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求見秋水狀态還算良好便讓其先去後院把糖葫蘆吃完了再出來抄寫藥方。秋水點點頭哒哒的就跑向了後院。
楚知求攔下正要進去的安百生問道:“今日來的路上,她可有什麼異常?”
安百生向師父行了一個禮說道:“她在路上哭了一遭了,倒未說些不學醫了得氣話,隻是受了些委屈無從發洩吧。”
說罷又望向李松,楚知求見安百生望向李松,自己也望向李松。李松看他兩都望着自己,皺眉的看了看安百生,又略顯無奈的看向楚知求說道:“昨日她被一位病患諷刺了幾句,送她回去之時見她神情确實有幾分難受。”
楚知求置于背後的手,食指和拇指搓了數圈沉思了半晌說道:“這番譏諷都忍受不了,如何行得長久。”
李松又繼續說道:“我想着昨日她回去與她那些小姐妹聊會子天,也就舒緩了,怎今天早上來還哭了?還是年紀小了心性比較高,姐妹的安慰還不太作數。”
楚知求聽了着話又楞了片刻,心想昨日覺得可能秋水會有些憂慮,便讓孫管家另外安排了房間,又給她仔細洗漱了一番。莫不是這讓她更發難受了?于是說道:“我想可能她會有些憂慮,昨日我便讓繡坊的孫管家給她另外安排了房間。”
安百生點點頭說道:“師父此舉到無不妥。”
李松道心想,小姑娘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呗,師父善于察人心嗎,怎得這些事不明白。思考一番後對楚知求說道:“師父,今日讓小師妹于她的小姐妹一起吧,說些話也能緩解情緒。”
楚知求皺了皺眉頭說道:“繡坊姐妹太多,她一起的姐妹也不隻是和秋水一起了。都去繡坊主樓刺繡了。她若有些閑話,其他幾位也要一起擔着,這恐怕不是太好。”
李松思考一番說道:“待到下次去逍遙館之前直接換個居所,這到時間隔離開,才更讨閑話。而且她也要開始行醫了,一些外傷或是逍遙館這種病情的倒也無所謂,若是今後有些傷寒感染的,确實不好在繡坊繼續住下去。”
楚知求摸了摸胡子說道:“你說得也有幾番道理,但濟安堂和松安館她住着也不太方便,我先想想有何去處可以安排。”
李松說道:“她哥哥不是應該在城中置辦宅院了嗎?”
楚知求撇了一眼李松說道:“他哥請我喝酒,我去過了,就租的一間偏院帶個小屋。倒也還算雅緻,隻不過也無她的容身之處。”
李松心想還能去哪,不就你楚宅騰個地方。他故作思考狀又有些失落的說道:“這就隻能勞煩師父多想想了。”
楚知求捋了捋胡子說道:“她那糖葫蘆也差不多快吃完了吧,去後院問問她如何想的,你兩也一起來。”
楚知求走至院口,聽秋水和馬淩雲在說話,便讓李松兩人停住等待。
“明哲保身不是你中原的話嗎?你為何不認同?”
“你聽過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嗎?”
“聽過,如何?”
“你所學所認同的都是些中原的糟粕。”
“那你了解都是些精華嗎?怎昨日還在馬車裡被人嘲諷,卻又說不出一句話?”
“這你與你無關,我知道松師兄也有最開始難堪的那天,今日他的樣子,便是我以後得樣子。”
楚知求心想小雞豈可教鷹捕食,便從一旁走出,哈哈大笑了幾聲說道:“你松師兄第一日去逍遙館時,比你昨日可難堪大發了。他可是結結實實挨了頓打。”
松師兄無奈得點點頭。生怕他若是愛面子否認一番,師父就真要把事情全說出來。
楚知求又說道:“既然淩雲不願意去逍遙館,要明哲保身的話,那以後便不學這些了吧,專心與安師兄學些接骨紮針就好。”
馬淩雲向楚知求行禮道:“師父,我并非那個意思。我還願今後去逍遙館。”
楚知求搖搖頭說道:“你我雖有師徒名義,但畢竟是你是濟安堂恩人之子。不應當從事這些危險的活,之前是我大意了,今後便讓安師兄好生将跌打損傷,續骨生肉的絕學教你也不算負了你爹的一番情誼。”
馬淩雲還想要說些什麼,楚知求不給機會向安百生說道:“百生,你先将淩雲帶去前廳與你一起診病吧。”
安百生向師父與馬淩雲行了一個禮說道:“是,師父,師弟與我先去前廳吧。”
見馬淩雲不走,便又在馬淩雲耳邊輕聲說道:“快些先走,師父現在已經是發火了。等他消氣我們再來。”
聽見安百生如此說,馬淩雲便随着安百生走了出去。
楚知求慈愛的看着秋水問道:“聽說你昨日受了些委屈?”
秋水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說道:“是有些委屈,但今日已無事了。”
楚知求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又給秋水遞了把椅子,給了個眼神讓李松自己找個位置坐下後說道:“怎會無事呢,以後你日日夜夜想到都會被折磨一番的。”
秋水懵懂的看向楚知求說道:“為何?過了些日子不就忘了。”
楚知求笑笑道:“難過的事情,開心的時候你就忘卻了。但你又難過時便又會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