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江淮忙追上他:“一起啊!”
“一個人待在這裡,還挺滲人的。”江淮差點要握上他的臂膀。
“有空在這裡裝害怕,不如問問胡隊長,他們到哪裡了,我這裡有傷員需要救助。”許燃豎起掌心拒絕他的靠近。
“咦…要不要這麼冷血?如果張景月在這裡,你還會是這副模樣嗎?”
聽到這話,許燃一雙眼盯着他,面無表情出聲:“江淮,不要拿他開玩笑。”
“好,我不拿。”江淮立馬投降,随即又好奇看他,說:“我隻是在想,如果他在這裡,你會是什麼樣?”
“不怎麼樣,做好你自己的事。”許燃回。
“哦,我剛才看到林儲源…”江淮嘴裡突然冒出一句,許燃回頭看他。
他的手指向别墅二樓,說:“…的遺照了。”
江淮說:“遺照下面還有骨灰壇,應該是林儲源的,那間房裡供奉着神像,蠟燭還燃着,這棟别墅并不是空的,還有别人,隻是我們沒發現。”
江淮問:“你要去看看嗎?”
許燃沒說話,自行上了樓。
打開江淮所指的那間房,屋中陳設果然如江淮所說。
江淮靠在門邊,道:“大廳内也有一個靈堂,好好的别墅整兩個靈堂,不知道唐尼蘇在搞什麼鬼。”
“說起來,今天正好是林儲源的忌日,你覺得,唐尼蘇和林儲源會是什麼關系?”江淮問。
“不知道,我隻知道,他一直以來戴的面具,今天會被撕下。”許燃面露笑意對他說:“今天所有一切都會結束,你覺得呢?”
“嗯...”江淮攤攤手,道:“誰知道呢,說不定即将發生的一切,不是結局,而僅僅是個開始呢。”
許燃收笑看他:“江淮,太悲觀的人活不到故事結局。”
“你說的對,我們應該樂觀,對任何事,任何人...”許燃不笑,江淮反而笑了,笑着回應。
許燃沒搭理他,拿過供桌上的骨灰壇,準備離開。
江淮伸手擋住他:“拿這個,是什麼意思?”
“以後你就知道了。”許燃沒多說什麼,離開了房間。
不知道許燃把骨灰壇放哪裡去了,下樓的時候江淮沒看到他手上有東西。
不過這不是他該考慮的事,他現在和許燃要應付的是,樓下大廳突然出現的一群人。
魏陽和坐在沙發主位,正在抽煙,看見他倆下樓,平靜地開口:“兩位,來我的家,也不給我打聲招呼,是不是太冒昧了?”
他的身後站着一堆人,拿着槍杆子挺得直直的。
旋轉樓梯上的兩個人沒有開口。
魏陽和如沐春風一般,并未和他們計較,而是展顔對許燃道:“許隊長,來,坐我對面來,好久沒見面了,我們來好好說說話。”
許燃一雙眸子古井無波,平靜的走向沙發,坐在他對面。
他甫一坐下,那些槍手就立即換了個位置,竄到他身後,頓時十幾杆槍槍口直直對準他。
“我在你們看守所裡受了不少的苦,許隊長,安全起見,我必須這樣做,還請你見諒。”
面對一杆杆黑洞洞的槍口,許燃無動于衷,他說:“這裡隻有我一個警察,你倒也不必如此害怕。”
“是啊,我害怕什麼,今天的一切由我來主宰,對了,我在花園裡擺了宴席,待會兒大家一起吃,現在,我們先來聊聊天。”魏陽和道。
“秦越怎麼死的?”許燃開門見山。
“他啊...”魏陽和仰頭思索一番:“好像是聽到你入山,就馬不停蹄趕過來的,我們本想抓你的,但你太會玩捉迷藏了,不過幸好,我們抓到了他。”
“我隻想要他的腦袋,但你知道的,我那群手下殺人殺慣了,做事有點殘忍,連四肢都給他砍斷了。”
“許隊長,十年前他打死了我哥,十年後我要他的命,血債血償,我覺得是沒問題的。”魏陽和道。
“所以,你承認你是唐尼蘇,林儲源的弟弟,林清源?”許燃問。
“我為什麼不承認?”魏陽和攤攤手:“在我哥的忌日上跟你們清算一切,我覺得一切都值得。”
魏陽和又道:“許隊長,警方的人馬上就要到了,我要拉他們為我哥殉葬,你不會有意見的,對嗎?”
此時,一道急促的鈴铛聲從前方禮堂穿進大廳,刺入耳膜。
魏陽和聽到這聲音,乍然一笑站起來道:“許隊長,該吃席了。”
魏陽和在前,許燃在後,幾名槍手裹挾着他走向後花園。
“啊,許隊長,你的同事也在哎。”來到花園内,到處盛放着燦爛的白菊,寬闊的平地上,鋪着地毯,擺着桌椅,桌上飯菜酒水,一應俱全。
天氣并不是很好,黑壓壓的雲層壓得極低,幾乎就籠罩在他們頭頂,讓人窒息,喘不過氣。
一張圓桌上坐着李成峰、高寒、楚卓然,一個個被打的鼻青臉腫,身後十幾隻槍對準了他們。
看見他們,魏陽和不屑諷刺的話說出口:“還以為你們能跑多遠,最後還不是自投羅網。”
李成峰身後的肥牛走出來,朝地上扔了一個背包,背包裡滾出來一個東西,帶着血迹一路滾到許燃腳邊。
那是花心的頭顱。
“老大,”肥牛對魏陽和恭恭敬敬,他是來邀功的:“隊裡出現了一個叛徒,我們已經把他解決了。”
“做得好!”魏陽和鼓掌拍手,一腳踢飛花心的頭顱,旁邊的蛐蛐拿起早已準備好的重石朝,一石頭砸碎了花心的頭顱 ,石頭底下腦漿四濺,坐在桌上的三個人沒敢去看。
“許隊長,我還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魏陽和笑着對許燃道:“飛蛇,可以出來了。”
“好勒~”距離花園不遠處的小花廳内出來一個人,陰冷的天,他隻穿了一件短袖,袒胸露腹,他的胸口到肚腹上有一條長長的疤,像一條扭曲的蛇,猙獰可現。
他的手上還拿刀劫持着一個女人。
女人衣着不堪,秀發淩亂,全身是泥。
“許大哥...”女人看見許燃,像是看見了救星,看見了希望,雙眼盈盈都是淚。
“沐心...”柳沐心再不是第一次遇見時那般優雅漂亮,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飛蛇走到近前,一腳把柳沐心踢跪在魏陽和面前。
魏陽和蹲下身,掐住她的下巴擡起來說:“老婆,我把你喜歡的人帶過來了,你開不開心?”
柳沐心盯着他不說話,恨意深沉。
魏陽和拍拍她的臉,沒說話站起來,問許燃:“許隊長,故人相見,不和他打個招呼嗎?”
他指的是飛蛇。
許燃沒說話,飛蛇倒是開了口:“十年不見,當初那個小孩子,都成警察了呢,不再是待宰的羔羊了,和你爹長得真像。”
“大概下場,也是和你爹差不多的。”飛蛇龇着牙說話。
第148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