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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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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戰局轉移到外邊一家頗是高檔的酒店。朱妏妏受前遭蔣鶴賢這麼不鹹不淡的出手相助,之後整場歡宴都有些心不在焉。

連身邊坐着的高貴婦人都能瞧見她的遊離。

那婦人早就耳聞朱妏妏是位酒精過敏的,故而諸多照顧。

朱妏妏先還隻當她是衆多合作商裡一名氣質高雅的女老闆,打起精神輾轉相迎。而後意識到她是業内聞名遐迩的周氏企業的女當家,就更不有所怠慢。

始終想不到這周夫人也不能喝酒。故此年輕時遭了不少刁難。今天這場飯局,安排了兩位女人坐在一處,隻需喝水喝飲料。

她既是如此貼心,朱妏妏當然很感激。但環境煙酒缭繞,不算談心的好去處,自然也不會太真心交付。

對方似是窺探出朱妏妏的戒備心,忍不住掩嘴輕笑:“你和年輕時的我太像了。連這副警戒心都一模一樣。朱小姐,做為過來人又是名同樣遭受過酒桌文化之苦的女人,我有些話想跟你說說。”

朱妏妏做出洗耳恭聽并且十足誠心的表情。

看了看另一桌被撇在外面臉色不算好看的男同事。朱妏妏想到剛才,他吃了大虧,就禁不住嘴角一彎:“您說,我肯定百般受教。”

周夫人手指上的鑽戒閃閃發亮,合襯她的光亮膚色。

她低下頭時,更是有芳香襲人:“現在的生意場什麼人都有,并非越有錢勢的人就越是位君子,相反更有可能對面是斯文皮下掩蓋獸心的豺狼獵豹。我們女人進入這種環境要麼就是同質化為同類,要麼就還經曆鮮血淋漓卻還堅守本心。”她分明意有所指,“我曾和你的主管上司打過交道,朱小姐你認為你的主管是哪類型。”

朱妏妏憑借直覺和經驗,能判斷周夫人是個心地不錯的上位者。她如此直白而坦率肯定不想自己再說些打太極的話術。

何況朱妏妏的人生旅途目前不止工作。還有漫長的近二十年求學生涯,也遇到不少周夫人這種溫柔可親的女長輩。

她略微想了想,就摒棄以往那種冷淡禮貌的作風,有點剖心腸似的真切應道:“周總,我說心裡話,我的主管是後者。”

周夫人笑得很是神秘:“那我再問問你,你想成為哪種。”

朱妏妏停了一會兒,才稍微保留地回說:“我兩種都難以成為。”她有一些無奈和腼腆地擡眸,瞥了瞥到處是敬酒的場合,坦誠:“曾經我也想融入這種環境,但是現實殘酷地告訴我并不适合。”

周夫人未置可否地揚頭,叫來一瓶新的水果汁,想親自給她斟滿一杯:“你和我真的相似,我們有着差不多的求學經曆,又有着類似的困惑。我年輕時被人沒完沒了地刁難時就曾想,我是這麼優秀的人,我名校畢業又有海外升職的經驗,我憑什麼要被困在這麼一杯小小的酒裡忍辱負重地受男人欺負。後來我就跳職離開了那家公司,轉到另一個我最拿手的職業環境裡,直到遇見我老公。”

朱妏妏真心稱贊:“你們二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恩愛夫妻。”

周夫人低頭用餐巾擦拭着唇角殘渣,聲音柔和裡帶着她多年經商的果敢之風:“我想和你說這些話并沒有别的意思,隻是看你很迷惘,又看你履曆那麼完美,覺得不應該被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困住。我們從學生時代就在适應一切陌生的環境,在嚴苛的教學環境和求慎的治學風氣中規誡自己,又在這社會的各種準繩裡約束自我。但是人生真隻有這麼一點麼?”

朱妏妏捏着玻璃杯的手的力道,逐漸加深加緊。

周夫人這一番話未必是挖牆腳,想把她招到他們公司旗下。朱妏妏也暫時沒看出自己有多受歡迎。

周夫人更多的是看她也有同樣的經曆,給她指點迷津。

人是種适應群體的動物不假,任何違逆規則的人無一不被成功驅逐。可不代表這世上隻有一種規則,把人困如緊箍咒般不能脫身。

她正想得入神,周身傳來了一陣雷動般的歡呼和掌聲。隻見有人把蔣鶴賢推居高位又高聲捧殺:“我們小蔣總有今天,全憑他單槍實幹,今天有他在,說不準還能再把徐老請來。”

大夥都知徐老是名從不參與酒局,專心研究的學界泰鬥。一聽說他開完會議還在附近茶室喝茶,就都催着蔣鶴賢去請人。

現今被人簇擁的蔣鶴賢,已經完全看不出當一年前的潦倒樣子。但莫名讓人生出幻覺,仿佛此刻摟着他脖子的男人再華服加身,名表在手,身家上百億。

都跟當時商務所外,摻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蔣鶴賢的流氓胚子如出一轍。

蔣鶴賢用手制止那人的行為,并不動聲色擺脫了受桎梏的局面,淺笑的弧度一看就是精心僞裝:“各位經理太高看我了,何況已經這麼遲了,徐老再就回家也說不準,何必再去打擾。”

