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對着許燃一頓嘲諷,姿态高高在上,眼裡盡顯得意。
自從許燃調來刑偵支隊以後,這是他少有的一次揚眉吐氣的機會。
“我該怎麼做隊長,不勞你費心。”許燃言語上毫不相讓:“比起屍位素餐,自私自利的我來說,背靠着你父親這顆大樹卻也沒能坐上我的位置的你,無能的你豈不更顯可悲?”
“你!”許燃一句話戳中他的痛處,段飛臉上的得意再也挂不住,僞裝的笑容散盡,白胖的臉上竟有些猙獰,他目露兇光,瞪出一雙金魚眼,道:
“你嘴巴毒我不跟你計較,不過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你今天說的每一句話。”
許燃回看着他,眼神不回避也不逢迎,隻視他為無物。
這副表情又刺激了段飛,他放下狠話:“我們走着瞧!”
一步步的後退,直到退到辦公室門口,段飛拉開了門。
“拭目以待。”許燃回道,他嘴角拉出一個面無表情的微笑,眼裡盡是冷漠。
“嘭!”一聲,門被段飛發洩似的大力關上。
“Tmd!Tmd!Tmd!”走廊上的段飛一腳又一腳踢着牆面,不順心的他看見一旁的垃圾桶又一腳踢得老遠。
“飛哥…你怎麼了?”一道期期艾艾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段飛回頭一看,是一臉狐疑又有點害怕的李文強。
看見他,段飛腦子裡突然靈光乍現,他拍拍自己的後腦勺朝李文強走了過去,然後笑着說:“好兄弟,幫我做個事。”
“什…什麼事?”李文強問。
段飛抓住他的右肩,用力一按,像是委以重任似的,道:
“給我查一查許家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許家?許燃?”李文強是段飛的跟班,提到姓許的,并且又能讓段飛失控破防,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許燃。
果不其然,隻見段飛點了點頭,道:“給我查一查緝毒警察許昌鳴遭毒枭報複斬首案的來龍去脈。”
許昌鳴是許燃的父親。
李文強道:“那個案子不是十年前就已經結案了嗎?兇手早就伏法了,還有什麼好查的?”
“擊敗敵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了解他的過去,抓住他的命脈,許燃的過去好像很有意思。”段飛一張圓潤的臉笑得陰邪,隻聽他道:
“而我,不過是要讓他重溫舊夢,重新嘗一嘗衆叛親離的滋味罷了~”
段飛笑着,攤開了雙手做無辜狀:“你瞧,我一點兒都不壞~”
他一邊笑一邊将此前踹倒的垃圾桶慢吞吞扶了起來,還順手拂了拂上面的灰塵。
……
刑偵支隊辦公室内,一大早就接連看了兩場戲的衆人無論内心如何波濤洶湧,面上卻是絲毫不敢表現出來,一個個如鹌鹑般縮着腦袋木着臉。
辦公室内一片寂靜,許燃突然問:“他這段時間去哪裡了?”
這個他,指的是離開沒多久的段飛。
李成峰回:“段局安排他去警校給警校生做防爆戰術實訓課的演練教練,他帶的那個班在省級演練比賽中獲了獎。”
李成峰說完又添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這又為他的基層工作經曆添上了重要的一筆。”
段飛這些年來靠着段局長這顆大樹得了許多資源,做了很多事,履曆光鮮。上一任刑偵支隊支隊長因故辭職後,局裡人手緊缺,本來上級是在考慮讓他暫時頂替支隊長的位置的,但最後卻被橫空出世,工作能力更加出色的許燃截了胡,這也是兩人向來不對付的原因。
“我猜,又是李文強幫他訓練的吧?這個公子爺向來隻挂名不做事的。”趙藍道。
“不管他,我們開會。”許燃對段飛的所作所為向來不在意。
他轉頭看向一直沉默的張景月,問:“你還好嗎?”
張景月點了一下頭,許燃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回身對衆人道:“剛才沈醫生說的你們也聽到了,死者肖甯,22歲,A大金融系大四畢業生,頭部遭斧頭錘擊緻死,死亡時間在近一個月内,初步推斷為他殺,案發現場是在活靈活現酒吧天台,但是由于日曬雨淋的緣故,現場并沒有給我們留下太多的線索。目前來看,遺落在現場的那兩條以黃金篆刻,鑲嵌在鑽石項鍊裡的“肖”字和“高”字,是我們唯一的偵查方向。”
許燃繼續道:“如果肖是指肖甯,那麼高也很有可能代表着一個人,而這個人和肖甯有着情侶項鍊,跟他的關系不會簡單,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從他的社會人際關系網查起。”
許燃一番話說完,衆人凝神開始思考,很快進入正題。
“隊長,肖甯的舍友高寒回校了。”李成峰道。
上次許燃和李成峰去A大調查的時候,輔導員告訴他們金融學院所有大四畢業生都出門進行畢業實習了,沒有學生在校。加之肖甯性格内向木讷,成績并不突出,輔導員對他沒什麼印象,于是隻提供了一些基本的家庭信息和他所實習的公司地址。
他所實習的公司名叫常樂福,是津州一家頗有名聲的現代船舶制造企業。兩人前往常樂福問詢,主管卻說集團公司并沒有名叫肖甯的實習生,說他根本沒來實習過。
調查結果并不理想。
要搞清楚肖甯為什麼沒有去實習,而是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在了酒吧天台,被人陳屍儲物櫃,最終腐爛生蛆。
最重要的就是要查清楚他此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除了他的親生父母以外,同窗四年的大學室友是最了解他的人。
而高寒,恰好也姓高...
第18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