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生着氣,大多也都是凡族人,嘀嘀咕咕說甯朝雪怎麼這樣,卻忽聽“轟隆”一聲——
一陣怪風,忽然轟向那凡族弟子們,那苗姓修者聽見這怪風的力量,隻覺威力超乎尋常,為衆人一擋,便道:
“你們先走!我斷後。”
然而,她在萬雲林斷後,卻被那怪風逼着,越走越陰森。
那可監察試煉之景的陣法陡然消失。
數人,突然沖了過來。
苗姓修士倉惶一聲喊,便被制住手腳,一人拉起她的頭皮,便要往那冒泡的毒溪流中按。
一道冰冷的聲音:“讓她再也起不來。”
……
“花月兮,過來,你怎麼不敢過來呢?”
已是山洞,陰暗閉塞。
花月兮也被甯朝雪帶得越走越深,她像是有些不安,左右環顧,四周都沒了可以監察的陣法。
花月兮:“朝雪仙子,我們還是回去吧?”
甯朝雪回首,紅衣如火,卻對她淡淡笑道:“回去什麼?不是要治蟲卵之毒麼?”
花月兮點了點頭,蹲下來,作勢要放出靈獸,卻突然一跳,轉身就逃。
她腳下生風,想來是意識到了什麼。
甯朝雪冷笑一聲,便追上去。
而她捏訣,這洪水起伏,轉瞬斷去了花月兮的數條退路。
最終,花月兮被她逼到了山洞的盡頭。
“花月兮,交出映幻珠,交出你在康荒齋鬼靈洞窟得到的東西,我便放了你。”甯朝雪和顔悅色道。
花月兮臉色慘白,她自然搖頭不承認。
甯朝雪冷笑一聲,這花月兮敬酒不吃,便吃罰酒吧!
她拔出劍,花月兮被火光照得擡不起眼。
眼見水龍如牢籠般攔住自己的路,花月兮胸口起伏,冷眼擡頭:“怎麼?要交出你父親甯聽躍和你母親甯承寒當年怎麼狼狽為奸,想收買賀媒婆,道原配夫人不祥、當燒死的證據?”
“還是交出你父母被拒後氣不過虐殺了賀媒婆、燒了康荒村的證據?”
“這等線索,就當公之于衆!”
甯朝雪臉色大變,怒道:“胡說!我父親光風霁月,哪有你說的如此不堪?我今日定要撬開你的嘴,剁爛你的舌,讓你再也無法信口開河!”
甯朝雪朝花月兮攻去,她也不知道花月兮為何如此說。
但甯朝雪的父親,一向是她心中最英明神武的存在,是狠辣了些,但怎麼可能殺妻?
他一向呵護母親和她。
雖然總是因為恨鐵不成鋼,責打她和母親。
但在甯朝雪看來,這是愛的表現。父親也很愛她。
他頂天立地,不可超越。
若說先前甯朝雪沒把花月兮放心上,這會兒是真的帶了怒氣。行事可謂狠辣不留情。
她散出靈力,丹火強盛,其焰硝硝,燃上長劍,她出手便想割去花月兮的舌頭。
二人品階差距大,花月兮一聲驚呼倒地,甯朝雪搶攻,卻忽聽地底一道轟隆作響,竟是那上方地石轟然坍塌。
數道劍陣聚起,大概是過于輕敵,也或許那陣法過于缜密,伴随一道蒼雷之聲,甯朝雪二品的靈力,竟猛地被擊散。
她大叫一聲,落入池水。
而也是這時,甯朝雪全身像是被毒水燙了一般,凄吼一聲,瞪大眼睛,才發現這裡多麼可怕。
那洞中的池水幽暗,伴随雷光和火光,四隻銅制妖首才隐約可見。
妖首之口,飛出四隻腰如杠甕的化蛇,化蛇吞噬着她放出的毒,在仙法的控制中搖擺首尾,皮肉下滾出血——
這竟是妖血池。
化蛇的毒血,是會腐蝕人的體膚的!
甯朝雪想要出來,化蛇卻猛地咬住她的四肢!
一道缜密的仙術陣法,也陡然控住她!威壓陣陣,甯朝雪竟無法對抗。
腐臭的血水滾入了她的鼻腔,腐蝕她的眼,她慘叫起來,想拿劍。
然而,她的手腳都被化蛇纏住。
砰——
甯朝雪的劍落到了一旁。
她掙紮着擡頭,眼前的一幕,險些讓甯朝雪崩潰!
“清甯哥哥,你為何在這裡?!”
隻見方才去治妖的須清甯,不知為何,獨自出現。
他冷淡垂眸,負手站在花月兮身旁。
二人神色,竟像是對此景毫不意外!“
甯朝雪猛地反應過來:“清甯哥哥,你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