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照向柳夫人行禮道:“柳夫人,既已了解前因後果。雲照還有兩件事需夫人定奪,一件是沈家一家人今後如何安排?”
柳夫人:“大人是京師金記繡坊之侄,為沈家謀個糊口的活計應是不難。我可出沈家去往京師與安置的費用,其他則交于大人了。”
楚雲照點頭笑着望着柳夫人:“如此甚好。剛說了其一,其二則是我這位好友,還有事情想問夫人,夫人可否應允?”
柳夫人面色和藹望向張山秀說道:“我見張郎君第一眼已明了,你是赤誠之人。這是五百兩銀子,足夠你一生考學。若你能考上,不願她做那孤魂野鬼,再來尋我。”
張山秀向柳夫人行禮道:“多謝夫人美意,山秀受之有愧,就此告退。”
說罷便拂袖出門而去,楚雲照向祁多兒使了眼色,讓她将張山秀攔下,請去家中。
祁多兒攔下張山秀:“張郎君可否與我同往家中稍候師哥。”
張山秀與祁多兒在院中等了近一個時辰後,楚雲照也趕回了家。
“張兄,我受柳夫人所托,将此五百兩銀票轉交給與你。你先莫要氣惱,她說淩兒父親說你說你才學淵博,儀表堂堂,又是個赤忱之人。他一生辜負了她們母女兩,這件事到确實挑不出錯,隻是可惜淩兒沒有這個福氣。隻是家中新喪,心情不佳,有些言辭不當之處還望你莫要多思。”
“多謝楚賢弟,但這銀子我仍是不能收。”
“不收,那你可願借?”
楚雲照從袖口處又拿出一張借據望向張山秀:“此乃柳夫人所寫借據,她說望你不為錢财所擾,若是不願收取,便當作借款。若你應允,便在此簽字畫押。”
張山秀愣神片刻,向楚雲照行禮道:“多謝張兄。”
待到傍晚,秋水學醫歸家。
楚雲照向許秋水與祁多兒說道:“秋水,多兒,你們最近可要寫信回家,明日甄大哥要回京師去将他的夫人與孩兒接來。”
秋水與多兒對視一眼後笑着點了下頭。
楚雲照說道:“甄大哥明日寅時出發,你們吃過飯後便去寫信,寫完後送予我就好。”
秋水皺眉問道:“甄大哥如此着急,都不等至天亮?”
甄大哥回道:“如今天氣熱了起來,早些出發,能躲些太陽。”
秋水點頭道:“原來如此。”
吃完飯後,許秋水與祁多兒回了房間寫信,楚雲照與甄家兒兄弟私下相商量說:“甄大哥,明日你回京的人手可安排好了?”
甄大龍行禮答道:“已經安排好了,都是軍營中的兄弟,信得過。”
甄二虎也行禮道:“明日假扮沈家三人的也已安排好了。”
楚雲照向甄二虎說道:“與你那些軍中好友說好,千萬注意安全,若有人來,打得過,那探明一下底細後将人放了即可。不敵,則無需纏鬥,那便直接逃命。”
甄二虎道:“參軍放心。”
祁多兒房中,祁多兒提筆思索了片刻又放下望向許秋水說道:“剛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與賀得寶和忍冬訴說。提筆卻又是一個字也寫不出了。”
許秋水笑道:“若你不知寫什麼,不如說說你那日被江學文裝鬼吓到。但臨危不懼提刀相問,差點讓那裝鬼的變成真鬼的事,讓她們看個樂子。”
祁多兒怒視許秋水道:“呸。”
許秋水繼續笑道:“讓你與甄二哥那愣頭青說,若不是你膽小未細看屍體卻又妄下言論,才會引起你與張仵作的誤會。這可不讓甄二哥認為你是改了你怕鬼的毛病呢。”
祁多兒無奈道:“我倒本就不懼鬼神,這不敢看屍體,與此實在是毫無關系。”
“那前兩日,甄二哥将馬車趕去亂葬崗那日可有療效?”
“你那日可比我要害怕。”
許秋水歎氣道:“我懼鬼神,這些事可對你有用處?”
“我早就不怕了,昨日我還忘了與你說。甄二哥還聯合江捕頭将我關在了義莊之内。”
許秋水驚訝道:“他兩也太胡鬧了,你後來怎麼出來的。”
“我一個個檢查誦讀他們的死狀死因,他兩見我真是不怕了,便将我放出來了。”
許秋水讪讪笑道:“你倒是更讓人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