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瑆指着自己:“那當然是我對魔尊有大用,你現在吃了我,回頭魔尊就會吃了你,連你一家老小都吃掉!”
剛才不說擅闖者死,被夙九淵吓得頭也不回,現在對他說這些,欺軟怕硬。
巨蟒盯着林瑆沒有動,顯然是在猶豫。
林瑆繼續道:“好吧,我沒跟你說實話,其實魔尊喜歡我。”
“我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你覺得他走了,其實他沒走,正在暗中觀察,一旦我有危險,他會立馬出現。”
“小子,你打量本王是傻子呢,那位大人喜歡你?還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巨蟒的瞳孔閃現出嗜血的光芒,它的頭離林瑆越來越近,仿佛下一刻就能吞下林瑆的頭。
林瑆強忍着轉身逃走的沖動,他一旦轉身就漏了怯,巨蟒就會發現他在說謊,然後毫不留情的咬死他。
“因為我不喜歡他!”
林瑆大吼:“夙九淵,你就算把我扔到蛇窟,在我身上下千百種禁制,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禁制?
符咒!
夙九淵在他體内埋了符咒,說隻要師尊咬他,就會被符咒内的火燒的體無完膚,既然連師尊都無法躲開,面前的巨蟒肯定也躲不開。
林瑆突然沒那麼害怕了。
眼看林瑆底氣十足,巨蟒遲疑了,巨蟒猶豫了。
如果魔尊真的喜歡這個人,它稍微擡手放過去,說不準還能讓魔尊欠個人情。
而且他敢明目張膽的喊魔尊大人的名諱,視死如歸的勇氣,讓巨蟒更無法下嘴。
林瑆見巨蟒停下,微微松了口氣:“我身無二兩肉,你就算吃了我,也無法飽腹,倒不如河裡的魚更鮮美。”
“剛才魔尊吃了好多魚呢,您要不也去嘗嘗?”
巨蟒盯着林瑆的臉看了一會兒,默默爬走,林瑆“嘭”地一聲倒在地上,再也堅持不住。
他從小就怕蛇,最怕蛇了!
林瑆稍微恢複了□□力,腿沒那麼軟之後,趕緊朝山下跑,萬一巨蟒反應過來,他就完蛋了。
他跌跌撞撞跑着,越着急越分不清方向,四周都是相同的樹,相同的景色,太陽高高的懸挂在密林上方,透過樹蔭灑下斑駁的影子。
林瑆喘着粗氣,有點脫水,再加上黎明時不小心喝的酒,大腦無法冷靜思考,頭暈到無法站直。
一道劍光穿過層層樹枝落下,白色人影翩然出現,林瑆如同看到了救星。
“師尊!”
林瑆含着眼淚撲進容栩懷裡,不管不顧的把臉上的汗水和淚水抹到容栩身上:“嗚嗚嗚,師尊你可算是找到我了!”
容栩身體僵硬,到底沒把面前痛哭流涕的人推開,他一動不動,直到林瑆哭夠了,不好意思的擦着眼淚放開他。
“師尊,我差點就沒命了!”林瑆抱怨着夙九淵的罪行,把他被扔兩次的事說了出來。
“我真的好害怕,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萬一他不管我,我就摔成碎片了!”
“師尊,您怎麼這麼晚才過來,您受傷了嗎,咱們現在回宗門嗎?”
容栩道:“先不回去。”
“我沒受傷。”
受傷的是夙九淵,魔族恢複能力很強,那些傷不算什麼。
“不回去?”林瑆吸了吸鼻子:“我好累,師尊,我身上好疼。”
“你受傷了?”容栩伸出手在林瑆頭頂停留,林瑆感覺一股溫暖的氣息把他包圍,随即容栩撤回手:“沒受傷。”
“走吧。”
容栩轉身往山下走,林瑆呆呆的跟上:“不禦劍嗎?”
純走下山?
“嗯。”容栩點頭,當做回答。
林瑆這次是真的哭了,哭着跟在容栩身後,不敢落後半步,生怕身後有要命的東西追過來。
等到了山腳,天色已近黃昏。
二人找了家客棧,一人一間,林瑆晚飯都沒吃,倒頭就睡,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渾身酸疼,走路更酸爽。
容栩沒有給林瑆休息的時間,隻字不提禦劍或者坐飛行法器,帶着他往歸元宗的方向走。
剛開始林瑆速度很慢,走一個時辰就無法動彈,到最後直接擺爛,不管會不會受罰,也不管有沒有妖怪,死就死吧,他這樣活着不比死了輕松。
後來慢慢能跟上,等回到歸元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
他竟徒步走了這麼長時間,簡直不可思議,而且上山的速度也比從前快了許多,他的身體很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