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是不能動手。”他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顫抖,“可那個法師塔發明的自動清潔餐具裝置害我們丢了工作!我連最後一個月的工資都沒拿到!那筆錢可是我兒子的救命錢!”
人群嘩然:“所以最近那家生産洗碗機的公司倒閉了?”“天呐,怎麼會這樣……”
“對此我很抱歉……”
“抱歉有用嗎!你們道歉有什麼用!”威拉德聲音嘶啞地怒吼,“我的孩子就因為差的最後那筆工資沒能及時手術!他之前還說等他出院就是春天了,想要去看櫻花!可結果呢!他連春天都沒能等到!”
“這……”
“我不管在場有多少個法師,你們出來五個人就行,我要讓你們賠罪。”威拉德嘶吼過後胸膛起伏良久才緩緩說出他的要求,“賠罪結束後,這個女孩就能得救。”
莉達在人群中看得着急,為什麼站出來的那個法師要跟這人浪費時間呢?直接用魔法困住……啊!
就像剛剛那位站出來的大叔說的那樣,律法規定了法師不能對非法師動手。可這種緊急情況也不能動手嗎?莉達急得額頭上冒出一層汗。飛快地回顧了一遍相關知識,灰發的女孩狠狠地跺腳。
可惡,這個劫持了艾琳娜的男人看似行事毫無章法,可他先前調查過法師的禁令。
第三十六條,非警衛隊法師禁止在未獲得許可的公共場合中釋放魔法。
第四十二條,非警衛隊法師禁止在大型集會使用魔法。
第五十五條,非警衛隊法師在未獲得相關證件前不得對非法師使用魔法。
但凡違反了一條都是要上法庭被剝奪法師資格,不再享有法師的任何權利,終身不能再獲得的。
梅爾節,廣場,非法師。大型集會,公共場合,普通人,三條全占了。
人群中分出了幾條小路,又走出來了三名法師。其中一名和最先站出來的中年人格外相像。
“怎麼了?隻出來三名?其他人呢!”威拉德的情緒再一次強烈地波動了起來,勒得艾琳娜止不住地扒着他的手、踢着腿試圖掙脫。
“艾琳娜!”莉達一跺腳,跑到了威拉德面前,“我也是法師,現在有五個人了,你放她下來!”
“小孩子别鬧,你算什麼法師,快回去。”那位最先站出來的中年人兇着莉達。
莉達沒管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威拉德:“我是法師,有王親自頒發的法師資格證。”
事實上,法師并沒有什麼資格證,要說有也隻有法師成年後的身份卡上會有特殊标記。莉達說的這番話隻不過是為了快點完成他的條件罷了。
“行,那現在有五人了,就從你開始好了。”威拉德用刀尖指着莉達,“你、用刀紮自己腿。”他踢了一把刀過來。
莉達這才發現在威拉德的腳下有三四把已經被血染紅了的刀。
蹲下來拾起被提過來的刀,莉達咬牙閉上眼将刀尖紮向自己的小腿。
瞬間、鮮紅的血液流淌,在地上漸漸積出一小灘血坑。
“下一個、手臂。”
“腹部。”
“眼睛。”
一刀刀毫不猶豫地刺下,血腥味蔓延在整個廣場。
莉達癱坐在地上,在心裡焦急地催促着警衛隊的到來。
“最後一個,就不勞你自己動手了,到我這來。”威拉德刀尖指着那個十六歲的少年,“過來吧。”
那位少年悄悄地對上自己父親的視線,随後快步走向前。
“最後嘛,”威拉德比劃着少年身體的各個部位,最後将刀尖對準心髒,“去死吧!”
就在這一刻,莉達仿佛聽到了閃電劃過的聲音。
一道身影擋在了那位少年的面前,在少年放大的瞳孔中緩緩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