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聽錯吧?仙尊怎麼也發癫?
那可是個沒有天賦沒有希望的雜靈根!
“我讓陸離提前收拾好,過幾日便讓他來風華園。”容栩道。
說完,容栩起身往外走,沈從川追上:“不是,你為什麼要收林瑆為徒?”
“别走那麼快啊,等等我,他一個三靈根的雜役弟子,你說收徒就收徒,傳出去怎麼跟其他弟子和衆仙門交代?”
容栩走的太快,沈從川掐訣禦劍,倒飛着飄在他身邊:“你是怕三長老找他麻煩?”
“要真是這樣,大可不必,有咱們盯着呢,他還沒那個膽子,起碼明面上,他什麼也做不了。”
容栩停下腳步,冰雪似的眸子凝在沈從川身上:“你不是也有很多疑問嗎?”
沈從川捂着胸口:“哎呦,仙尊您别這麼看着我,我的小心髒受不了。”
容栩絲毫不受影響:“天河的事,我去跟他談。”
這些年他每次閉關,外面總會或大或小的出事,讓他無法安心修煉,他不是沒懷疑過有人從中作梗,隻是不想細究,不想令同門寒心。
不管林瑆知道什麼,那些話都不是空穴來風。
“還是我去談吧。”沈從川道:“他是仙尊的師弟,有些話仙尊不好說出口,我無所謂。”
“再說,到時候他又用一些‘你在師父面前發過誓,說會永遠保護我,不能抛下我不管’這種話來道德綁架你,你這不屑解釋不愛說話的毛病,不是自己找氣受嗎?”
容栩:“我沒發過這種誓。”
“也不會受氣。”
沈從川道:“你不氣,我氣。”
“到底是誰給他的錯覺,讓他這麼嚣張,當年……”
沈從川話鋒一轉:“你想收徒,是不是還有别的打算?”
容栩仙尊不喜歡解釋,但從不做無用功,相反,他是個目的性極強的人。
容栩點頭:“我相信天河能做出那些事。”
“但是陸離……”
陸離畢竟是他看着長大,天資聰穎出類拔萃,前途不可限量,他不該,也不能輕易毀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層,那些未來還沒發生的、虛無缥缈的事,林瑆仿佛什麼都知道,無論真假,放在身邊更放心。
“哈,哈哈哈。”沈從川幹笑了兩聲:“肯定是假的,陸離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再說,關誰小黑屋也不該關他啊,他跟陸離又不熟,除了當年把人從狼嘴裡掏出來,沒有其他交集。
“我去找天河,不管鬧成什麼樣,你都不許出來不許管,聽到沒有?”
容栩點頭:“好。”
夜鹭成群飛過,在山腳下盤旋,偶爾發出幾聲粗犷的叫聲,最後隐沒于林中。
夜越來越沉,山腳下的一間木屋裡點着油燈,火苗恍恍惚惚,忽明忽暗。
等油燈燃盡,外面已是天色将明。
林瑆打了個哈欠,身上很疼,他的傷還沒好全,守了王管事一夜,中間王管事醒來,他喂了點湯水。
第一次照顧人,林瑆不敢有絲毫懈怠,神經緊繃,快天亮才勉強睡了會兒。
外面吵吵嚷嚷,一群雜役弟子聚在一塊,王管事受傷,他們今日要被分配去别處,回頭等王管事好了再回來。
林瑆出來的時候有幾個人在說話,語氣激動,跟從前公司裡讨論八卦的同事們一模一樣。
“昨天鬧的可厲害了,那陣勢,我差點以為要打起來,結果沒有。”
“看你神神叨叨的,真打起來咱們也跟着遭殃。”
“你們說什麼呢,什麼打起來?誰打起來了?”
“你不知道?當然是那位,跟那位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那位早就看那位不順眼,之前有那位攔着還好,昨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位沒出來,那兩位可不就鬧起來了。”
他們見林瑆出來,紛紛招呼他過來,許遠翻了個白眼,林瑆揚起笑:“許哥哥好!”
“哼。”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
林瑆加入“那誰和那誰”,問:“真打起來了?這麼精彩?”
“沒打起來,不過也挺精彩的,聽說那位憤然離開,退出歸元宗了。”
林瑆不可置信,這裡有他的執念在,三長老怎麼會沖動離開?
癫公走了雖然好,但接下來的劇情呢,誰來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