周夫人咽着一口冰水,凝視着蔣鶴賢氣定神閑拂開周遭一切的模樣:“朱小姐,這位蔣先生和你應該關系不錯吧。”

朱妏妏詫異她忽然開這個頭,安靜地以不變應萬變:“周總,你這話是何意。”

周夫人用手點了點餐巾紙,隻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丈夫和我說,他沒想到你在圈子裡不能喝酒的名聲傳那麼大。背後有蔣先生在推波助瀾。”

此話一出,朱妏妏一陣陣隻感覺沒喝酒勝似喝酒的熱氣,從心底升到了臉面上。

她仍然在那沉靜地坐着,可身子卻漸漸地僵成了一座活化石。

周夫人不過是把一個早就心知肚明的真相直接攤在了桌面上。

周夫人卻沒發現她的異樣,還朝她笑着眨眨眼:“可惜小蔣總既不夠有錢,也不夠有勢力,欠缺硬實力。所以沒得指望。還是要看你自己想不想的通。”

朱妏妏笑着應答,剛剛熱起來的心還在狂跳着,強力想使它平複:“我知道,謝謝周總今天的教誨。”

不到九點,周夫人先行離席。

朱妏妏挺感激她,就主動起身送她一程。回來時她聽見包廂有一陣異動。

剛趕過去,就聽見裡頭有把蒼老而不失威嚴的嗓子在發話:“我從茶室被請到這裡,不是來看你如何谄媚逢迎的,鶴賢。你怎麼會長成這副樣子?”

朱妏妏不知前因後果,所以無頭無腦地隻聽見這麼段發難。

她想擠進去一探究竟,可總是被環繞在外邊一圈的人推到角落。包廂裡隻有幾個人隔在蔣鶴賢和徐老的中間。

其中有一位商人一聽徐老這話就不樂意:“徐老,您這叫什麼話。谄媚這詞過了啊。我們都尊重您尊稱您一聲徐老,您以前看不起咱們這一身銅臭味的就不提了,如今也摻和進我們的合作項目裡了,還要做清高這一套麼。”

旁邊有人怕一瞬點燃徐老的怒火,擺出和事佬的姿态客氣笑笑:“是我們叫小蔣總請您來的,喝一杯,講個和氣嘛。”

朱妏妏太熟悉不過蔣鶴賢,隻一看他不經意的皺眉,就知道他根本不知情徐老這事。

不由心髒就緊巴巴地揪在了一塊。呼吸也因一瞬的提心吊膽,而急促三分。

在數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調侃聲裡,蔣鶴賢放下了本被他捏在指間的杯子,誰也沒看。

他隻盯準了那日在科技園聊過幾句的徐老的弟子:“先帶徐老回去吧,這兒烏煙瘴氣不适合。”

那弟子也是搞研究的老師,很看不慣這群人的輕浮作風,攙着徐老的胳膊就想走人。

之前還替蔣鶴賢說話的商人,就不太高興。臉色一沉,顯出了山雨欲來的擺譜姿态。堵在蔣鶴賢面前說:“小蔣總你這話又是唱得哪一出,再烏煙瘴氣也比不上你在夜場那幾年吧,我們都沒說過你那段不堪經曆,你在這拿什麼喬。”

這揭底像個爆炸新聞,轟然點燃了場外場内的氣氛。議論紛紛裡,朱妏妏踮着腳也看不清裡面蔣鶴賢的神色。

好不容易看見蔣鶴賢那道利落挺括的修長身形。卻隻見他垂落的發絲,擋住晦暗不明的雙眼。

包廂内,徐老本欲離開的腳步一刹那急停,緩緩扭頭擰眉凝視蔣鶴賢:“你這幾個月來一直悉心照顧我,我本念着你爺爺的舊情,不好意思拒絕你,哪怕知道你是為了這合作才和我聯系,這幾年都沒來看望過我一回,連你爺爺的祭拜我這些年都沒瞧見過你一次。”越到後邊他的聲音越是急驟,大有摔倒在地的風險,原本矍铄的臉色也灰白甚多,“原來你竟是去夜場了!”

旁邊他的學生早已忍耐不住,當即揮起手邊的一杯酒,也不顧學者風範,一把扶穩徐老的手。

在門口的人紛紛讓道之際,他攙着老師離開,跨出房門前最後側一側臉吐出冰冷的字語。

“蔣鶴賢,我本也不想多說,最近我才看見你當年退學就是在你爺爺去世之後發生的。你這麼不要好,現在還淪為錢權的膝下者,我們真是瞎了眼才答應你,做你們這群商賈的背書。你對得起你爺爺嗎,你竟敢欺騙我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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