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過……”
女子的聲音清靈,就見着一幕笠中隐約仙姿的王舒已經先一步踏上台階進了車廂,車廂裡整潔幹淨。
她擇了靠前靠窗的位置落座,本來身為奴才的明夏這些丫鬟小厮是沒得跟主子平起平坐的資格,不過大慶人人平等早就沒什麼奴才一說。
汗顔的男子們調頭上了後頭一輛,男女有别,自然該分開,這真坐上去了反而看哪裡都稀奇啊,這頭摸摸那頭拍拍打打的嗯一有人看過來立即端正姿态。
就聽一下放氣聲車門關攏,駕駛室裡的司機師傅敲上擋手踩上油門,車子就動了起來吓着這幫外來人站起來就要跳窗。
沒有大馬拉拽怎麼就動了呢,指定是什麼妖魔鬼怪,說不定他們就在妖魔肚子裡。
“諸位切勿慌張,車輛行駛途中不可将身體任何一個部位伸出窗外,不然會有危險!被交通警抓到可要罰款的。”
鴻戶安撫住衆人,與前車上一個個好奇興奮,閃着晶亮眼珠的姑娘家一比較高下立見。
王舒摸索着拉開了窗戶,後頭有樣跟着她學,帶着些熱氣的風聲呼呼吹佛幕簾,王舒突然有些想摘下它。
這般想她也這般做了,膽色也許是車上沒有一個男子,也許是這一片格外不同的呼吸所賦予的,她深深呼吸一口心裡高興。
車道雙向,中間由黃漆實線筆直的分隔開來,單向上還分了兩條白漆虛線,就這一道上能并排行駛三輛車。
公交一路行駛過去,能碰上對向道駛來的一些自駕小汽車或者同樣載滿了笑聲的公交,兩車彙聚透過一個個窗口能看到對面車廂男女混雜,各自安好。
有時髦的大慶小姑娘穿着碎花裙,露出雪白的胳膊小腿,周圍竟然也沒有什麼男子露出邪惡的眼光或者衛道士們罵罵咧咧的情況。
她們稚氣的臉龐上笑容燦爛跟自己的閨蜜好友交談,有男有女大約是一起去平江甚至更遠的縣區旅遊。
她們不知道接踵而過的另外一輛公交車上有多少姑娘家在為此驚歎,在害怕又豔羨着。
王舒被那一張張的天真笑容擊中靈魂顫栗,那股力量越發強大起來洶湧的壓過那千百年來對女子的思想禁锢。
她可以的,并非用自己的姿色去博得男人的一點子寵愛!
然後像金絲雀一般囚籠在四方的天地之間與衆多女子勾心鬥角,她可以說不的。
王舒突然眉眼舒展然後就是放聲大笑,眼中淚花閃閃,她明白大慶是她的機會,脫離那腐朽肮髒牢籠的機會。
雲市發展下來已經有了後世南方城鎮現代化的模樣,曾經還隻是一兩層高的樓在随着人口日益增長的需求後建造的越來越高,越來越密集化。
顧斐成了西昭王,兩邊各自在争執王宮建造與否,地址成了最難選定的。
按現在大慶的城市化發展,無疑早先原有的大慶城所在三區是一線規模,那麼理應将王宮建在内環中心才是。
可是當初沒有考慮到這點總不能叫老百姓們搬家拆了重新規劃一次,雖說大慶的老百姓非常願意自己搬走給顧斐騰地方。
說起來哦顧斐來這個世界快四年了竟然沒有一個自己的家,住的還是原來大慶縣衙的第二層。
但随着公職人員以及部門細分越多有着向第二層擴張的趨勢,還能給顧斐留下一個休息的私人空間已經很不錯了。
大夥突然就覺着他家主公果真是神仙之資無欲無求,不貪享人間富貴繁華省心省事除了有時候鬧個小性子真是哪哪都好。
所以他們打心底裡有點憐惜自家主公,尤其是在自己抱着媳婦熱炕頭的時候,顧斐孤家寡人一個,哎說什麼也要給他家王上弄一個威武氣派的王宮。
顧斐:我謝謝你們,别浪費了!我真不用。
車子經過金黃的麥浪,風吹遍地是牛草,十分壯觀。
遠處是紅頂磚瓦的軍營,轟轟哈哈的聲響即使隔着遙遠也能聽到,可見氣勢多雄壯,各家使者心有惴惴。
先不說這滿眼望不到邊際的糧食,後勤保障大慶肯定是不缺的,再有這般兵強馬壯,哦忘了還有轟隆一聲炸飛天的驚雷,不敢想不敢打。
各家使者将大慶心裡位置再次拔高了一些,說起來他們這群人跟大慶人一對比就跟上古時代森山老林出來似的沒見過世面。
“嘿嘿,掉了物件我趴下來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