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就像一隻破布人偶，裡外都是破破爛爛的。

賀秋晚如今唯一能做的，也隻是幫助江枕雲暫時壓制住魔氣罷了，可她修補不了江枕雲破碎的丹田。

她救不了江枕雲。

隻能眼睜睜看着江枕雲的生機不斷流失。

賀秋晚頭一次感到如此無力。

她說過會保護好江枕雲，江枕雲也很信任她，可她終究還是沒有做到，讓江枕雲在她的眼皮底下被魔修傷成這樣。

眼前似乎還能浮現出江枕雲笑語盈盈，眉眼含春的模樣，賀秋晚的心沉沉地墜了下去。

這個人，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她的面前，讓賀秋晚原本古井無波的心裡泛起了點點漣漪，可一切都沒來得及開始，她又以如此慘烈的方式，在賀秋晚的記憶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讓賀秋晚再也無法忘記她，忽視她。

賀秋晚不知盯着江枕雲看了多久，視線才慢慢從江枕雲緊閉的雙眼往下移，落在了對方唇邊的血漬上。

怔愣幾息之後，賀秋晚伸出另一隻空閑的手，用指腹慢慢替對方擦去了那一抹鮮紅。

濃郁的血腥氣難以忽視。

賀秋晚指尖一顫，她想到昨夜隻不過是傷了小腿，江枕雲就能痛得連路也沒法走，今晚的江枕雲不知該有多疼，她那麼怕痛，性格又膽怯柔弱，一定被吓壞了吧。

是她沒保護好她。

賀秋晚閉上了眼睛，清寂的眉眼間不見多少異色，唇角卻緊抿成了一條直線，仿佛作下了什麼決定。

……

江枕雲此時正在跟系統讨價還價。

系統已經被快江枕雲這一系列的操作給吓傻了。

系統：[宿主！！]

它崩潰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江枕雲：“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咱倆的任務啊！”

系統：[你都要死了，還怎麼做任務！]

系統已經快絕望了：[難道你是故意的？可咱們昨晚不是已經簽過合同了嗎？你為什麼還要這樣！]

江枕雲故作憂愁地歎了口氣，“我也不想的，怪隻怪我還不夠熟練，本來隻是想受點小傷讓賀秋晚心疼的，沒想到玩脫了。”

這番話的可信度究竟有幾分，系統也來不及細究了，因為此時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擺在它的面前。

江枕雲的生命值正在不斷減少，照這樣的情況來看，她根本堅持不到回扶仙派！

系統哭喪着臉：[死了死了，這回是真要完了！]

江枕雲也跟着唉聲歎氣，“對不起啊系統，都是我不好，我太莽撞了。”

“估計現在就算是有仙丹也救不了我了。”

系統絕望哀歎：[你為什麼不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等等！

仙丹？

系統忽然想起來，它的空間商城裡，不就恰好有一種丹藥可以救江枕雲嗎？

[起死回生丹！]

系統興奮道。