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塞西爾的榮耀:那位加裡先生的畢業志願上寫的是想要成為一名作家。原本應該也是沒有接手父親酒店的意思吧。】
【為了塞西爾的榮耀:他當年的教授也說這位加裡先生很乖巧,做什麼事都一絲不苟的,按照給的要求一步步來。也和教授提起過夢想是成為一名作家。】
把最後一條信息編輯完莉達便點擊了發送。
“呼——這樣子的話應該能對艾琳娜有些幫助吧。”莉達合上手機松了一口氣,“不過這位加裡先生原來就是四年前那起”梅爾節無差别殺人案”的幸存者啊——”
一旁在看書的莉莉聽見她的感歎,随手放下書:“我也聽說過那起事件,好像是梅爾節那天的噴泉廣場上一名非法師持刀傷人造成恐慌,後面這位非法師犯罪行為升級演變成持刀殺人了。”
“沒錯。”莉達點點頭,“在那次事件中一共有3名死者,8名傷者。其中,一名死者是8歲的孩子,5名傷者都是未成年人。而在這11名受害者中,有6名具有魔力的人。”
“隻不過除了最終對那位非法師的判決外,沒有什麼其他的報道啊。”莉莉捧着臉回憶,“報紙上也隻提過有一位死者是為了保護孩子才犧牲的,那就是老加裡先生吧?我記得那段時間還有不少人為了紀念他來這座酒店獻花。”
“嗯,那位加裡先生直接護在他的孩子身前。”莉達也陷入了回憶,“不過,這件事原本還引發了一些争議的——關于法師與非法師的争論。”
在魔法剛剛被發現,還未融入于人們的日常生活前,法師這一職業會惹人羨慕。
同樣生活在這個城市,同樣存在于這片街區,可隔壁的鄰居偏偏能念出那串冗長複雜的咒語呼風喚雨。
自家澆花還必須用長度足夠的水管接上水龍頭又或者一趟趟地跑進房間接滿水桶。而鄰居隻需念出神奇的,如同詠歎調一般的句子就能喚來一片雨雲。
在日複一日的生活中,人們漸漸習慣了魔法的存在。從一開始對突然冒出的藤蔓或是飄來的雨水感到驚訝,到後來漸漸能夠在紅藍各色魔法下照常行事也隻經過了短短十年。
而在這十年間最大的改變便是法師這一職業正式得到認可,并成為一種能夠穩定獲得薪水、十分體面的“好工作”。
可這種“好工作”并不能開放給所有人——魔法需要天賦。這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
有微弱的質疑聲響起:“為什麼那群法師憑着好天賦就可以獲得優渥的薪水?”“為什麼我們不停工作、掙紮在溫飽線的時候,這群法師能夠過得如此舒心?”“我們納稅就是為了給這群無所事事的家夥們吸血嗎?”
直到法師塔成立,法師漸漸不能再作為一種職業的劃分,這種疑問愈演愈烈——如同星星火焰熊熊燃燒。
就在法師和非法師之間的情況緊張時,梅爾節到來了。
一個慶祝偉大魔法師誕辰的日子。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在乎節日的内涵,隻要有假期,有活動,有美酒便足矣。
而在意這一節日内涵的人也不會特意去廣場上掃興——畢竟是節日,有什麼仇怨也不該對着其他過節的人撒氣。
可還是發生了——無差别殺人事件。
名為威拉德的男人雙眼通紅地在廣場上揮舞着自己的小刀,在人擠人的大型活動中不可避免地傷到人。血液濺出,令他本就通紅的雙眼染上猩紅,
“該死的梅爾,該死的法師!”他大喊着随便撈起一個孩子充當人質,“我知道這裡有法師,都不許動!想要讓這個孩子活命就自己站出來!”
“艾琳娜!”年紀尚小的莉達看見被勒住脖子的艾琳娜憤怒地想沖上前,然而身邊的另一人更快,令她很快冷卻了發熱的頭腦把人拽了回來。
“阿利克,冷靜!”莉達兩手箍着阿利克帶他往後退,“你現在往前沖也不能救下你姐姐的,我們應該去找附近的警衛隊!”
白發的小男孩彼時還沒變成如今的面癱模樣,他紅着雙眼什麼都聽不進去,隻知道身後這人攔着他,張口就要咬莉達的手。直到嘴裡傳來血腥味後,他才醒悟自己都做了這什麼。
莉達甩了甩手上的血珠:“你去找警衛隊,雖然這種情況下應該已經有人去了,不過作為保險措施,最好還是去确認一遍,别忘了告訴他們你是喬伊斯伯爵家的小少爺,你的姐姐被當作了人質,記得亮出你領結上的家徽暗紋。”如果阿利克是第一個去報警的人,這樣能夠引起足夠的重視,最好讓他們重視到把那隊全員法師的警衛隊給找來。
阿利克眼睛瞟到她手上的牙印,朝莉達點了點頭就跑開了。
最重要的兩件事——報警和安置阿利克便一并解決了。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救出艾琳娜了。
咬了咬唇,莉達不由得後悔今天為什麼要帶艾琳娜出來玩了。不過這一想法也隻有短短一瞬,之後被更多繁雜的思緒淹沒。
廣場上的這個男人提到了“該死的法師”,也就是說他本人應該是非法師。那隻要用魔法控制住這人應該就沒問題了。
莉達悄悄地在人群中移動,很快便繞到了男人的身後。
“如果您有什麼訴求可以好好談談,請對那個小女孩溫柔一點。”一個身着西服的中年人舉着雙手走了出來,“我是一名法師。”
“法師,呵,法師。”威拉德冷笑着用刀尖指着站出來的男人,“就是你們這群法師!害我沒了工作!我的妻子和孩子也因為你們死了!”
“律法規定法師是不能擅自對非法師動手的,如果出現了這種情況,您可以上訴法師監察委員會……”中年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威拉德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