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但你看起來真年輕,有女朋友了嗎?”
張景月搖頭。
“長這麼帥竟然沒有女朋友,太可惜了。”李成峰嘀咕:“需要我給你介紹嗎?”
“不用了,謝謝你。”張景月笑着搖頭。
李成峰被拒絕也不失落,相反還更加熱情地道:“對了,張老師,我聽說你是讀犯罪心理的碩士畢業生,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分局做顧問啊,我們局裡招了好久的側寫師都招不到,太難了。”
“成峰,”許燃突然出聲止了他的話頭:“你話多了...”
隊長發話,話語不輕不重但震懾力卻極強,李成峰趕忙閉上嘴巴認真打方向盤開車。
車廂内一時有些安靜。
“其實我...”一會兒後,張景月出了聲,卻欲言又止。
他擡眼去看許燃,李成峰也用餘光偷觊了一眼自家隊長,小心打着方向盤,提着膽子問:“怎麼了,張老師?”
張景月望着副駕駛上端坐着的許燃,側臉清冷,又冷若冰霜。
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客,搖搖頭說沒事。
三個小時不尴不尬地過去,三人回到市區已經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張景月在一家酒店門口下了車。
“張老師,你住酒店嗎?”李成峰問。
張景月點頭:“回來沒幾天,暫時還沒找到合适的住處。”
“這是我的電話,”李成峰從窗口遞出一張紙條給張景月:“有需要幫助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張老師。”
“好。”張景月接過紙條,視線又越過李成峰看向副駕駛面無表情的許燃,道了一句:“再見。”
“再見,張老師。”李成峰揮手作别。
張景月轉身離開,沒兩秒又回過頭來對李成峰道:“對了,李警官,我看你筆記本上有記錄一句:勒索信字迹潦草、錯字百出,懷疑作案人文化水平不高。”
張景月立于夜幕下道:“但其實還有一種可能,作案人寫這封錯字百出的勒索信,其實是一種僞裝,他故意寫錯字,是想誤導警方,又或者有别的目地,如果事實如此,那麼這個人很聰明。”
......
夜幕下的津州市燈紅酒綠,許燃身着黑色條紋家居服,靜立在一塊巨大的落地窗前,身處高層,他望着窗外閃爍的霓虹在發呆。
那五顔六色的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筆直幹淨的身體線條,将他的身影映照得深遠隽永。
再次看見張景月,回憶總是如潮水般猝不及防的湧來。
“你看那個轉學生,被球打了也不吭聲的,許燃,你說他莫不是個憨子?”
十六歲的許燃拍着籃球回身看坐在那看台上被人不小心用球砸了頭的張景月,彼時那罪魁禍首正不停地給他欠身道歉,張景月捧着一本書微笑着說沒事。
許是感受到許燃的目光,張景月看向了籃球場這邊。
許燃在他看過來的瞬間轉移視線,回身拍着球道:“說不定呢,就是個憨子。”
許燃讀高中的時候,放了學不回家,總愛和一幫朋友約着打藍球,張景月剛轉來津河一中還沒幾天,每天放學後就會坐在藍球場附近的矮凳上,一邊看書,一邊等許燃。
許昌鳴知道許燃不太喜歡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繼弟,但莫名的就非要把他倆綁在一起。還發了話,如果兩人不同時回家,不一起出校門,就斷他生活費。
許燃到是不在意生活費,但是這張景月卻是每天放學後都準時準點等他,等他打完球,又買了輛新的自行車默默跟在他身後一起回家,這一跟就跟了他兩年。
張景月寡言少語,從不煩他惹他,他打球時,他就一個人靜靜看書。隔壁場地有人打球一不小心砸到了他,許燃的隊友兼同班同學就跑來同他嘀咕這個新來的轉學生。
他懷疑張景月是個憨子。
後來,期末成績下來,張景月卻是年級第一。
“叮叮叮……”一陣悠揚的電話鈴聲響起,将許燃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擡手接通電話,沈漸離的聲音傳入耳中:“許隊長,屍檢報告和物證檢驗結果出來了。”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