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淮風失笑:“你緊張什麼,你要是不放心,一會兒可以自己去小黑屋裡待着。”
呆呆抗議:“我才不要,我要看你葫蘆裡到底買的什麼藥!”
決賽是直播,簡淮風戴着熟悉的面具上場後,彈幕瞬間炸開。
[天呐,這比賽簡直是神仙打架,前面九個人的演出給我看的腦袋都要炸掉了,難怪每個選手談完後都有十五分鐘間隙,要是不停這一會兒,恐怕鋼琴都要燒起來。]
[誰懂啊,參加比賽的又不是我,我卻不敢呼吸。]
[好期待wind的表演,前面的選手真的很厲害,尤其是那個叫薛淼的少年,wind得拿多少分才能超過他啊,開始緊張了。]
[為什麼冠軍隻能有一個人?這倆寶貝誰赢了,另一個在我心裡都也是冠軍!]
……
簡淮風步履從容地上了台,台下十分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台上聚光燈所在的一小方天地。
台上的少年身着白衣,發色淺淺,在燈光下散發着光芒,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天地,旁若無人地撫摸着琴鍵。
其實節目組發布曲目後,在網上引起過一小片讨論,說這些曲目難度如此之高,應該放在成人組的,這簡直是有意為難這群十幾歲的少年。
但評委組有自己的考量,他們的評判标準并非是一定要他們把這些高難度曲子完美地彈出來,而是要看他們的音樂素養和情感表達能力,要怎麼在短短兩天内處理好一首根本不可能完美演出的演奏,才是他們要考量的重點。
少年們的潛力是無限的,從薛淼的表演上,評委們越發肯定這次的選擇是對的。
《鏡》的難度很高,評委們視線落在簡淮風身上,像對之前的所有選手一樣,一開始就沒有期待他能彈得多好。
簡淮風像是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過了好幾分鐘後,他才開始彈奏這首曲子。
前面幾個音很簡單,簡淮風用一隻手在琴鍵上敲擊,幾秒後他擡起了另一隻手,節奏正是要變化的時機,他的曲子竟然毫無預兆地往另一個方向轉變。
就像是一架在跑道上起步沖刺的飛機,你以為它馬上就要擡頭起飛了,結果他隻是掉了個方向,開向了另一條跑道。
座下的評委們紛紛你看我我看你,簡淮風現在彈的完全是另一首曲子,而且聽前奏不是任何一首他們聽過的,不禁懷疑這是不是代表他直接放棄了。
雷恩斯皺着眉聽下去,片刻後道:“這是原創,應該是他自己作的曲,聽一聽吧。”
不管他是不是要放棄,隻要他還沒結束,評委就會給足他尊重。
曲子很短,隻有四分鐘,演奏結束後,簡淮風起身向台下鞠躬,直到他轉身離開舞台,台下都是一片鴉雀無聲。
他一走,評委們紛紛搖頭,“他這首曲子雖然不錯,也顯示了他的天賦,但決賽規定的是彈指定曲目,規則就是規則,如果我們要通過這首原創曲子來給他打分,我想是對其他選手的不尊重。”
其他評委紛紛表示認同,最後他們讨論得差不多後,一緻看向雷恩斯,雷恩斯還在發愣,被旁邊的人小心提醒,他才回過神,不知不覺間眼淚從他的眼眶滑落。
“抱歉,你們剛才說什麼?”
其他評委又跟他轉述了一番他們的讨論,雷恩斯點點頭,“我們現在需要臨時給選手評分,我同你你們的說法,給零分,但是在比賽結果向大衆公布前,我們還有三天時間需要複盤,我想我們需要慎重評判一下。”
其他評委們都同意。
比賽當天,簡淮風毫不意外地拿到了零分的結果。簡君雅一直都在觀衆席看他比賽,結束後她隻是默默安慰他,賽前他提前了解過他的曲目,也知道對他來說會很困難,所以對他臨場換彈别的曲子的做法隻有鼓勵和安慰。
“沒關系,我覺得很好聽,回頭我聯系節目組把母帶給我,我幫你去投給一些靠譜的音樂制作公司給你發行,就算輸了比賽,你憑這首原創也能收獲許多粉絲的。”
……
比賽結束後,雷恩斯找到了魏南庭,又是一番滔滔不絕,但這次他沒講别人,全程的話題中心都是簡淮風。
“庭,我想我的靈感缪斯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