數都是為仙尊而來,至于畫像……”
他重新看向林瑆:“隻要你交代清楚畫像的來源,本座向你保證,不會有人為難你。”
林瑆讷讷的看向宗主,嘴裡發幹:“我忘了。”
那畫像本來就不是他的,他沒有原主的記憶,小說裡從未寫過一個小炮灰的心路曆程,他去哪裡找畫像的來源!
“忘了?”三長老道:“一句忘了就能揭過所有嗎?”
“我确實是忘了,那幅畫是十多年前買的,三長老能完全記得十年前從哪裡尋過法寶,殺過妖獸嗎?”林瑆問,記憶力再好,也不會記得所有事。
三長老聽林瑆反過來質問,瞪圓了眼睛:“豎子敢爾!”
說着一股暗紅色的氣流朝林瑆打去,其中蘊含火靈力,林瑆想躲但動作太慢,前方一道冰晶追來,冰與火相撞,消融在空氣中,距離他的額頭隻有不到一厘米。
林瑆怔怔的看向容栩仙尊,白色人影臉上仍蒙着一層霧氣,看不清,猜不透。
這是仙尊第二次救他。
纖長的睫毛抖了抖,林瑆沒出息的紅了眼眶,倔強的面對三長老:“我的确私藏了仙尊的畫,但敢問三長老,本宗哪條規定不許弟子買畫作畫?”
“我就算犯了錯,也罪不至死吧,三長老這般急于要我性命,可是因為我仰慕仙尊?”
死就死了,死前說個痛快,他早就看三長老不順眼,看小說的時候最讨厭這個人,現在更讨厭。
“你一個小小雜役弟子,竟然敢質問本長老?”三長老指着林瑆:“宗主,這樣不懂規矩的人,應該立即剝奪弟子資格,趕出歸元山!”
“三長老且先坐下,容我再問幾個問題。”沈從川并未順着他的話繼續,轉而問起林瑆什麼時候入的歸元宗。
林瑆道:“十年前,弟子參加選拔入歸元山。”
“你之前可見過仙尊?”沈從川接着問。
林瑆搖頭:“并未。”
“所以這幅畫像你自己也不知真假,對嗎?”沈從川道。
林瑆頓了一下,點頭:“是。”
“好,本座問清楚了,卓昀。”
“弟子在。”
沈從川吩咐:“好好送他回去。”
“是。”商卓昀應下,走到林瑆身邊,輕輕一拖便把人拖了起來,林瑆腳步飄忽的跟在他身後,出了三界堂仍沒有真實感。
他沒死?
他還活着?
商卓昀感應到他的想法:“确實還活着,活的很好。”
林瑆後知後覺的笑起來,活着的感覺真好。
【啊!這樣好的陽光,我又看見了呢!】
【從今天開始,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林瑆轉過頭,見商卓昀臉上露出迷之微笑,畫面太過驚悚,他動了動唇:“商師兄……?”
“嗯,你的理想很好,繼續努力。”商卓昀鼓勵,星辰大海嗎?
“啊?”林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得到一句贊揚。
剛才太過緊張,想到什麼說什麼,現在回憶起來,竟然完全想不起細節,隻記得怼了三長老幾句,三長老的臉色難看到要吃人。
三界堂上,衆人散去,隻剩下沈從川和容栩。
沈從川摸着下巴:“仙尊認為,那個叫林瑆的弟子說的話有幾分真?”
最初聽到林瑆吐槽,沈從川是驚訝的,不等他想明白,三長老氣急主動暴露,再加上其他弟子的反應,沈從川确認,所有人都聽到了。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既然都聽到了,就該考慮接下來怎麼辦。
容栩并未回答,沈從川也沒有等他回答,自顧自道:“三長老是仙尊的師弟,當初跟仙尊一起來到歸元山,這麼多年過去,他的性子還是沒變,還是那般偏執,說不準真能做出那些颠事。”
“别的我不管,他要是敢串通魔修,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沈從川說了半晌,就差指着三長老的脊梁骨罵了:“仙尊,說說你的打算呗?”
容栩靜靜地望着遠處:“我想收林瑆為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