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弗朗明哥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半晌又忽然笑了起來:
“咈咈咈咈,鳥籠裡也感應不到任何外來者的氣息,看來還真是來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呢~”
“多弗,找到柯拉松了。”
伴随着不遠處的一陣槍響,身形高大壯碩的琵卡走了過來,對多弗朗明哥說道。
多弗朗明哥聞言,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一言不發地看向了琵卡。
附近的幾個幹部見狀,自覺地離開了他的身邊,先行前去收拾那個家族的叛徒——柯拉松。
多弗朗明哥獨自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槍沉默了許久,最後将它放回了懷裡,轉過身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家族衆人所在的地方。
而這會兒,清漓在暗中幫海賊們逃出鳥籠,又看着他們被海軍一一帶走之後,也回過頭來到了這裡。
結果一來就看到唐吉诃德家族的這群幹部在殘忍地虐打一個身受重傷的年輕男人。
清漓剛想現身阻止,肩膀上那隻屬于羅賓的手臂就輕輕碰了碰她的臉,耳邊緊跟着便又傳來了她的聲音:
“清漓姐姐,先别着急,這些幹部沒打算殺這個人。”
聽羅賓這麼一說,清漓才意識到這一點。
這個年輕男人已經虛弱得站都站不起來了,以這群幹部的實力,随便一個人都能殺了他,可偏偏誰都沒有下殺手,隻是一味地虐打,這背後的原因顯然不簡單。
“大概手術果實是被他得到了。”羅賓分析道。
“所以,這群家夥是在逼他交出手術果實……?”
“咦?”
清漓若有所思地看着這人身上略顯眼熟的羽毛大氅,忍不住驚訝道:
“不對啊,這家夥好像也是唐吉诃德家族的幹部!”
“我記得他身上的這件大氅,這和多弗朗明哥平常穿的那件,除了顔色之外,幾乎一模一樣。”
“我還記得,他好像是叫……柯、柯……”
“柯拉松。”
在清漓極力回憶着這人的代号時,羅賓已經知道了她說的是誰。
“對,就是他。”
确定了這人的身份之後,清漓更加疑惑了起來:
“那他們這是内讧了?
也不對,内讧的話,不可能隻抓着一個人打……
難道是這家夥獨吞了手術果實,所以引起了衆怒?”
可這下手也太重了吧……
看到被打得面目全非,渾身上下慘不忍睹的柯拉松,清漓有些不忍地皺起了眉。
但眼下情況不明,她确實不該貿然出手幫他,萬一他真是個見利忘義,背叛家族之輩,那她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橫插一手算是什麼事?
就算她一向有些多管閑事,但最起碼的分寸還是有的,怎麼也不可能随便去管人家家族内部的事。
于是,清漓便沒有現身,想着先繼續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再說。
很快,結束了又一輪虐打的幹部們圍在了倒地不起的柯拉松身邊,其中一個戴着面具的爆炸頭一腳踢在了柯拉松的胸膛上,質問道:
“你這小子幹嘛要裝啞巴?”
“跟你們才沒有什麼話可說呢!”
哪怕已經凄慘無比,柯拉松的态度仍然沒有一絲軟化,反而隐隐帶着挑釁之意。
果然,這态度瞬間激怒了面具男,他一邊怒氣沖沖地叫罵着,一邊惡狠狠地踢着柯拉松的傷處,一副恨不得直接殺了他的模樣。
除了其中稍年長的那個幹部出言勸阻了一句,其他人都是不為所動。
那個渾身上下流淌着黏液的托雷波爾更是又用黏液把柯拉松裹起來摔了出去,讓他重重地砸在了那堆寶箱上。
這個時候,姗姗來遲的多弗朗明哥也終于到了。
“半年不見了啊,柯拉松!”
這聲問候中夾雜着深沉的怒火,讓人一聽就能感覺到多弗朗明哥此時狀似平靜的外表下正醞釀着何等的風暴!
直面他這股迫人氣勢的柯拉松更是被壓制得好一會兒都喘不過來氣。
兩人就這樣無聲地對峙了片刻之後,柯拉松率先從懷中掏出了一柄手|槍,直指多弗朗明哥。
“海軍編号——01746,隸屬海軍總部,羅西南迪中佐。”
“唐吉诃德家族,船長多弗朗明哥,我是為了阻止你将來會導緻的各種慘劇而潛入家族的。”
“我是一名海軍!”
“這家夥居然是海軍?”一旁的清漓很是吃驚,“那他這是卧底了多久啊?”
在一片死一般的靜默之中,報出身份和本名的羅西南迪忽然用頭撞擊了兩下他靠着的寶箱,輕聲道:
“很抱歉,欺騙了你。因為不想被你讨厭。”
“混蛋!現在才道歉有用嗎?”
清漓擰着眉頭,略有些遲疑地開口道:“羅賓,你有沒有覺得,他這話不像是對多弗朗明哥說的……”
“嗯。”羅賓也認同清漓的看法,同時說道:“看他剛才的動作,他身後的箱子裡可能有人。”
“不可能吧,有人的話怎麼會沒有一絲氣息呢?”
話是這麼說,但清漓還是用神識掃了過去。
“诶?還真有!一個帶着帽子的男孩。”
“可是好奇怪啊,雖然我的神識能看到他,可我确實感應不到他的任何氣息,這是怎麼回事……”
清漓剛想仔細查探一番,就聽到多弗朗明哥沖羅西南迪怒吼道:
“手術果實在哪裡?羅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