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
孟雪宵乍一聽,還沒緩過味來,直到對上青年暗示感滿滿的視線。對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就像是蜂蜜一樣粘稠。
他的耳尖快速攏上了一層粉紅,“你在開什麼玩笑?!”
以色侍人的事情在這個世界非常常見,但是孟雪宵沒想到這件事會發生在聯邦軍校内部。
上輩子他連戀愛都沒談過一次,看外邊小情侶親個嘴都會悄悄地移開視線,對方直白的話語讓他難免有些措手不及。
偏偏青年将頭伸過來,單手插在兜裡,一副欠的要命的模樣,“所以,要不要答應?我比沈澤凱那家夥好多了,從不裝模作樣。”
這種距離,已經超過了安全範圍,讓孟雪宵有一種被猛獸盯上的錯覺。
随後孟雪宵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攥緊手中用來開門的鑰匙。
他開始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将鑰匙還回去。
孟雪宵将鑰匙舉到沈澤凱面前,“這是我的房間,麻煩請你出去,不然我就隻能使用特殊手段請你出去了。”
金屬物件在距離青年眼睛極近的地方晃了晃,然後被對方一把抓住。青年啼笑皆非,“還告訴宿管阿姨呢,看來你将宿舍條例背的很清楚嘛!”
宿舍條例中有寫,為了保護優秀學生的隐私,學校會在優秀學生的宿舍中裝備一些應急措施,如有人胡亂闖入,可以通過鑰匙啟用應急措施,直接将闖入者強制“請”出去。
這是獨屬于優秀學生的特權。
而孟雪霄所在的十樓,住的是優秀學生中的優秀學生。
看孟雪宵的模樣,青年還以為是小白花類型的人,沒想到還挺會利用手上資源的。
孟雪宵不卑不亢。
他其實挺想告訴對方的,背誦宿舍條例對于他來說不痛不癢,就連像字典那麼厚的校規他都倒背如流。
一切,都是為了活着。
青年挑挑眉正準備說什麼,被他虛掩着的大門再次被打開,露出了沈澤凱的臉。沈澤凱皺起了眉,“吳子安,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沈代表的地方我來不得嗎?”
吳子安拖長了音調,舔着嘴唇,“之前不還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嗎,搞半天是裝的啊!那些投票選你的學生知道嗎?”
吳子安和沈澤凱都是聯邦軍校s級的學生,在各項成績上也是平分秋色,都是處于絕對頂峰的存在。可惜在評選學生代表的時候,吳子安棋差一籌。
他完全沒想到,那場比賽在身體素質這一關之後還臨時加了場全校學生的匿名投票,他就是在匿名投票這一回合輸給了沈澤凱。
這在他看來,就是沈澤凱搶了他的代表之位。
“既然你都能搶我的位置了,把你男朋友借給我玩幾天不過分吧?”
孟雪宵幾乎被吳子安不要臉的話震驚到了。
沈澤凱直接鎖緊了眉頭,“這種話不要亂說!
吳子安嘻嘻笑着,完全不将沈澤凱的話當一回事。沈澤凱深深吸了口氣,眼神銳利,“我要是你,就不會繼續待在這了,剛剛老師還在找你,你愛去不去,後果自負。”
軍校老師的要求大多嚴格,權力和地位并不能解決一切,針對越優秀的學生,他們的要求就越高。
吳子安“啧”了一聲,“那老不死的總是壞我好事。”
吳子安走後,沈澤凱轉向孟雪宵,“抱歉,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孟雪宵完全沒有想到沈澤凱會先道歉,趕緊搖頭,“你不用道歉,準确來說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我聽宿管阿姨說了,是你幫我跟學校反饋情況,還給我換了寝室。”
沈澤凱眨了眨眼睛,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早些時候他跟校方交涉之後,便跟沈少校通了個電話。沈少校聽後不是很滿意,覺得這事做的實在是有些小家子氣。
那時候,沈少校的語氣很不客氣,“我不是叮囑過你要好好照顧孟雪宵的嗎,交涉都已經跟校方交涉了,卻隻拿回個更換宿舍的優惠?”
“你應該在學校附近給孟雪宵單獨租一套房子。”
沈澤凱反思了一會兒,虛心接受父親的批評,正思考着怎麼跟孟雪宵解釋這事,沒想到卻聽到孟雪宵跟他道謝。
明明隻是換了個寝室而已。
他看向孟雪宵,孟雪宵同樣回看着他,眼神專注而認真,仿佛裡邊盛着星星。
有的時候他真的不敢相信,孟雪宵居然是裁決者的熟人。
于是,沈澤凱忍不住多提了幾句,“你注意點吳子安,他這個人不怎麼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