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狩獵,我沉淪于這種瘋狂施虐,完全掌控他們身體的行為,我是上帝,是主宰,是他們的主人,而你們,會對我這種狩獵行為感到恐慌嗎?
高寒的甜品店開張了,這小子繼承了父親高崇華的巨額财産,現在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富豪了,但他什麼都不知道,因為高崇華在他背後安排了一個人,為他打理他名下的所有産業,為他投資理财。
高崇華考慮到了他未來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連甜品店服務員的錄用都有留下一個名單供高寒挑選。
甜品店開業那天,周鑫鑫帶着他那一幫狐朋狗友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他進來就大手一揮,十分土豪地道:“服務員呢?來把這家店裡所有種類、所有口味的蛋糕都給我打包一份!”
剛剛開業的甜品店裡人多,生意也好,他這副不要錢的架勢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穿着白色制服,腰上圍着黑色花邊圍裙,頭上戴着兔耳發箍,長得又白又嫩臉上還有一團嬰兒肥的高寒端着一盤精緻的蛋糕走過來,他看到周鑫鑫,有些訝異:“周鑫鑫,你是來砸場子的啊?”
“我哪裡是來砸場子的,我是來給你捧場的好嗎?”周鑫鑫笑着,伸手過來搭他的肩膀。
“你這還不算砸場,給,端着這塊蛋糕去那邊角落吃去,别影響我做生意。”高寒将托盤裡精美漂亮的小蛋糕塞到他手裡,推着他去角落的座位上。
周鑫鑫手裡拿着小蛋糕被他推着往前,有點生氣:“高寒,你這是做什麼?我真的是來幫你的!”
“你真的幫我?”高寒停下來,一雙漂亮澄澈的眼睛盯着他,問。
“嗯,你什麼時候見周少爺說過假話?”周鑫鑫認真點頭。
“那好,”高寒将手裡的托盤遞給他說:“盤子端好。”
随後又叫店員曉琴拿來一條圍裙,一個兔子發箍給周鑫鑫戴上。
身穿亮片皮夾克,腳踩耐克最新高定球鞋,打着耳釘,滿身時尚潮流的周鑫鑫一秒鐘就變成了個和氣可愛的布偶娃娃。
但這布偶娃娃脾氣不是很好。
“你拿這玩意兒放我頭上幹嘛?我不玩cosplay!”周鑫鑫皺着眉要把頭上的發箍取下來。
高寒卻不讓他取下來,說:“誰要你玩了,快幫我招呼客人,我忙不過來了。”
高寒沒給他拒絕的權利,拉着他就往後廚走,将他扔進後廚後就又馬不停蹄地去招待周鑫鑫帶來的那一幫朋友了。
“……”
全球最大文具制造商酉佳文具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唯一的兒子周少爺就這麼被迫端上盤子服務起顧客來,他一進後廚就與迎面而來戴着白色廚師帽的徐楠打了個照面,兩個人一見面就大眼瞪小眼站着一動不動。
“你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
兩個人異口同聲互看着對方道。
“我來幫高寒。”兩人又齊聲道。
“哦。”徐楠盯着周鑫鑫這副打扮,應了一個哦字,沒說什麼,将手裡裝着蛋糕和咖啡的托盤遞給周鑫鑫說:“24号桌的巧克力岩溶鮮奶蛋糕和卡布奇諾。”
“好吧,”周鑫鑫皺眉接過,嘴裡嘀咕:“我就幫他這麼一次,以後再不幫了,周少爺怎麼可以幹這種活呢!”
周鑫鑫嘴裡說得好,但一忙活起來還是盡職盡責的端蛋糕,端茶水,他那一幫朋友什麼時候走的他也忙忘了。
這服務員一做就是一整天,晚上收班的時候,周鑫鑫已經累得幾乎直不起腰,癱在沙發上爬都爬不起來。
他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端端蛋糕,續續茶水,他是不會去收餐抹桌子的,因為他嫌抹布髒。
怎奈何他身子脆,常年嬌生慣養的,這點小活已是幾乎要了他的命。
收班的時候時間已近淩晨12:00,見收拾得差不多了,高寒雇傭的兩名店員陸續離開。
店裡就隻剩下徐楠周鑫高寒三人。
戴着眼鏡的徐楠還在辛苦地擦桌子,普通家庭出身的他确實要比嬌貴的周少爺要能吃苦得多。
周鑫鑫整個人癱在沙發上,一隻腳靠在沙發腳,一隻腳落在地上,整個人生無可戀地望着天花闆。覺得無聊又去看徐楠擦桌子,看了一會兒他又扭頭從甜品店的落地窗看剛剛出去的高寒。
他看見高寒端着一個黃橙橙的小蛋糕在路邊蹲下來,随後又見他拿出一支蠟燭插在小蛋糕上拿打火機點燃放在路邊,雙手合十在嘴邊念念有詞好像在祈禱着什麼。
周鑫鑫一個滾轱辘從沙發上站起來,問徐楠他在做什麼。
徐楠看了外面一眼說:“那份蛋糕是他花了一個小時做的,用紅薯做的,你不覺得那個雕刻成人像的小蛋糕很像一個人嗎?”
不等周鑫鑫回答,徐楠已經開了口:“他在祭拜他的好兄弟肖甯。”
徐楠目光沉靜深遠,他還記得肖甯冬天的時候喜歡吃紅薯,很喜歡。
冬天來了,可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而高寒還不知道高老師身上發生的所有事,不知道他的父親早已身陷牢獄。
“徐楠,關于高老師,我們都要閉緊自己的嘴巴千萬不能讓他知道。”周鑫鑫望着門外的高寒,一張臉極其認真慎重。
徐楠說:“我知道,你也盯緊了徐諾,别讓她靠近高寒,我怕她控制不住全都說了出來。”
“我會的,高寒是我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以後有他的地方就有我,我一定不會讓他被欺負。”
“記得你說的。”徐楠道:“你别看他整天笑眯眯的對所有人,但其實他心情很不好,特别是從肖甯的葬禮上回來後。”
“嗯,”周鑫鑫回他:“我會的!”
黑夜斷斷續續從指縫中溜走,兩個人的對話淹沒在津州這仿佛無盡的冷冬中。
“徐楠,你怎麼老是一副同情人的模樣盯着我。”高寒做蛋糕的時候,一旁幫忙的徐楠就老是出神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