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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生日會魏南庭出來無形中給簡淮風撐了個場子後,簡淮風變得很苦惱,因為之後簡家有什麼家宴或者重要活動,原本早就漸漸把他排除在外了,現在都會叫人來把他接回去,被迫出席。
席間那些曾經對他冷嘲熱諷的親戚都換了副臉色,開始話裡話外打探有關魏南庭的事,簡淮風煩的不行,每次都求簡君雅帶他逃席。
不過也有個好處,就是蘇林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簡家,幾乎都是有意避着他,除了基本的見面打招呼,再沒别的交流。
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也省得還要處處防備他像上輩子一樣搞小動作給自己找麻煩。
就這麼相安無事一直到了高考前夕,一個衆人都意料不到的人悄然到訪簡家,在那之前,這個人先去了育英中學的門口。
臨近高考,簡淮風最近幾天的上下學一般都是魏南庭親自接送,實在抽不開身,便叫闫思齊開車送他。
這天早上,簡淮風剛從車上下來,耳朵裡塞着耳機邊聽音樂邊埋頭走路。
魏南庭不讓他走路戴耳機,他就妥協折中,把聲音開到最小聽個響兒,保證不會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以免出什麼意外。
還沒進校門,恍惚聽見有人在叫自己,他摘下耳機扭頭去尋聲音來源,看見一個身材矮小皮膚黝黑風塵仆仆的婦人。
那婦人看到他轉身,定睛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确認,然後立馬小跑着擁了上去,抓住簡淮風的雙手用力地握了握,“小風嗎?是小風嗎?是我啊,我是劉彩華,劉嬸啊。”
“你們學校太不好找了,我倒了好幾趟公交,還坐過了站,問了好多人才問到這裡,等了你好久勒,還以為你不在這裡了……”
“不好意思大嬸,我不認識你。”簡淮風不喜歡跟陌生人觸碰,不自在地抽出手後退。
婦人見他躲開,還想上去拉他,一來二去被保安注意到這裡的情況,大喊一聲,“喂,那邊幹什麼的?”
育英這種貴族精英學校,保安都是經過特訓的,一眼就看出這倆人根本不相幹,恐怕是學生被什麼奇怪的人糾纏上了,立馬上去把人拉開,那婦人就連忙解釋,“我不是壞人,我是他劉嬸啊,我來看看孩子。”
保安轉頭問簡淮風,“同學,你認識他嗎?”
簡淮風搖頭。
保安便把婦人拉開,擺擺手讓簡淮風進校門,跟婦人說不要在學校門口生事,叫她離開。
簡淮風确實不認識這人,把這當作一場無關緊要的小插曲,又戴上耳機,不緊不慢地去了教室。
下午最後一節課鈴聲敲響後,簡淮風正收拾書包準備回家,趙俊一個箭步沖進了教室,把手機塞他手上讓他看,“好家夥,你快看,出事兒了。”
簡淮風頭皮一緊,直覺不太妙,這種感覺從他早上遇到那個莫名其妙的婦人開始就有了。
他拿來手機一看,頁面停留在一條微博上,下面是一個視頻采訪,人物和地點都很熟悉,就是學校門口遇到的老婦人。
當時那婦人被保安轟走後并沒有離開,而是等校門關閉後就坐在大門口不遠處的雕像旁邊,趕上最近各大學校都在準備高考,少不了媒體的人來拍攝報道,看見這樣一幕,就過去問婦人她在這裡做什麼。
婦人一見那人手裡還有攝像機,就跟找到管事的村委會說理了似的,十分哀怨地說起自己的經曆,“我是從瑤縣來的,我叫劉彩華,我來這裡找個人啊……”
小報記者就問她找誰,她就把整件事情事無巨細地講了起來。
“……你們說這是不是造孽,十多年前,我們家的親侄子給人抱錯了,給抱回了有錢人家養了好多年,他們家的孩子就給我們帶了回去,前幾年那家人找了回來,把他們自家的孩子帶走了,我就問那我們侄子呢,他不回來嗎?結果一問,人家嫌我們窮,哪裡願意跟我們去過苦日子,我們一家又都是一輩子沒出過大山的莊稼農,人不回來我們也沒啥辦法。”
“但是現在不一樣啊,那孩子的親媽現在病重,就想看自己親兒子一眼,結果我搭了幾天火車好不容易找了來,人家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還讓保安把我趕了出來,你們來評評理……”
劉彩華控訴一番,還從包裡摸出一張照片給記者看,是簡淮風大概十四歲時候的樣子。
這條微博一經編輯發出來後,很快就被轉爆了,因為那張照片可不是什麼路人,而是擁有不少粉絲的少年鋼琴天才Wind,因此很快就被人認了出來。
簡淮風神色漸漸冷凝,終于想起了劉彩華這麼一号人,正是他那個從見過的親生母親蘇雅雅的表弟的老婆,按理說應該是他的表嬸。
但是上輩子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簡淮風根本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蘇雅雅病重?這怎麼可能,蘇雅雅不是早就去國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