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梨初睡眼惺忪的睜開眼,他面朝着牆壁側躺着,陽光透過門窗也照到牆壁上,映出了他側躺着的姿勢,以及腰間環着的一雙手臂。
梨初垂下眼看見那雙手臂上蜿蜒的青筋,還有腕上一點粉紅的小痣,若不出意外,梨初手腕上的應該也是這個顔色。反應過來後梨初氣極,他擡起酸痛的手,用盡力氣往身後人的胸膛打了一下。
沒動靜,再打一下。
安柏沅擡手按住梨初的手,困頓道:“别鬧,好好睡一會。”
“起來,”梨初沙啞的聲音喚道,“起來給我打水,我要沐浴……!”
安柏沅均勻的呼吸吹拂在梨初的頸窩,他依舊困頓道:“等會睡醒了讓奴仆來備浴桶。”
“不行,”梨初堅定道,“我現在就要沐浴,我、我身上難受的緊。”
……
安柏沅沉默片刻,松開環着梨初腰間的手,翻過身打了個哈欠:“好好好,我去給你備浴桶。”
危機解除,梨初也翻轉過身,一眼就看見沐浴在晨光下的安柏沅……
“……”梨初羞赧又驚慌的避開目光。
“怎麼樣?”安柏沅問道。
“什、什麼怎麼樣?”梨初問。
“你為夫的身體啊,”安柏沅一點不害羞的說……
“……”梨初憋紅着一張臉,他拿起旁邊的枕頭用力扔了過去,“什麼為夫啊——!孟浪!”
一個時辰後,梨初面色陰沉的走出卧房,安柏沅早已被他拒到了門外,此時也不在門口。
今日春光燦爛,綠葉成陰,頗有初夏的意味。隻是景物一切照舊,但往日在庭院裡掃地的婢女卻沒有在。不僅如此——梨初順着長廊一路走——奴仆也不見了蹤影,整個宅子仿佛變成了空宅。
昨夜有發生什麼嗎?梨初按住頭細想,他們昨夜熱鬧無比,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今日怎一夜之間變得如此寂寥,他們都去哪兒了?
“收拾好了?”
安柏沅站在前廳的門口,他身後的屋子黑漆漆的,看上去很陰暗。
梨初點點頭,點到一半,撇過頭去哼了一聲。
安柏沅嬉笑着靠近:“我錯了,白小公子,别生我的氣了。”
梨初向另一側撇頭,沒有搭理。
“你要知道,一個月一次有多痛苦?”安柏沅委屈道,“我每夜睡在你旁邊,忍的也很辛苦,這感覺可比被巫蠱反噬要難熬百倍。”
“呵,”梨初臉上飛上一抹紅暈,但還做出不屑的表情,“休要再說昨夜的事,否則我定不輕饒。”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安柏沅歪着頭道。
梨初一揮衣袖,越過安柏沅往前走:“天色不早了,我們趕緊出發吧。”
安柏沅看着梨初前進的背影,嘴角浮現一抹笑意,他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宅院,依稀能看見西廂半扇緊閉的房門。安柏沅轉回頭,眼中冰冷一片。
梨初剛走到大門的位置,就看見門外停着一輛馬車,一匹玄黑的俊馬甩着尾巴站在車廂前,坐在車廂前方架馬的赫然是兩個熟悉的人——微月和陸一。
梨初停下腳步,看見微月看他的眼神有一絲不善。
“怎麼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