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攻略對象好感度現為20%,數據波動異常,請宿主及時挽救。】
她沒有理會系統刺耳的提示音。
她隻記得她當時就是這麼和他說的:“白傾寒,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
于清安氣血上湧,抑制住喉嚨間漫上來的一抹鐵鏽味,聲音暗啞,“滾出去。”
宋璟聞言臉色鐵青,雙手緊握成拳,在小姑娘着急地勸阻中,語氣堅定地說:
“你——不配做我們的大師姐!”
于清安手緊緊扶在梳妝台上,指節泛白,腦海中突然湧現出許多畫面,如走馬燈般循環往複,不斷旋轉。
原身的記憶如潮水般瘋狂湧來,刺激着她本就疲憊的神經。
她臉色瞬間變得極緻蒼白,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緩緩倒了下去。
“大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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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裡,一老者雙手負在身後,不停地走來走去,腳步像打鼓一樣敲擊着地面,似乎在借此宣洩他的不滿和憤怒。
“你們好大的膽子,把他罰去烈風崖的命令是我下的,你們此番這樣逼她,難道是在對我表示不滿嗎?”
“弟子不敢。”一行四人低着頭,彎腰拱手。
“不敢不敢,我看你們敢得很!特别是你宋璟!”老者停在桌子前,把桌子拍得“砰砰”作響。
宋璟根本就不服氣,聲音變得生硬,“您到底是我父親還是她父親啊,怎麼事事都偏向她?”
老者一聽直接吹胡子瞪眼,指着他的手不斷發抖,“放肆,簡直反了天了。”
“你敢說不是嗎?明明她是最後來的,卻一躍成為了我們四人的大師姐,明明是她自己硬要挑戰四師兄的,你卻隻罰四師兄,不罰她!”
老者的胸膛極度起伏着,身體微微顫抖着,顯然情緒非常激動,“你……”
黑衣男子轉頭看了一眼宋璟,示意他閉嘴,宋璟縮了縮脖子,可眼神仍有些固執。
這話他早就想說了,老頭待她簡直好得過分,說她是他私生女他都信!
“好好好……以為我管不了你們了是吧。”老者四處亂看,見牆上有一把長劍便揮手拿了下來。
一陣寒光閃爍,隻見老者猛地把劍抽出。
小師妹臉色一變,急得快哭出來,她入門晚,很多事情都不懂,可平常師父待他們挺好的啊。
“噗通”一聲,她直接跪了下來,淚眼婆娑,聲音哽咽道:“師父,您别殺了小師兄。”
老者頓了一下,他當然不可能砍人,現下氣氛烘托到這,這手中的劍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所以他幹脆拿劍指着宋璟,氣呼呼地說:“這裡沒有父子,隻有師徒!”
“你也給我跪下!”
宋璟梗着脖子,掀起袍子直直跪下,可眼神裡充滿了不服氣,直接破罐子破摔,一口氣吐個痛快:
“您有本事直接殺了我,否則我定要說,她沒來之前,大師兄把青無峰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她一來,竟直接奪了大弟子的名号,她憑什麼!”
各峰大弟子才能競争宗門首席弟子的位置,于清安一來,最有資格的裴時便直接與之失之交臂。
她何德何能?
黑衣男子垂眸,手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手中劍鞘,眼中神色有些淡漠,“首席”什麼的,他從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對于這個名義上的所謂的大師姐的所作所為,他确實做不到無動于衷。
想來,應該沒有哪個大師兄可以容忍有人虐待他的師弟師妹。
老者臉色漲紅,把長劍一丢,長劍“哐當”一身咂在宋璟身邊。
“來來來,你既有這麼多不滿,那把它拿起來,我一劍宗劍修靠劍說話!”
老者怒喝一聲,“把它拔出來!”
“師父,小師弟不懂事,您别動怒。”行二,哦不行三的華衣少年急忙擋在宋璟面前,拱手陪着笑臉道。
“他還小?再讓他這樣肆無忌憚地長下去,他要捅破天!”老者揚起手中劍鞘作勢要打。
宋璟扯着華衣少年金線描邊的衣角說,“三師兄,你走開,讓他打死我!”
“好好好,我今天就滿足你個孽子的要求……”
“砰!”一身巨響從門外傳來,雞飛狗跳的衆人手中動作一頓,皆愣愣地回眸看去。
隻見一襲青衣的于清安站在門口,逆着微光,人似雲中月,眉間凝霜雪。
“你們很吵。”
在内室也聽得清清楚楚,吵得她頭疼。
“……”
“安安?你好點了沒有。”老者把手中劍鞘一丢,越過底下跪着的逆子,直接走到于清安面前。
安安……是什麼鬼?
結合記憶,眼前這個一個鶴發童顔,目光炯炯的老者應該是原身的師父,号玄揚真人。
于清安朝着他客氣疏離地點點頭,露出了一抹虛弱的笑,“嗯。”
她朝他身後看去,眉如遠山,身形挺拔的黑衣男子應該是她二師弟,名裴時,比原身早入門很多年。
傅粉何郎的華衣男子,應該是她的三師弟,名箫明塵,和原身同歲二十又一,比原身早入門。
跪着的少年應該是她這個師父的唯一的親子,名宋璟,最看不慣她的就是他,也比原身早在青無峰……
眼眶微微發紅的女孩應該是剛入門不久的小師妹,叫如棋,是個活潑乖巧的性子。
于清安徑直越過他們,走到右手邊的一個座位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的同時,也給玄揚真人倒了一杯,還以主人的姿态自然地伸手示意他也坐下。
站着怪累人。
亂糟糟的場面下,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