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一米六八的身高,腿也特别長,朋友都叫她大長腿。她穿起絲襪來,也的确對得起這個稱呼。不過,她的相貌隻能算中等偏下,今年才二十二,兒子已經五歲半,她老公我見過一二回,是安慶太湖人,我一直喊他太湖佬,曾經是一名軍人,生得孔武有力。丁丁經常抱怨,說他一切都好,但控制欲強,不讓老婆和身邊的男性說話,是個善妒的丈夫。
它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丁丁外遇了,對象是一個比她大三四歲的男生,我知道,因為我是她的藍顔知己。她總是對我說,男人和女人之間也可以做朋友,對于外遇事件,她希望我不要告訴其他人,從頭到尾,我一直替她保守着這個秘密。
但是有一天,她給我發了條惡毒的短信,然後又大半夜跑到我租住的房子裡對我破口大罵。等她平靜下來後,我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她老公最近一兩天都對她冷嘲熱諷,說有鄰居看到一個魁梧的大胡子男人經常從她房間出來,而且都是他不在,她在家的時候。知道外遇的隻有我,所以,她覺得是我告訴了她丈夫。
我雖然很傷心,還是和她心平氣和地說,“丁丁,你外遇的對象也是個大胡子,我從沒聽你說起過。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白淨的男生,小鮮肉什麼的。會不會又是你老公的捕風捉影,他以前也幹過。”
丁丁靠着我的肩膀,不好意思起來,“對不起,我當時頭腦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思考。因為,知道我有外遇的隻有你,而且我每次都是去他家,他都不知道我住在哪裡。還有,他不是大胡子,也許和你說的一樣,他在詐我。哎,我怎麼就這麼容易上當,還冤枉了你。”
這件事過後一個月,丁丁和我都意識到這件事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單純。有人經常大半夜給丁丁的手機打電話,而且都挑在太湖佬在家的時候。
這次,我對丁丁也有了懷疑,如果按她說的,這個大胡子男人不是第三者,那麼會不會是某次的一夜情。我知道,丁丁偶爾也會這麼做,可是她卻記不得其中有沒有一個大胡子,畢竟她經常喝得爛醉。
我讓丁丁仔細回想,電話裡那個男人都說了什麼,她卻一頭霧水,說從沒聽過那種聲音,可能用了變聲器,然後我又問她,身邊有沒有仇家,她也回答不上來,最後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會不會是太湖佬那邊的情婦找人栽贓,丁丁使勁搖頭,說雖然她丈夫控制欲強,但絕對是個可靠的男人。
我拿起家中僅有的假胡子套在臉頰上,試圖喚醒丁丁的記憶,這胡子是我們以前玩遊戲剩下的,可是她怎麼都想不起來,沒辦法,誰叫她總是喝得醉醺醺。
大約過了一個禮拜,電話依然在深夜響起,太湖佬實在受不了,在幾番争吵後,終于,他第一次打了丁丁幾巴掌,要知道,一個擁有他這般鋼鐵身材男人的一巴掌下去,牛都要晃兩眼,何況體質不太好的丁丁,最後一巴掌,丁丁昏死過去,被送往了市立醫院,丁丁的父親大發雷霆,當場踹了太湖佬幾腳,他沒敢還手,默默地承受住。
出院後,兩人一段時間内很少交流,不過還是會在孩子面前表現得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說兩人之間沒有隔閡是不準确的,但遠沒到過不了的地步。直到一份匿名快遞送到了太湖佬的工作單位,同事幫着他簽收,快遞沒有封口,大開着,好像故意給好奇的人看。同事好奇心驅使,抽出裡面一張一張親密的圖片,不用說,是丁丁婚外情的證據。
這事成為家庭破裂的另一個導火索。半夜的無名電話依然每日準時響起,丁丁婚外情的事成為街坊鄰裡的八卦談資,大家開始捕風捉影,議論紛紛,最後鄰居閑不住又重提那個大胡子男人,整棟大樓都知道太湖佬有一個和馬蓉一樣的老婆。男人最怕丢面子,太湖佬班也不想上了,家裡也不願意待,和丁丁沒事就拌嘴,一生氣就跑酒吧喝得爛醉,醉了就肆無忌憚地毆打丁丁,也不怕她娘家人來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