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雁陽如蒙大赦,感激之前溢于言表,“謝謝許醫生,我會盡快回來的。”
柏漁見她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冷着臉道:“趕緊走吧。”
萬雁陽繼續無視他,拿上繳費單匆匆離開了醫院。
待人走後,許醫生問柏漁,“這耳環真值十萬?”
“買的時候是五十萬。”這耳環還是他去店裡買的,他哥對訂婚儀式根本不上心。
“喲,看不出來啊,這麼點兒東西都能買輛不錯的車了。”許醫生想拿起來看看,卻被柏漁搶了先。
“這東西放在這兒影響不好,我先替她收着。”
許醫生讪讪地收回了手,“也對,也對,你既然認識她,還替她打了包票,你就收着吧。要是今天下班前她還沒交費,這錢可得你貼上啊。”
“行。”
柏漁像是想起了什麼,皺了皺眉頭,“我有事出去一下。”沒等許醫生同意就拉開門走了。
許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關系戶就是無組織無紀律,上班時間說遛就遛。
循着記憶找到了公交車站,一路的陌生街景喚起了萬雁陽大學時的記憶,這京市好像就是她上大學的城市。
正午的太陽曬得人發慌,好處是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幹了,不再黏在皮膚上,萬雁陽感覺舒服了點兒。
仔細看了公交站牌上的路線介紹,還真有一路車可以到原主家附近。
正想着以後的計劃,她要坐的那路公交車進站了。
車上還有空位,等候的人群争先恐後地往上擠,毫無秩序可言,生怕晚了座位被人占了。
萬雁陽本來是排在前面的,硬是被擠在了最後,好不容易到了車門前,才反應過來她現在身上沒錢啊,沒有手機也不能掃碼。
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難不成她要搭11路的步行車回去嗎?這大熱天的,餓着肚子走十幾公裡怕不是要中暑暈在路上。
汽車發動機帶來的熱浪撲了她一臉,萬雁陽不是沒有過經濟窘迫的時候,但這種連公交車都坐不起的境況确實是兩輩子加起來的頭一遭。
這穿書開局實慘,豪門千金的身份要它何用!
“姑娘,你上車嗎?”司機師傅不耐煩地沖她大聲問道。
萬雁陽沒出息地盯着車上的投币箱看,對金錢的渴望從未如此強烈,實在問不出口可不可以先賒賬。正想說不上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拿着一張金光閃閃的百元大鈔出現在了她眼前。
“給,不用還了。”說話的正是柏漁,語氣頗有些不耐煩,一副高高在上施舍人的樣子。
但現在的萬雁陽隻覺他這一秒是救苦救難的菩薩,說什麼都是動聽的,她一把接過,雙眼亮晶晶,激動地說道:“謝謝你啊,我會還你的。”
公交車眼看就要啟動了,萬雁陽大跨步上了車,把佰元大鈔塞進了投币箱。
司機師傅欲言又止。車裡的乘客看萬雁陽的目光像在看絕世大奇葩,那幾個紅色大字“車票兩元”不認識?現在的公交車沒有售票員找零不知道?手機掃碼快捷支付了解一下?
車門關上,車子啟動。
萬雁陽轉頭從車窗往外看時,隻看到了十幾米外的一個白大褂背影。男主這弟弟其實還不賴嘛,勉強算個面冷心熱型帥哥?原主以前跟他同學一場竟然沒什麼交情,這不科學……
說真的,就以萬雁陽的審美來看,這個弟弟長得一點不比男主差。
公交車開着空調,上車後一下就涼爽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還有一個座位,萬雁陽慢慢走過去坐下了,這一通折騰有些累,坐下沒多會兒就睡着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公交車到了終點站,車上的人都走光了,萬雁陽還沒醒,頭一點一點地,跟小雞啄米似的。或許是看在百元大鈔的份兒上,司機師傅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溫和,“姑娘,終點站了。”
“啊!”萬雁陽猛地睜開雙眼,反應過來原主家就是在終點站附近才放了心,随即笑道,“謝謝師傅。”
從公交站到原主家裡還要走很長一段路,約莫三公裡左右。原主家在市裡的别墅區,鄰居們非富即貴,據說柏家的私生子也住在這片兒,但原主沒在小區裡碰見過。
走到家的時候,萬雁陽差點而沒背過氣去,又曬又餓,渾身都是汗。所幸家裡的指紋鎖她還能開,偌大的别墅果然空無一人,進屋後她先去廚房給自己找了點吃的喝的。
吃飽喝足有氣力了,萬雁陽才回到自己卧室去洗澡。
洗完澡剛出來,就聽到樓下傳來了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