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透過發絲打濕床單,林瑆聞到了血腥氣,脖子被咬破了。
他努力掙紮着想推開容栩,容栩卻像焊在他脖子上,像吸血鬼一樣饑/渴的吮吸着。
林瑆嗚咽:“放開,放開我……”
容栩充耳不聞,林瑆知道他的狀态不對,沒有自我控制能力,可能是被詛咒影響。
怪不得需要閉關,師尊并不是怕被人看到狼狽,而是不想傷到人。
該死的阿寶!
好疼。
林瑆漸漸失去力氣,雙手軟軟的抵在容栩胸前,不知道過了多久,脖子被松開,容栩歪在他身上昏迷過去。
他捂住已經不出血的傷口,疼的直吸氣。
過了好一會兒,林瑆才恢複些許,把容栩從身上推開,他握了握拳,最終沒忍住在容栩肩膀上來了一下。
誰讓他咬人!
林瑆知道不能跟一個神志不清的人計較,可也不能白白被咬一口,這件事還必須隐瞞下來,不能告訴任何人。
想想就憋屈。
他捂着脖子清理現場,把弄亂的床鋪鋪平,把被踹倒的椅子放回原位,又仔細看了半晌,這才滿意點頭。
他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天使!
不然明天師尊醒了肯定會懷疑。
林瑆捂着脖子倉皇逃走,阿寶這次沒阻攔,帶他出了結界。
第二天早上,林瑆頂着兩個重重的黑眼圈,還沒來得及讓奚明華教他怎麼使用須彌戒,大師兄說師尊出關,讓他們去蘭溪院。
“師尊這麼早就出關了?”奚明華訝異,往常師尊每月閉關至少兩天兩夜。
“嗯。”陸離點頭,沒有多說,其他幾個師兄弟趕了過來。
“昨夜大師兄忙了一夜吧,三長老一走,宗門事務無人照料,四長老和五長老忙着教導外門弟子,這些雜事全落到你頭上了。”奚明華問:“幾位師弟怎麼樣?”
三長老走了,他留下的徒弟不能沒人管,現下跟着其他長老,她擔心出問題。
“我昨日去看過,他們不是黑白不分之人,畢竟師徒一場,難過些時日也正常。”陸離道。
兩人談論着宗門的事,很快走到蘭溪院外,院門自動打開,幾人魚貫而入。
容栩坐在涼亭内,白衣雪膚,如往常一樣冰冷。
看過來的瞬間,林瑆低下頭,拽了拽衣領。
應該看不見吧?
行弟子禮後,容栩問完宗門的事,又問起林瑆昨日如何。
林瑆回:“一切都好。”
【我沒死真的是太幸運了!】
蘭溪院内安靜片刻,奚明華道:“昨日帶小師弟熟悉環境,小師弟很……勤勉。”
她本來想說聰明,臨到口邊換了個詞,半天學不會清潔術,實在算不上聰慧,小師弟不傻,教一遍就能記住,可惜天賦太低,限制了他修煉的速度。
“是啊,小師弟很勤奮,看眼下的青黑,昨夜不會是一直在練習吧?”方斯燃問。
在容栩面前,他裝的人模人樣,不到處耍寶,像一個真正關心弟弟的兄長。
林瑆低着頭,不敢與人對視,生怕露餡:“确實練了一會兒,不過我太笨了,還是沒能學會。”
五師姐姜白眨了眨眼睛,疑惑:“小師弟在練什麼法術?”
真有這麼難?
林瑆憋的臉微紅:“清潔術。”
姜白:“……”
“小師弟,剛才的話你當我沒問。”
姜白七歲認師,激發靈力後不到半個時辰就學會了清潔術,其他師兄師姐們也都差不多。
陸離又跟容栩談了些事,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容栩道:“你們幾個為師都很放心,自下去修煉吧。”
林瑆剛想跟着一起應是,聽得頭頂傳來一句:“林瑆留下。”
天塌了莫過于此。
他本想出去後先找二師姐學習須彌戒的用法,之前收的丹藥全在裡面,他什麼都拿不到,不然脖子上的傷早好了。
還得繼續狗狗祟祟的捂着。
其他人離開後,林瑆低着頭目不斜視:“師尊有話吩咐弟子?”
容栩語氣淡然:“把手伸出來。”
林瑆顫巍巍的伸出手,面前突兀出現一個類似水晶球的東西。
“放上去。”
林瑆依言照做,水晶球上細微的出現藍、綠、黃三種顔色。
“水土木三靈根。”容栩道,而且天賦很低,顔色淡的幾乎看不見。
林瑆羞愧:“聽說當年大師兄把手放上去,測靈石直接被凍起來了。”
“嗯。”容栩點頭:“那時候陸離年僅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